李桓六月份才從美國回來,不知道原來這麼險惡呢。
想不到四眼兒逗起來是真的挺好玩,藏在浴袍裡的那小東西還沒他拇指一半大,生得出孩子麼?
宋春晖眼神迷離,卻透着股執拗勁兒,好似洞悉天下事,又将話題從美國繞回中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扯到自己身上,說起引以為傲的學曆與工作。
李桓看在眼裡,逗上瘾,剛想問問宋春晖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我告訴你,你知道我多厲害嗎?”宋春晖擡起胳膊,搖搖晃晃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小學跳級,中學年年第一,高中也拿過年級第一,上千人裡我第一,你懂什麼概念不?一畢業就進了諾霖,大公司啊,多少人面試,我還落了戶,現在是江城人。”
李桓可不關心宋春晖是哪裡人,隻看到宋春晖紅撲撲的臉蛋,逗他:“宋哥,你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被戳到痛處,宋春晖又面露難過,沒了剛才那股驕傲的神氣。他嘴角不自覺耷拉下來,語速也跟着慢下來,聲音變得低沉又含糊,帶了點委屈。
“我想要啊,找不着媳婦兒……”
前兩天在公司裡還說自己眼光高,确認宋春晖真的醉了,李桓接着逗下去:“為什麼找不着呢?”
“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呀?”
“太小了,不好使……”
“沒關系的,宋哥。”李桓拿起酒,替宋春晖把空杯倒滿,而後端起來親自喂到他嘴邊,用低緩的語氣慢慢哄他,“你這麼厲害,一定會找到的。來幹杯,我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
這輩子還能找到嗎?宋春晖心煩意亂,捧住酒杯仰起頭一口灌到底,明知酒傷身,可當下他隻能依靠酒精來忘卻煩惱。
誰知喝猛了,嗆得嗓子火辣辣疼,他腦子裡嗡嗡響,太陽穴也突突跳,後勁兒上來感覺被人敲了一棍子,渾身難受。
好憋屈……
老天不長眼,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窗外,夜色愈發深沉。
“宋哥,你還好嗎?”
李桓試探着輕聲開口,伸出雙手去扶歪倒在沙發扶手上的宋春晖,才小心将人扶起,下一秒宋春晖便往他懷裡一撞,似乎睡着了,但嘴裡嘀嘀咕咕,聽不清在說什麼。
有熱氣打在頸間,李桓感覺癢,停頓兩秒後心一橫,幹脆将宋春晖整個橫抱到自己腿上,順手摘下他的眼鏡,試着喊他:“宋哥?”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
“這麼快就醉了,你酒量好差。”看到宋春晖嘴角沾有沒擦幹淨的意面醬汁,李桓嫌棄,随手解開宋春晖浴袍的腰繩,拎起他浴袍的領口幫他把嘴角擦幹淨。
這一擦,宋春晖迷迷瞪瞪睜了眼。
房間裡光線明亮,映照着宋春晖那雙醉意醺然、半睜半阖的眼睛,李桓近距離與他對視,微微一扯嘴角,笑說:“你面子很大知道嗎,我第一次這麼耐心伺候男人。”
可惜宋春晖沒聽見,又閉上了眼。
李桓和男人做的經驗其實不算多,今年才剛接觸這個圈子,準确來說是沒玩過雛兒,遇到的全騷蹄子,不用他操心,隻管洩火。
酒店“作案工具”齊全,不用額外準備,以防宋春晖反抗,将人抱去床上後,他撈起床上那條西褲順手抽出皮帶,把宋春晖兩隻手腕綁在了一起。
逼近宋春晖時,李桓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負擔,反倒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讓一個性騷擾女性的猥瑣男也嘗嘗被男人性騷擾的滋味,此為正義之舉。
這四眼兒就他媽欠收拾,疼也活該。
*
身體好疼……
宋春晖恍惚又墜入噩夢,月色下他親爹的影子瞬間脹成一座大山,他想跑,卻反應不及,帶着風的一巴掌重重刮他臉上,他左耳“嗡”地一下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恐懼襲上心頭,他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倆腳腕突然被鐵鉗一樣的大手攥死了将他用力往外拖,碎石子磨破他皮膚,争着搶着往他血肉裡鑽。
“你個雜種!”
身體仿佛被鋼針刺穿,每一處神經都傳來劇烈疼痛,随時要被撕裂一樣,宋春晖太清楚疼痛的滋味,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疼的,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要承受這種折磨,他親爹早死了,親媽也早死了,明明已經脫離了養父母家,不用再寄人籬下,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蜷縮成一團,想呼救,可嗓子眼兒裡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太疼了,沒人會救他,他是個雜種……
為什麼要把他這個雜種生下來?
他徒勞地捂住雙眼和腦袋,試圖屏蔽一切讓他恐懼的黑暗,顫抖着哀求着:“别打我……别打我……”
“疼,好疼啊……”
操。
李桓也疼得要命,忍出一腦門的汗來,以為宋春晖是手腕被綁太緊才喊疼,結果替對方解開後,宋春晖居然自己抱住腦袋哭了起來,很快眼淚鼻涕一大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顯得他多混蛋似的。他已經足夠耐心,一整瓶油全用了,還要怎麼樣。
這不識好歹的四眼兒。
“誰打你了,放松。”李桓咬牙騰出手去安撫宋春晖,掌心揉着他的肌肉替他放松,不料适得其反,宋春晖隻顧一個勁兒哭,嘴裡哼哼唧唧又是“疼”又是“怕”的,搞得他火大,索性一鼓作氣,在宋春晖掙紮之際俯身将人抱緊,并迅速用自己的唇,堵住他那張逼逼叨叨一直不消停的嘴。
“唔——”
宋春晖老實的那一刻,李桓整個人差點原地升天,渾身如同被電流遊過,爽意絲絲縷縷鑽進他舒張的毛孔裡,感覺靈魂都快被吸走了,又差點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當場交代。他抱緊宋春晖不讓他掙紮,原本粗暴野蠻的吻逐漸變得溫柔,算是給四眼兒的獎勵,早知會這麼痛快,昨晚就該把人辦了。
直到宋春晖慢慢不再哆嗦,不再掙紮,李桓才收回獎勵,正式開啟他無休止的騷擾……
……
充滿噩夢的這個黑夜,長得望不到盡頭,盡頭或許是更漆黑的深淵,宋春晖不記得自己遭了多久的毒打,朦朦胧胧間,出現一絲微光,終于有人來救他了。
是芳芳嗎?
芳芳……宋春晖用盡全部力氣抱緊初戀,生怕再被抛棄,眼淚順着他兩頰,不争氣地滾滾落下。
他使勁兒親吻着對方,由臉至唇,細細密密的吻把人親了個遍,隻求他的芳芳願意回到他身邊,跟他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回來吧,芳芳……
别離開我……
“芳芳!”宋春晖猛地睜大眼睛,入目便是五星級酒店的天花闆,并非他和初戀同居過的那間溫馨小窩。
是夢啊。
怎麼做個夢嗓子這麼疼呢?眼睛也好疼。
宋春晖和昨天早上一樣,頭痛欲裂,心裡罵罵咧咧,以後不能再這麼瞎喝酒了,酒精害人不淺。
他剛要動彈,劇痛就以燎原之勢頃刻蔓延他全身,給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緩不過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大爺的,誰打他了?
“芳芳是誰?”
宋春晖歪過腦袋,瞬間目瞪口呆,隻見他的小助理光溜溜杵在床前,身上還冒着水汽,顯然剛洗過澡。
盡管視線有點模糊,可那滲人的玩意兒他認得清清楚楚,是他羨慕不來的東西,所以這小子是在向他炫耀?
宋春晖隐隐有不好的預感,不可能……
“把我當替身了?”李桓在床邊坐下,看着宋春晖的眼睛,笑眯眯地說,“宋哥,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你……”宋春晖嘶啞開口。
“嗯哼。”李桓點頭,“先說清楚,是你主動勾引我的,我這麼年輕,又血氣方剛,很難把持住,你不會怪我吧?”
宋春晖大驚失色,這逼崽子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