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螺失眠,日上三竿螺獨眠。這正是小螺從昨晚到現在的真實寫照。
昨晚從謝府出來後,小螺整晚都使用輕功在臨陽城的各個角落飛來飛去。
功夫不負有心螺,最終讓他尋到了當年典當玉佩的典當行。隻是到了門口小螺才意識到,沒有店家是在子時營業的。
當小螺灰溜溜地跑回二師兄府邸,躺在床上時,已然到了醜時。
雖然自己在師傅的庇佑下曾在螺山上為非作歹多年,但倒也沒做過什麼泯滅良心或傷害他人感情的事情。
于是一想到宴席上謝安說“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遺物”時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小螺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直接在床上裹着被子扭成了麻花。
一整夜,小螺的夢裡都是謝安那張破碎的哭泣的臉。
小螺一臉呆滞的從床上坐起,掀開了被子,盯着床單上的不明物體一陣恍惚。他随即扭頭,看着銅鏡裡陌生的面龐,用手抓了抓自己雞窩似的頭發,又躺回了床上。
小螺的睫毛不自覺的抖了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在自己的心頭,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燙得要命。
一想起昨晚,小螺頓時羞紅了臉,感覺身體的某處又起了反應。
做那種夢就算了。
隻是自己夢中的對象為什麼會是個男的?
而且還是,那個謝安?!
此時的小螺很是絕望。美色誤人,以後定要遠離他。
似是聽到房間内有了動靜,一人立刻掀開門口的錦簾走了進來。她身後另外跟着兩人,手中端着各類更衣盥洗和梳妝整儀之物。
隻見最前頭那穿着豆綠暗花衣衫的姑娘笑着對小螺說:“黎公子,我們是裴大人派來服侍您更衣洗漱的。”說着,便要對床上的小螺動手。
小螺心一驚,抱着被子就往床内退,邊退邊喊道:“師兄現在堕落啊,怎麼絲毫不見往日在山上時質樸的生活作風。”
丫鬟笑道:“我們家裴大人現在是宗正寺宗正,掌皇族及勳貴事務,自然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随即便要拿着手中絞好的毛巾靠近小螺。
小螺連忙半坐起,微微彎着腰,急忙說道:“沒......沒關系的,你去和師兄說我不用你們服侍,我自己來就好。”
看着床上小螺的窘态,為首着豆綠衣衫的姑娘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隻聽她又道:“黎公子,裴大人上完朝回來已經練功很久了。他讓我在您起身後轉告您,去後院的練武場裡找他,說是有事情想和您商量。”說着便将洗漱用具放下,自己帶着兩個丫鬟退到了門口。
臨出門之時,那姑娘突然又回頭,捂嘴笑道:“黎公子,我叫傳萍,您在府裡有需要都可以和我說。”随即又重新掩上了門。
傳萍走後,小螺長籲一口氣,自己起身打水梳洗,又重新用藥水貼了易容之物。
小螺其人,興趣廣泛而無一精通。就拿這易容術來說,他不能做到如黎青渺一般各類面容變換自如,持續時間也有限。并且每次剛敷完面具時,身上還會有股草藥味。
等到小螺走出房門,才發現此時已然到了午時。
裴府很大,府中樓閣亭台錯落有緻,布置的甚為講究。
一路上,小螺并沒有遇見府中其他人。他順着長廊,穿過後花園的湖泊後,來到了一座被竹林環繞的演武台。
隻見台上此刻正有一人。他瞬間起勢,周圍的竹林突然無風自動。
那人手中長劍畫弧時帶起的氣旋裹挾着四周的竹葉,在他周圍形成碧綠的青旋。忽而他劍勢陡變,滞空的竹葉轟然炸裂,瞬間以場中那人為圓心層層疊疊湧起驚濤駭浪。
小螺在一旁看的癡迷,在一旁開始不由自主的用手比劃起來。
“上來,一起練練。”爆炸拾起地上一劍,朝小螺擲去。
小螺一把接過木劍,一躍而起,跳上演武台後,便開始和爆炸過招。二人你來我往,翩若驚鴻。
終了,爆炸伸指,彈開了小螺的劍鋒,說道:“這兩年武功進益不少啊,看來被師傅關在山上的時候沒偷懶。”
說着,他又悉心指出了剛剛過招時,小螺動作裡出現的破綻。
小螺嘿嘿一笑,心悅誠服道:“感謝爆炸師兄的指點。還是師兄厲害啊,我的武功比起師兄的‘叩月劍法’那可是差遠了。不知師兄此次叫我前來是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