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效率真慢。”喂了好幾天馬的祈明從草料裡冒出來,一臉不悅地沖着相伴回來的幾人道。
席玉拍了拍祈明毛茸茸的腦袋,一言不發地上馬,他回頭看了餘念七一眼,神色複雜。
隻有溫歸年一臉輕松,得意地說:“原來抓妖怪這麼簡單啊!”他早就想好了回去怎麼和蘇禾師姐說,此刻哼着小曲,“席玉師兄,話說你都劍無名嗎?”
席玉不想理會他。還是江暢開口:“席玉師兄的劍名,就是無名。”
幾人日夜兼程,很快就回了無殇。
席玉去向掌門宋知書複命,順便彙報一下關于盤踞在清淮的鬼司的事宜。剩餘的幾人都回去休整了。
魏青舟跟在餘念七身後,不遠不近,最後還是餘念七開口問魏青舟有什麼事。魏青舟極快地掃了一眼餘念七的脖子,又移開目光,他盯着自己的腳尖,道:“那日,多謝你救我。”
餘念七一愣,隻說:“不必謝。”
“嗯。”魏青舟點點頭,抱着自己的琵琶走了。餘念七長舒了一口氣。
隻是等過了午後,一道消息轟動了整個無殇山——席玉師兄三拜掌門,離開無殇了!從此他再也不是無殇的弟子了!
“席玉,你當真要如此?”宋知書歎了口氣,他憐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席玉。
席玉以頭搶地:“國恨家仇,掌門,弟子心意已決。”
宋知書重重歎了口氣,席玉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絕不回頭。
席玉天資極佳,但是心性不行,他以為這麼多年了——唉!
“你去吧。”宋知書背過身去,終于松了口,“你要知,此去,便是不再回。”
“弟子知曉。”席玉跪别宋知書,除了自己的佩劍,什麼都沒拿。
這個消息在一炷香内就傳遍了整個無殇,溫歸年跑到無殇山門前,叫了席玉一聲“師兄”。
“我已經不是無殇的弟子了,以後莫叫師兄了。”席玉罕見的給了溫歸年一個好臉色,他作别衆人,頭也不回地走入紅塵。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靈武門因為選誰去宗門大比又起了争執,有弟子提出異議:“憑什麼直接定下是餘念七、裴玄和崔時珍他們三人!?”
“就是就是!”
“為什麼不公開選拔!我們也想去宗門大比露露臉。”
“誰說不是呢!”
要求重新選拔的呼聲一陣高過一陣,靈武門商柏師尊冷着臉,應允了弟子們的訴求,換來了台下的一陣歡呼。
餘念七睡了個午覺之後,剛到練武場,就被許浮盈拉着告知了這件事,後者很有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反而是餘念七本人不甚在意,她對于參加不參加宗門大比的并不感興趣。
宋知書掌門讓她去她就去,她并不想在宗門大比上露臉。
“念七,商柏師尊說,剛好春季考核也将近,就以最後誰的分數在前三來定下參加宗門大比的人選。”許浮盈道。
餘念七:“什麼春季考核?”
“你不知道?難道你也沒發現最近無殇弟子都沒去出任務了嗎?”許浮盈狐疑地看過去,“就是每年三月三各門的弟子都要參加考核,考核不通過的要挨罰加練的!咱們靈武門是抓妖獸。”
“妖獸?去哪裡抓。”
許浮盈慈愛道:“這些妖獸是師尊們之前抓來的,三月三放到設下結界的林子裡,靈武們的弟子們分批次進去抓,去年考進無殇的咱們,是最後一批。”許浮盈指着無殇後山,“喏,蘇禾師姐他們已經進去了。”
餘念七順着許浮盈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道顔色極淡的屏障。許浮盈接着說:“妖獸分為甲乙丙丁戊五等,等級越高,最後算的分就越多,上一屆的蘇禾師姐足足殺了三頭甲等妖獸,得了三十分呢!”
“對了,自己的法寶也是帶不進去的,統一用鐵劍。”許浮盈指了指餘念七的手腕。
餘念七會意,謝過了她的提醒。
“你也早些回去準備吧,明日卯時就輪到我們了。”說罷,許浮盈沖着餘念七招了招手,自顧自離開了。
很快,第二日卯時,所有靈武門的弟子都聚在了後山的結界邊緣,商柏師尊吩咐衆人依次将身上夾帶的法器放在他腳邊的框裡,江逾白、蘇禾二人環抱着刀分别立于商柏左右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