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挺對但婵娟擔心的是,夫妻之情敵不過親情和血緣。
被私藏下的大雞腿和雞翅根,高月香為了保持溫度拿熱水炖着,就等着婵娟啥時候回家拿給她吃,眼下正正好了,“你快吃。吃完還能躺床上睡會,下午的班應該也沒啥急事要做。”
瞅着秀色可餐的肉,婵娟随之開朗明媚,她那緊鎖的眉頭,有了暫時的喜笑顔開。
此刻小門外的槐樹下。
有用荷葉緊緊裹住的半隻雞。
小男孩的眼睛頓時冒金光,三下五除二就搞定這些肉,吃的滿嘴流油還手滑帶亮的。
這年頭肉是很金貴的食物。
通常在過年才能吃上很多口,他得做些什麼還給人家,尤其不喜歡欠好心人的人情。
下午高月香送婵娟到巷子口,讓她去坐對面的無軌電車,怕硬塞給她的錢不被用上。
等返回四合院裡時,牆頭上冒出半個腦袋,是小男孩在找高月香,看到人後小聲喊着:“月香!月香!”
他倆在經過你送飯我回禮的過程中,都對彼此熟絡了很多,能說上幾句話表示友好的話。
高月香叉着腰走過去,問他:“沒吃飽?我這還有吃的。”
她轉身就要進院子裡的廚房,小男孩叫住她說:“别走!我不餓。”随後在自己懷裡一陣搗鼓,才費勁的掏出一個小鐵盒遞給高月香,“這個給你。”
伸手接過鐵盒的高月香,這刻才看清上面有字,寫的是‘大白兔奶糖。’
這糖果她在現代社會打小就吃過,絕對能是活化石般存在的商品,而在這個年代糖是寶貴的食物,對此高月香思考到它的價格絕對不低,她思慮一會問道:“你沒受傷吧?”
小男孩聞此言愣住了。
她居然沒責問自己,而是關心自己?
一般這種情況都首先會問糖從哪來的,是不是從誰家偷過來的,趕緊給人家還回去還要道歉。
可他沒偷過任何别人的東西,從小長到現在都是靠赢和換,如今這大白兔奶糖就是換來的,隻是有些人在輸了後不服輸,那毀人名聲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誣陷。
高月香得到一隻呆愣得撓頭小男孩,在他終于撓夠頭後低聲說,“你愛吃就好。”極其簡短的一句話,然後捂臉害羞一溜煙的逃走。
她偷偷在背後費勁的跟上他,高月香要知道他出門在外能有多雞賊,在不近不遠的距離下進了裁縫店,出來後就是不花枝招展的假男人,還帶上一副棕色眼鏡坐在茶館外假裝在看報。
到了中午十二點,街上行人日益漸多。
賣飯的開始起竈生火,為前來的食客們送熱飯,一群躲在暗處的人也趁機出來活動。
喜歡人多熱鬧。
此時高月香一刻也不敢放松觀察,她就看小男孩突然開始系鞋帶,這附近的巷子裡便不斷有男人端着箱子出來,那裡面擺放的是各種樣式的洋煙,自是吸引不少路過人駐足和購買。
但有生意的地方就有江湖,高月香又看到小男孩環視一周後,就以鞋子被踩為由蹲下重新穿鞋。
如此不起眼的小動作,那些端箱子的人一看見,就立刻帶上手裡東西狂奔,而守株待兔已久的便衣們跳出,四處抓拿洋煙的煙販子,還不停地追問源頭是在哪?
其中有一成年男子跑的慢了,眼看就要被追到手,在略過小男孩時一把提起來,把他當做武器向後甩去,成功砸倒了幾個就近的便衣,而小男孩也當場昏厥倒地。
不過抓成年男人的便衣仍舊不少,甚至更集中火力追擊他,等暗中的那些人想去找小男孩時,高月香早已拖着他人逃走,一路向熟悉的槐樹下踉踉跄跄走去,一陣左顧右盼後确定沒人跟上,她才開口說話:“你可以睜眼了,沒人跟上我們。”
身旁上一秒還昏迷不醒的男孩,這一秒就已行動自如,但肩膀處傳來巨痛,早早就耽誤他的步伐。
高月香伸手碰了他,不疼的那邊肩膀說:“喂,别硬撐着了。過來我幫你治。”
那紅腫又錯位的骨頭,在高月香手裡咔嚓一聲,就恢複原位不再産生巨痛,小男孩也能擦幹額頭流下的冷汗,他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高月香,“你在跟蹤我?為何要這樣做。”
高月香:“看你小小的一隻,擔心你人身安全。”這有母性的話點亮小男孩,她繼續接着說“那大白兔奶糖可不便宜,我就想知道你怎麼掙錢的。”眼眸往下一落在擡起時充滿了憂傷,“原來你是幹這麼危險的事,别跟那夥人搞了你随我做生意。”
跟女人做生意?
高月香展示了一通按摩手藝,小男孩舒服到身體疲軟,感覺随時都能昏昏欲睡過去時,聽到她說:“這就是發家緻富的路子,隻不過不在北京做而去深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