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牛奶啊，”鶴鶴不忘晃了晃裝牛奶的袋子，“你要喝麼？”

“不、不了。”孟白一時忘記自己來是要做什麼的，“你，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不是熬夜寫歌，一宿沒睡吧？”

鶴星宙開了門，定在玄關處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是準備這麼做的，可我不小心睡着了。嘿嘿~”

綜藝節目錄制現場，臨時休息區。

孟白挂斷一通近半個鐘的電話，拎着打包的咖啡回到工作區域，找到在一處發呆的鶴鶴遞過咖啡：“馮哥剛剛來過電話，說上海那邊的内容差不多快結束了。”

鶴鶴端過“續命飲”，邊開吸管邊說：“辛苦他出差這麼久，我們這邊一時不會結束，先讓他休息一下吧。”

“他說，準備那邊結束後直接趕來H市，反正近，他不打算自己回北京了。”

“哦，這樣也好，”鶴鶴吞下一大口冰，“他來了我們也好聊一聊下面的工作側重。”

“好，我會通知他。”此話一落，孟白就支支吾吾地不知怎麼切入另外一個話題，“還有……”

“怎麼了？有事可以直說的。”

“主要是吧，公司好像臨時接了幾個商演，年末嘛，你知道的……”孟白擡胳膊撓撓頭，“每年公司都會接這樣的安排，這個月談妥兩三個不是很多，你看……”

“……”鶴星宙蹲着用紙吸管擺弄着沒來得及化掉的冰塊。

“這幾個都在一個城市，省去我們跑來跑去。”孟白也蹲下看着鶴星宙，“你如果真的不喜歡……”

“好啦，去就是了。”鶴星宙仰頭倒進一大口冰塊，含糊不清地說，“是在南方H市附近啊？”

“不是诶……”孟白用手機找出商演品牌、時間和地點計劃表給他看，“都是在北京。”

也不知道是不是咖啡因起了效果，鶴星宙兩眼騰得亮了起來：“北京啊~”

“雖然吧，從H市回北京是遠了點兒、折騰了點兒，但機票什麼的……”孟白翻着購票記錄想向鶴星宙證明，一切他都安排妥帖了。

“沒關系啊！”鶴星宙嚼了兩下冰塊發出脆生生的音，順手把空的咖啡杯交還給孟白，“明天錄完就出發吧。”

孟白捧着輕飄飄的咖啡紙杯，看着那個奔回演播廳的背影疑惑萬分：“什麼情況？？他不是最怕麻煩和折騰麼？”

什麼時候轉了性了？

又一夜半時分，從大廈門前的小廣場望上去，某高層辦公室的冷光白燈仍然亮着。

“老闆，鶴星宙可能鐵了心要加個人進來。”謙卑男擰緊了眉頭，“我……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可、可我很難阻止。”

陰鸷男人踱着步子伫在紅木桌側，用手輕輕觸了觸桌面右上角的平衡球：“他非要讓那個女學生來，你讓她來就是了。”

“這……”謙卑男眉頭咬得更緊了，“這個時候讓他安排一個人進來，很多事情……”

“很多事情，就都有了主人了。”

“老闆，這話什麼意思？”

陰鸷男人大步走到白燈下，對着屋裡這個人說：“你看我的影子，一團而已。”

“是……”

這個男人向着遠離冷光燈的方向走去：“可越離開這白熾燈，我的影子就越龐大。”

他還不忘轉身擺擺手示意謙卑男過來，同時讓他站到自己身後。

“當兩個人站在同一條直線上的時候，”他指了指兩個疊在一起的影子，“你說這個影子是你的，還是我的？”

“……我明白了。”

謙卑男出了這個明暗混雜的空間後，陰鸷男人擡頭盯着持續發亮的白光燈，從喉嚨擠出幾個字：“這燈，太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