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谙守在手機前等待唐子言的誇獎,但隻等來了一串的省略号。
唐子言覺得認識的人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好不容易脫離□□,想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沒想到這居然是一種奢求。
那件事已經過去一周多,唐小柒始終未置一詞,還是當作沒發生一樣繼續和她的老公閨蜜相處,想來也是,這段婚姻由李明主導,若他抛棄唐小柒,等待她的将是家族抛棄與生存危機——從未獨立過的她,如何在這世道獨活?
于是那恨意全轉嫁到唐子言身上:若不是她,自己又怎會知曉真相?
下車後,唐子言看着熊熊燃燒的宅子實在是無話可說,不知該慶幸自己去了宴會,還是感歎命運捉弄。
不知為何,明明她根本沒有靠近着火的地方,可還是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她鬼使神差地拍了張照發給了陸雲谙。
陸雲谙:【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這邊住。】
唐子言:【還是很介意的。】
陸雲谙:【求你了,而且我剛好有一份很适合你的工作。】
唐子言:【好吧。】
唐子言把地址發給了他,很快,幾輛轎車就駛了過來。
陸雲谙下車,親自為唐子言打開車門。
“請上車。”
“當我的貼身保镖怎麼樣?”陸雲谙突然湊近唐子言,近的幾乎可以感到彼此的呼吸。
唐子言推開他,并且往遠處挪動了幾下,陸雲谙的身上……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不是貼身秘書就行,打算開多少工資?”
陸雲谙在包裡找到了一本支票簿,遞給唐子言。
“想要多少自己填。”
這未免也太大方了一點。
唐子言還在思考該填多少合适,一顆子彈打破了車玻璃。
唐子言瞳孔驟縮,身體本能地前傾,子彈擦着她後頸的碎發嵌入真皮座椅,在頭枕處炸出一團羽絨。陸雲谙幾乎在槍響的瞬間扣住她的腰,将她按進防彈車底,另一隻手已經掏出手槍抵住車門,唐子言感覺自己被看扁了,集中注意力尋找敵人。
“三點鐘方向天台。”唐子言聲音冷靜,指尖摸向腳邊的皮箱,扯斷搭扣的瞬間,HK416自動步槍的槍管在車燈下泛着冷光。陸雲谙瞥了眼她握槍的姿勢,喉結微動:“好性感……”
她扯掉彈匣檢查彈藥,疑惑地問:“你說什麼?”話音未落,車身左側又傳來金屬摩擦聲,至少三個人正順着下水管道攀爬。
唐子言突然踹開車門,借着陸雲谙壓制性射擊的間隙滾到車後,膝蓋剛觸地就扣動扳機——遠處天台的瞄準鏡反光驟然熄滅。與此同時,兩個蒙面殺手從綠化帶躍出,刀刃在月光下劃出寒芒。
“左邊那個歸你。”她側頭躲過刺向咽喉的匕首,手肘狠狠磕在殺手手腕上,奪刀的動作行雲流水。她滾出車底,槍口掃過試圖繞後的左三。那人剛掏出折疊刀,就看見唐子言嘴角揚起的笑——和她扣動扳機時的弧度一模一樣。子彈穿透他手腕的瞬間,陸雲谙的彎刀已經抵住左二咽喉,刀刃壓出的血線順着下巴滴在唐子言腳邊。
“誰派你們來的?”她踢開左三的刀,靴尖碾住他手腕。男人啐出帶血的唾沫,視線卻忽然飄向她身後——唐子言本能地側身,聽見金屬碰撞聲在耳畔炸響。陸雲谙的彎刀擦着她發梢劈來,刀刃精準砍斷殺手擲來的飛镖。
“你不是有槍嗎?”唐子言疑惑道。
陸雲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繡花手帕,擦拭刀上的鮮血。
“我更喜歡用刀的感覺,簡單、幹脆。”
“小心!”陸雲谙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進懷裡,身後傳來密集的玻璃碎裂聲——整整一面落地窗的防彈玻璃,正被重型狙擊槍一寸寸擊穿。
唐子言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借着他旋身的力道擡腿踹向追來的殺手,槍響與骨裂聲同時響起。
“等等!”唐子言突然想起來什麼,跑到車底拎出皮箱。
她摸出皮箱裡的手雷,扯掉保險銷時忽然笑了:“你知道藝術是什麼嗎?”
陸雲谙挑眉,弧度刁鑽的彎刀刃劃開三名殺手的腹線,内髒順着血迹滑落在地。:“說來聽聽。”
“爆炸。”她松手扔出手雷,拽着他躲到垃圾桶後。爆炸氣浪掀起她的碎發,卻聽見他低笑一聲,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後:“早該用這個。”
雖然解決掉了這些人,但身後的追兵還是源源不斷,似乎必須今天就要了陸雲谙的小命。
壞消息是這個混亂的世界并沒有警察,即使造成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人來維持秩序,好消息是普通人都躲起來了。
唐子言找了一輛還沒來得及拔鑰匙的摩托車,扔給陸雲谙一個頭盔。
“上車,你來指路,我帶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