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終于清淨了,裴放的心卻咚咚作響。
陳與禾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呆愣着任由裴放攫取。
裴放有些着急,他怕被推開,所以一開始就探入她的齒關,繼續着未竟的欲念。
上次淺淺吮到舌尖便被迫叫停,裴放遺憾了好久。
陳與禾并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隻是一動不動地由他親着。裴放越吻越深,另隻手來到她的腰間,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嗯…”
陳與禾又喊了聲疼,裴放不禁懊惱,怎麼每次都遇到這種事。
他喘着氣分開,抵上她的額頭:“這次又是哪兒疼?”
陳與禾垂着眼眸,隻見他襯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眼底欲色漸濃。
打工人的腰經不起這麼折磨,陳與禾老實回答:“扭着腰疼。”
裴放輕笑:“那你過來。”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裴放邊說邊托着陳與禾的腰,把人抱起來,越過中控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又要親上來,陳與禾伸手抵在他肩膀,見不頂用,幹脆直接捂住他的嘴。
“裴放,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有。”
陳與禾的手涼涼的,撫在他燥熱的臉上特别舒服。裴放輕輕蹭着她的手,趁她不注意舔了下她的手心,陳與禾驚慌撤離,裴放得了機會,再次俯身含住她的唇。
這次倒是輕柔得多,陳與禾得以在親吻間隙喊話。
“裴放。”
“嗯。”
裴放一邊回,動作卻不停。她還能見縫插針地說話,說明他還不夠盡力。
他作勢要再深入些,不慎被陳與禾咬了一口。
裴放“嘶”的一聲退出來,看她瞪着個眼睛,又覺得好笑:“怎麼還咬人?”
“兔子…狗急…”
怎麼說都不對,這貧瘠的詞彙量,正到用時方恨少,陳與禾氣得直冒煙。
裴放笑得更歡了。
陳與禾羞愧難當,強撐着面子,沖他大喊:“笑什麼?”
“笑一隻兔子,哦不對,一隻龇牙咧嘴的小狗。”
“無聊。”
陳與禾坐在他腿上,男人身上的熱量源源不斷傳給她,陳與禾渾身不對勁,也預示着危險。
她伸出左手攀上中控台,想先撤回副駕,裴放慢悠悠地把她的手拽回來。
左邊不行,還有右邊。陳與禾又伸出右手去開駕駛位的門,裴放眼疾手快鎖上所有門,順便把她的右手也掰回來。
裴放把她的雙手控在兩人之間,嘴角勾起一抹笑:“跑什麼?”
現在的裴放很像外界傳的那樣,風流、浪蕩,多情的一雙眼睛牢牢地鎖着她。
陳與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嘴硬辯解:“熱。”
裴放眼神往下一瞟,明知故問:“哪兒熱?”
“你說哪兒熱。”陳與禾氣急敗壞,像炸毛的貓,“裴放,你放開我。”
“不放。”裴放還覺得不夠,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脖頸間放,“你身上挺涼快的,讓我抱會兒降降溫。”
“裴放,你要不要臉。”
裴放壞笑着搖頭,然後恢複正經,堅定地說:“我要你。”
陳與禾被這句話施了定身咒,唯獨眼神不可置信地四處遊移。
昨晚跟她打電話說生日快樂時,裴放開玩笑地說了結婚兩個字。本是無心之言,後知後覺的裴放驚訝地發現,若是能跟陳與禾一直在一起,婚姻也不是那麼無趣。
所以當裴放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協議期限不多時,他又冒出了這個念頭。如果結婚,他們可以有很多個“一年”。
裴放舔了舔唇縫,猶疑着問出口:
“陳與禾,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陳與禾就這麼看着裴放,不說話,面無表情。
車裡的氛圍頓時詭異起來。
兩個人眼神裡都有疑惑。一個在想她為什麼不回答,一個在想這人又在挖什麼坑。
還是陳與禾率先反應過來:“裴總,也虧得我們還沒離開這兒,不如你也進去找喻大夫看看吧。”
“看什麼?我身體好得很。”
“我看你腦子不太靈光。”
裴放難得一臉嚴肅:“我認真的。陳與禾,你考慮考慮。”
陳與禾卻笑了:“結婚,基于什麼呢,你喜歡我嗎?”
裴放深思一瞬:“我想,是的。”
“你喜歡我?”
陳與禾笑着湊近裴放,連身下也靠近幾分。裴放慌亂把着她的腰,阻止她的冒進。
裴放深吸着氣,盡力集中注意力,聽見陳與禾說:
“因為我可憐嗎?”
裴放驚詫地擡眼看她,陳與禾則是一臉冷靜。
“裴放,可能你知道了一些我這幾年的遭遇。貧窮、被人欺負、遭人排擠,或許你覺得我可憐,所以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用喜歡來粉飾憐憫,對嗎?”
什麼叫一腔熱血被涼水澆滅,裴放算是徹底領會到了。
他預想過陳與禾的反應,驚訝,生氣或者幹脆罵他異想天開,說他不配,這些裴放都能接受。因為這才是她認識的陳與禾。
裴放唯獨沒想過的是,陳與禾完全無視了他的喜歡。
裴放皺眉:“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陳與禾扭頭望向窗外,綠油油的木香花垂成了一片瀑布。那些千絲萬縷的枝條一根根垂下來,卻沒有人會細看某一根枝條的走向。
因為它們是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