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問她:“想什麼呢?”
話音剛落,一個吻輕輕落在腰側。
“裴放?”陳與禾收緊小腹,捂着有些發燙的地方。
裴放笑問:“這麼緊張做什麼?”
陳與禾從床上坐起來,撐着身子往後退。
“現在知道躲了?”
她越往後退,裴放就越是跟上來,直到陳與禾抵上床頭,再無退路。他的手就撐在她身體兩邊,越靠越近。
最後在耳邊落下一吻,又輕輕咬住通紅的耳垂。
原來這兒是又軟又熱的。
陳與禾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裴放在她耳邊輕輕笑着:“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要走嗎?”
陳與禾聞聲扭頭看他,鼻尖擦過他的側臉。
相比于陳與禾的局促,裴放顯然遊刃有餘得多,垂眼盯着她緊抿的嘴唇,又輕挑眉尾看向她的眼睛。
呼吸交織在一起,兩人近到隻要她搖頭,他就可以第一時間吻上她的雙唇。
他在等她的答案。
不管後續怎麼樣,若隻問現在,陳與禾不想勉強自己。這種事應該跟喜歡的人一起做,而不是當做一場交易。
陳與禾眼神瞬間清明,嘗試着推開他。
她沒怎麼用力,裴放也就任由她推開,緩緩退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顧不上整理散落的上衣,陳與禾噌地一下竄下床,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等。”
“又…又怎麼了?”
陳與禾狼狽回頭。裴放散漫地坐在床沿,長腿随意地支着,被解開一大半的襯衫大喇喇地敞着,腰腹遒勁有力,胸肌下是蓬勃的心髒。
“襯衫,扣上再走。”
陳與禾閉眼深呼吸,自己做的孽自己還。她拖着步伐走回去,看着極不情願。
“陳總監看着很勉強的樣子。”
陳與禾擠出一個笑:“不勉強的。”
陳與禾走到裴放身邊,佝着腰,捏着一側的衣襟,另一側因為剛剛的厮磨被扯了出來,散落到他的側後方。
裴放慵懶地斜支着身體,長腿分得很開,陳與禾夠不到另一片衣襟,他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論折磨人,裴放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陳與禾不耐煩地撇嘴,微不可聞的歎着氣。
裴放不滿:“這是什麼表情?”
“竭誠為您服務的表情。”
“不要讓我聽到你在心裡罵我。”
陳與禾露出一個酷似微笑黃豆的笑,輾轉挪步到裴放敞開的兩腿之間,從最下方一顆一顆地把扣子扣上。
結實的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也沒有影響陳與禾的進度。
到了最上面一顆的時候,裴放預感到她要使壞,護住那顆扣子:“不用扣到最上面。”
“要的,送佛送到西嘛。”
果然,陳與禾又是微微一笑,粗暴地拉過他衣領頂端的扣子,麻利地扣攏後,頗為得意地在他喉嚨間拍了一下,像是慶祝。
“完工。”
她那一下正好拍在他喉結上,摩擦着聲帶,帶來一陣幹癢。裴放沒忍住咳嗽了兩下,捂着喉嚨問:“你是想送我歸西吧。”
“啊?對不起啊,裴總,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直擊要害?”裴放攬着她的腰,把人往身前帶,“我看你挺熟練,慣犯?”
陳與禾其實不矮的,她站着,怎麼也比坐着的裴放高一些。裴放正仰着頭對她興師問罪,還沒有意識到此刻兩人的相對位置有多尴尬。
他隻要一低頭,就會陷入一片柔軟中。
裴放的雙腿提前縮小了範圍,就是為了不讓她逃跑。
為了避免尴尬發生,陳與禾看似靈機一動,實則是腦子一抽,直直地蹲下。
陳與禾突然的動作,吓得裴放趕緊端着她的臉,又下意識地往後坐,這畫面實在談不上好看。
情況緊急,裴放也免不了結巴:“你…幹嘛?”
“啊?”陳與禾半蹲着,被裴放捧着臉,上不好上,下不能下。等她反應過來未完成的姿勢代表着什麼,她簡直恨不得找一條地縫直接鑽進去。
為了避免尴尬,她親自制造了一場更尴尬的場面,陳與禾真是有苦說不出。
陳與禾無力地辯解着:“我…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
可能是蹲着難受,陳與禾的手放在他大腿上借力,裴放不自覺地繃緊了腿部肌肉。
“先起來。”
這個姿勢真是又滑稽又難堪,裴放放開所有對她的限制,别扭地轉過臉,咳嗽兩聲緩解尴尬。
“哦。”
陳與禾趔趄着退開幾步,窘迫的視線上下左右亂飄,無意中發現裴放紅透的耳廓。
還看什麼紅透的耳朵,得趕快離開這個窒息的空間。
她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我,先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