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有一個研發項目,是跟江甯大學——”
“媽,把這個拿進去吧。”裴放把手裡的碗遞給盧惜寒。
“你還指使起我來了。”
裴放陪着笑:“您不是還做了甜點嗎,順便拿出來呗。”
“對哦,差點忘了。”盧惜寒拍了拍腦袋,怪自己記性差,“小禾,做飯我不在行,但烘焙做得還不錯。小放說你喜歡巧克力,我特意做的巧克力蛋糕,你一定要嘗嘗。”
“好嘞。”
盧惜寒進廚房後,陳與禾轉頭看向裴放:“我喜歡巧克力,也是簡特助背調查到的?”
裴放理直氣壯地“嗯”一聲:“你知道的,簡晨辦事向來仔細。”
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這些喜好的,陳與禾雖然好奇,偶爾也揶揄兩句,但裴放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追問。
投資關系嘛,錢到位了就行。
飯後,嘗過了甜品,陳與禾吃得太飽,盧惜寒又拉着她和裴放參觀自家花園。
現下正是花園最美的季節,月季、繡球、爬藤植物,繁鬧、錦簇。隻不過天色漸晚,風景沒有陽光這層濾鏡,美麗也折損了幾分。
既然已經到了室外,時間也不早了,陳與禾趁機跟盧惜寒辭行。
盧惜寒拉着她的手挽留:“不住一晚再走嗎?你們的房間我都收拾好了。”
陳與禾眼神求助裴放,他依舊沒理她。
“不了阿姨。”陳與禾慌忙中找了個自認為完美的借口,“我室友忘帶鑰匙了,等我回去開門呢。”
“室友?”盧惜寒一臉錯愕,回頭看了眼兒子,又看回陳與禾,“你們沒住一起?”
“沒。”
盧惜寒面露失望之色,裴放緊急搶救:“她周末會來我那兒住。”
“是嗎?”盧惜寒向陳與禾求證。
“嗯,是。我現在住的地方上班比較方便,突然放室友鴿子也不好。”陳與禾硬着頭皮承認,趁盧惜寒看不見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裴放。
平白無故添什麼亂?
“小放那套房子交通也方便,或者讓他接送你上下班,反正他整天沒事幹。”
“怎麼會,裴總很忙的。”
陳與禾隻顧着怎麼拒絕同居,完全沒注意自己對裴放的稱呼已經引起了盧惜寒的懷疑。盧惜寒在兩人之間打量一番,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麼。
裴放還能看不出自己媽媽的意思嗎,不過現在解釋反而更可疑。
他護着陳與禾:“媽,她臉皮薄,您就别催了。我們會看着辦的。”
盧惜寒面色稍霁:“好,我不催。小禾我很喜歡,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
“好。那我先送她回去了?”
“等一下。”說着盧惜寒快步跑回屋裡。
陳與禾用手肘怼了一下裴放:“你媽不會要送我什麼貴重的禮物吧?”
她一臉驚恐的樣子,裴放隻覺好笑:“給你你就收着。”
“我不要,你想辦法退回去。”
“你覺得我在盧女士面前有這個分量嗎?”
“那你自己收着。”
不過還好,盧惜寒隻是把做好的蛋糕打包讓她帶回去給室友嘗嘗。
陳與禾瞬間露出一個今晚最燦爛的笑:“好嘞,謝謝阿姨。”
一直到上了車,陳與禾還保持着微笑。
裴放取笑她沒出息:“我媽要是給你什麼傳家手镯戒指什麼的,不得吓死你。”
“那我怕是真的要下拔舌地獄了。”
她越看那蛋糕越覺得可愛,給她擋了多少麻煩。
“别高興太早。我媽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陳與禾不以為意:“她還能逼着我們結婚不成?”
“那倒是不至于。不過她肯定會去我那兒看你是不是真的在那兒住過。”
陳與禾樂得輕松:“謊是你撒的,你自己解決。”
“我一個人怎麼解決?”
“買點女性生活用品放家裡不就完了嗎?”
裴放眉心一跳:“你覺得盧女士這麼好糊弄?”
“那我不管,誰讓你那麼說。”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難纏了。
“我不那麼說,她也會催我們同居的。你在盧女士跟前叫我裴總,這個怎麼說,進門前我可提醒過你。”
“那怎麼了?”陳與禾嘴硬辯解,“你是我公司的投資人,這麼叫你不對嗎?”
“陳與禾,再狡辯一句,你明天就搬到我那兒去。”
這男人,争不過就拿權利壓人,氣量真小。
陳與禾适時服軟:“哎呀裴總,到時候再說嘛。”
“少來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