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若扶風上前幾步,幾乎就要貼上梅拾酒,直勾勾地盯着梅拾酒。梅拾酒緊張地暗自吞咽了一下,正考慮着該不該往後退一步,若扶風已然擡手拿走了梅拾酒手裡的一個口袋餅:“有些餓了,梅隊應該不介意我吃一個吧?”
“當然不介意。”如果隻是拿我的口袋餅。這後半句梅拾酒是在心裡說的,然後不找邊際地往後退了小半步,與若扶風拉開了些距離。
若扶風自然是發現了梅拾酒的這個動作,眼底有一絲無可奈何卻裝作什麼也發生過一樣,咬了一小口手裡的口袋餅,細細咀嚼了一小會兒,察覺到梅拾酒沒有和自己繼續說話的意思,索性自己繼續剛才的話題:“當然我們的這個婚約并不是無法解除的。”
一聽到這個,原本微微低着頭的梅拾酒猛然擡頭,雙眸也變亮了不少。梅拾酒的這個表情多少刺激到了若扶風,她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微微揚起頭,嬌嗔地問道:“梅拾酒,你是覺得和我有婚約關系是一件非常倒黴的事情嘛?”
“當然不是。”梅拾酒沒有猶豫地搖頭,嘴角多了一絲苦澀感,“隻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梅拾酒的這句話引起了若扶風好奇心,也使得若扶風立刻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難不成……”
若扶風深藍色瞳孔中多了一絲冷意,咬緊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難不成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說對我不公平。”
梅拾酒的搖頭依舊很幹脆:“當然不是。我沒有喜歡的人。”
這個答案既讓若扶風開心又讓她有了些許難怪,但更多的還是慶幸:“那就沒有公不公平一說了。”
“若扶風,你知道我現在在總部的狀況麼。”梅拾酒的臉上多了一絲平日裡罕見的嚴肅感,她的語氣中滿是鄭重其事,“我相信你也聽說了關于我們總部的一些事情,所謂的派系争鬥,即便象我們遠離他們的詭探,也無法避免被卷進去。每個詭探小隊都在考察期,而我們這個所謂的婚約關系,一旦被他們知曉,就會直接把我判定為有異心,對你們智星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關于這一點,當初締結的時候,梅教授已經同我父親說過了。”
若扶風的這個回答出乎梅拾酒的意料,她驚訝的嘴巴微微張開,又迅速合攏,條件反射地立馬又和若扶風确認了一遍:“我媽媽當初和老司政說過?”
“嗯哼。”若扶風輕點了下頭,“我當然清楚我和你締結婚約意味着什麼,不過,當時的梅教授也說過了,你必須選擇了詭探的工作,相對于留在總部,他們并不在意,你不在利益中心。他們更多的關注點會在梅教授那裡,但是梅教授她有法子處理,而且她也很需要和智星有一個不同的關系。”講到這裡,若扶風稍作停頓了一下,觀察着梅拾酒臉上的神情,然後就忍不住地掩鼻輕笑出聲,“拾酒你不會以為我們的這一層關系帶來的隻有壞處,而沒有一絲好處吧。”
梅拾酒的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她心裡當然明白自己不擅長那些所謂的權謀争鬥。不過倒也沒蠢到認為自己和若扶風的婚約關系帶來的盡是些不好的方面。她故作不高興地睨了眼若扶風,正要開口反駁。
若扶風卻是搶先一步道:“啊,抱歉。我這樣說,似乎是輕看了你。要是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的,也不會說出對我不公平這樣的話了。你可能習慣把事情往壞處都設想一些,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抱有太多美好的幻想。首先我們四大集團并沒有總部那些人想的那麼四分五裂,當然我相信你們總部的人是希望我們四大集團相互制約,相互關系不那麼好。不然一旦四大集團聯合起來可是對你們的總部會有所威脅。”
“你說的這個,和我們在讨論的這件事又什麼關系?”
梅拾酒不理解地看着若扶風,“四大集團的事情,我有所耳聞,但具體的内容我沒有仔細去了解的,當然我也認為自己沒必要去了解,因為那不是我的工作範圍。”
“當然,我也沒打算說的太細,我隻是在告訴你,我們四大集團彼此制約的同時,也會對你們的總部有一定制約性。所以,親愛的,你可以将我們之間的婚約關系網對你有利的放心多去想一想,也去适應一下我們的這層關系。”
聽見若扶風居然直接稱呼自己為親愛的,梅拾酒立刻故作正經地提醒道:“若司政,我現在還沒有認可我們之間的這一層關系。”
“還沒認可,那就說明我們的親密度還不夠,我得和你多刷刷親密度才行。”說罷,若扶風再度上前,鼻尖幾乎就要貼上了梅拾酒的鼻尖。
“若扶風,你……”
“親愛的,别緊張。我隻是想試驗一下,你到底能允許我靠近到什麼樣的距離。”若扶風勾唇淺笑,頗為滿意道,“現在的這個距離,對我來說是一個好的開始。”
說話間,若扶風已經退了回去:“既然已經确認好了一些事情,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言畢,若扶風便潇灑離去,獨留下梅拾酒一個人在原地淩亂。
梅拾酒的臉不能自控地爆紅,她不自覺地咬緊下嘴唇,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怎麼這麼容易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