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野摸摸肚子，站起，“餓了，早餐呢？”

“餐桌上呢。”聞钰隔着窗戶指向那處，“我給你買了拿鐵，老闆偏要給你再送一杯牛奶。”

蕭子野輕笑，“老闆怎麼還喜歡把我當小孩。”

“你上次來，才19，确實是小孩。”聞钰把三明治遞給他，“醒得剛好，還冒着熱氣呢。”

“19也是成年了！”蕭子野據理力争，就着聞钰的手咬了口，再拿來自己吃，“味道到是沒變。你嘗了新豆子嗎？”

“嗯。”聞钰頓了一下，像是在回味，“很不錯。之後還有客人被香到了，也想嘗嘗。老闆直接拒絕，抱着自己豆子心疼得不行。”

蕭子野邊吃邊笑，“你說咖啡店老闆一個一米九的花臂壯漢，内心卻脆弱得要命。第一次見他，面無表情，我都覺得他要把我吃了，實際上就是個脾氣很好，還很敏感多情的人。”

“他也要結婚了。”

“終于要結婚了啊。”蕭子野感歎，上次來老闆正被失戀折磨，大晚上拉着聞钰不讓走，哭訴自己女朋友還是不能接受易地，自己也離不開這個承載太多記憶的地方。

“是本地的嗎？”

“嗯。”聞钰頓了下，“不算，是外地人來這旅遊，喜歡上了這裡，就在此定居了。”

蕭子野看向窗外，大橘醒了，胖乎乎的身體甩了甩毛，瞧了眼屋内兩人，跑到院裡追蝴蝶了。

“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吧。”

在這個小鎮裡，不需要目的，不需要規劃，走的每一步都會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就躺在院裡，曬了一早上太陽。院裡的大橘一直沒走，聞钰還找房東要了點貓糧和貓條，大橘更賴着不走了。

房東說屋裡倉庫還有逗貓棒和貓玩具，這些小貓一直喜歡跑到院子裡睡覺，給點吃的或是陪着玩會才能理人。

蕭子野一股腦把倉庫裡所有玩具都拿了出來，但倉庫積灰，玩具要洗一洗再給貓咪玩。兩人下午就在洗玩具，曬玩具，給貓咪喂飯中度過了。

晚上貓咪玩累了，又攤在窗戶縫。蹲下後已經看不見手了，蕭子野才意識到今天喂得有點多，這貓又來者不拒，好像是胖了一圈。

“看來我兩不适合養貓。”蕭子野蹲在大橘旁邊，跟聞钰說。

聞钰也注意到大橘的體型，上手摸了摸，實心的。

“胖一點也沒有不好，要是不健康了，你肯定要帶着貓跑步。”聞钰說，一隻手摸完貓，另一隻手摸了摸蕭子野的頭發，“我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像個竹竿，比福利院要搶飯吃的小朋友都瘦。我很不理解，後來沈懿和我說了你的情況，那是我第一次對世界不解。”

“為什麼給了錢，人還是會對一個小孩子釋放那麼大的惡意呢？我在福利院的時候，一直想要是誰願意給我一份工作，讓我能吃飽飯，我給他當牛做馬都行。”

蕭子野表情淡淡，“所以你給我爸媽當牛做馬？”

“蕭叔和沈姨開得工資别說是當牛做馬了，把我整個人買給他們都夠。”聞钰的手仍在蕭子野頭發上沒下來。

“那你算不算我爸媽給我買的童養夫？”蕭子野仰頭問道。

聞钰覺得這句話很在理，“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我還賺了。”聞钰又說：“老天對我太好。”

“不夠。”蕭子野卻說。

聞钰看着蕭子野，蕭子野沒再往後說，起身擡手也揉了揉聞钰的頭發，笑着滿意離開。

“喵……”

大橘叫聲拖得很長，似乎觀衆當煩了，起身用小短手夠聞钰懸在半空的手掌，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也要摸摸。

聞钰靠牆撐着臉，摸着貓，擋住控制不住的唇角。

“聞钰！！”突然房内出現蕭子野的大喊，“控制一下你的信息素！！！”

完蛋。

忘了還有個更難以控制的東西。

更完蛋的是，房子裡裝備齊全，蕭子野今天洗澡又忘記拿衣服。

剛開始蕭子野還嘲笑聞钰，“你不是很能控制信息素嗎？易感期都能收住，今天怎麼不行了？”

聞钰堵住了那張紅潤的唇，信息素按照指令傾斜而出，蕭子野聲音悶在嗓子裡，不服氣地瞪着聞钰，整個人紅透。

在蕭子野的視角，聞钰笑得妖冶，紅色信息素從腺體絲絲縷縷冒出，發了瘋地纏繞，觸碰，收緊。

“舒服嗎？”聞钰咬着蕭子野的耳垂，呼吸重得快要把人燙熟。

浴室的水流形成霧氣，蕭子野的眼睛被水霧遮蔽，聞钰宛如變成一個似有似無的虛影。他把聞钰抱得更緊，不再抑制，“嗯。”

……

蕭子野累得眼睛睜不開，陷入柔軟的床榻立刻進入淺眠。

聞钰躺在旁邊，視線一動不動固定在蕭子野臉上，腦中滿是蕭子野剛才的話。

他說：“我們天生一對，不是嗎？所以老天給得還不夠，我要和你長長久久，做人做鬼都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