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闆瞟了眼周圍，用手擋住嘴，神神秘秘問道：”你們沒血緣關系吧？”

蕭子野捂臉轉頭，中途瞄了眼聞钰，像是把一輩子所有傷心事想了一遍才抑制住笑。

“沒有。”聞钰回答，“隻是從小一起長大。”

老闆似懂非懂，反正是點了頭。

“你們要是結婚記得跟我說哈，我到時候給你們郵幾瓶酒去。”

“一定。”聞钰答應下來。

老闆就離開了。

“哎。”蕭子野朝聞钰喊了聲，“要我們真是親兄弟怎麼辦？”

“那也很好。”聞钰笑着瞧了眼蕭子野，低頭把玩起酒杯。

蕭子野疑惑，“親兄弟耶！不能談戀愛結婚的那種！”

“這樣我就可以一直保護在你身邊。”聞钰一飲到底，“那些事也不會發生。”

“嗯。”蕭子野轉頭看向了屋内熱鬧熱群，駐場好像唱了首很火的歌，大家都在跟唱。而蕭子野已經聽不清了——

大概是屋外風太大。

聞钰最近說了很多一下子戳中他心窩的話，像是憋了太久地宣洩，大事張揚着愛意，去彌補那些年本可以不存在的傷痕。

蕭子野的酒一口悶了，喉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想咳都咳不出來。聞钰趕忙找服務員要了杯清水，小心喂給蕭子野。

“咳……咳……”蕭子野幾杯冰水下肚，才算是勉強緩解，疲憊靠在他哥肩上，聲音不穩，“感覺我要被烤熟了。”

“我再見你喝酒這麼猛，我就禁你的酒。”聞钰表情嚴肅開口，手上還揉着蕭子野的胃，力度剛好。

蕭子野悶笑着，“好。”

“哥，星星好亮。”蕭子野慵懶靠在聞钰身上看天，亮眼星星鋪滿天空，眨眼和他們打招呼。

“真好啊，上次來這裡下了雨，這次終于可以一起看無垢的星空了。”

“嗯。”聞钰順着蕭子野視線望去。

“要是有個天文望遠鏡就更好了。”蕭子野手向伸，張開五指又握緊，“遠在天邊也能近在咫尺了。”

微風劃過指縫，拂過眼眸，細小灰塵穿過也擋不住星光的璀璨。

“你覺得你送我的鑽戒和這片星空哪個更亮？”

“都很亮。”聞钰回答。

“要是非要選一個呢？”蕭子野不依不饒。

聞钰盯着星空，猶豫片刻，“戒指。”

“為什麼？”

“因為……”聞钰歪頭，臉蹭在了蕭子野毛茸茸的頭發上，“他人都是雜質。”

在我的世界，唯你我閃耀。

“你喝醉了？”

“沒有。”

蕭子野笑彎了眼，“那大概是我喝醉了。”

***

蕭子野第二天醒時，身邊空蕩蕩，窗簾仍完好地拉着。

他緩緩睜眼，打開手機看時間，居然才八點多。這個點聞钰應該還在咖啡店，說不定正被老闆揪着衣領不讓走。

想到自己早飯還要等好久，蕭子野眼睛又閉上了，大腦不聽使喚地越來越清醒，他撓撓頭發，翻身下床。

房間隻有一層，出了房門就是客廳，大門上的镂空灑下光束，隔開了廚房和客廳。蕭子野朝客廳窗外看去，陽光正好，一隻大橘攀岩走避睡到了窗戶縫裡，毛發金光閃閃，宛如佛主降世。

蕭子野沒有驚動那位的安眠，輕手輕腳洗漱完，坐在窗邊和它一起曬太陽。

“太陽這麼刺眼，居然還睡得這麼香。”蕭子野的搖椅很輕吱呀吱呀響動，眯着眼湊了下大橘，大橘睡得很香，沒理他。

他側躺在搖椅上，拿手機就一個角度盯着大橘拍了又拍，刁鑽的角度，頭小身子大，大橘睡出來的褶皺都拍得一清二楚。蕭子野拍了一個一個翻完就放下了手機，突然覺得自己和聞钰天天黏在一起也不是好事。

困意突然襲來，陽光曬得人懶洋洋，蕭子野也跟着大橘把手搭在頭下，閉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突然一種，毛茸茸的觸感蹭在臉上。蕭子野以為是那隻大肥貓，一下就坐起來了，和剛給他蓋上毛毯的聞钰四目相對，側頭發現大肥貓還睡得很香。

“蓋着毯子在睡會？”聞钰跟着看了眼大橘，轉念一下，懂了，“是以為它爬到你臉上了嗎？”

蕭子野點頭，看到聞钰心很快就靜下來，伸了個懶腰問道：“幾點了？”

“九點多，還早。”聞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