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野最初一直抱怨父母沒有把聞钰放在自家戶口本上，讓聞钰受到了太多不該有的非議。如今認為這個選擇也有可取之處。

聞钰是哥哥，也可以成為法律認證的愛人。

蕭子野在聞钰辦公室門口踱步，上頭的熱情大概是被玻璃的冰冷凍得冷靜了一些。恍然發現，婚姻似乎是個極其嚴肅的事情。

門從裡面打開了，聞钰帶着笑看他。

“想什麼呢？”聞钰問道：“在外面走了這麼久。”

蕭子野皮膚不受控制，在視線接觸聞钰的那一刻瘋了般的染上绯紅，“我……”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他下意識撓頭，側頭避開聞钰的視線。

聞钰彎腰去勾蕭子野的眼睛，“不是想告訴我嗎？”

蕭子野撇嘴，覺得世界上有個這麼了解他的人，也是個大有問題。

“哥。”他抿嘴“啧”了一聲，似乎十分不耐煩。

“嗯？”聞钰到是有耐心，“要是不想在這說，進我辦公室怎麼樣？”

蕭子野轉頭，就看到了慌張逃離的一個黑影，不用猜都知道是誰。耳尖更紅了，把聞钰推進了辦公室。

房門一關，把人禁锢在門和他組成的狹窄空間。

但身高不夠，氣勢明顯不如被禁锢的人。但蕭子野眼神故作兇橫，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聞钰挑眉，“這麼兇？”

“怎麼？不行啊？”蕭子野怼道。

他把臉湊得更近，像是在聞钰臉上尋找什麼，可聞钰的表情仍舊含笑，遊刃有餘。

“你為什麼不臉紅？”蕭子野質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不會是那種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男吧？”

“你冤枉我。”聞钰委屈道，皺着臉。蕭子野終于在聞钰臉上找到了破綻。

他上手揉了揉，心裡其實很開心，“哦，我給你道歉。”

“好不真誠。”聞钰語氣抱怨。

蕭子野捧着臉，湊上去親了又親，把自己親笑了。

也如願以償看到了聞钰紅了的臉頰。

像是獲得勇氣一般，他終于開口：“聞钰，我們結婚吧。”

壞掉的機器人聞钰再次上線，他卡頓地動了動，眨了眨眼，像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蕭子野的勇氣很短暫，說完自己立刻逃離，把自己像個鹌鹑一樣縮在了沙發裡。半天得不到聞钰的回答，氣惱地說：“怎麼？不願意啊？”

故障機器人思考的時間需求比較長，聞钰朝自己胳膊打了一巴掌，清脆的一聲把兩人都怔住了。

蕭子野從鹌鹑變成了炸毛小貓，大步走向聞钰，看到了胳膊上明顯的紅手印，不可置信看着聞钰，“你，怎麼了？”

“你願意嗎？”聞钰卻問。

“願意什麼？”蕭子野沒跟上聞钰斷裂的腦回路，反應了一下又問道：“結婚嗎 ？我都跟你求婚了，當然是願意啊。”

還補充一句，“你是不是傻？”

聞钰點頭。

蕭子野不解皺眉，就看到聞钰止不住笑。

他哥好像真傻了。

***

常常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對于聞钰，愛情确實會剝奪部分自由，他變得依賴、偏執，無法管控自己的身體去不愛蕭子野。婚姻的證明或許會讓這些症狀更加嚴重。但他也會剝奪蕭子野的自由。

這兩份自由組成了他們的家。

是的。

愛情是自由的枷鎖。

而他們甘之如饴。

“我們結婚。”聞钰說：“我們要結婚。”

蕭子野被這句話莫名其妙搞得不好意思，捂住了聞钰的嘴，“知道了，不用再強調了。”

聞钰低頭，環抱住蕭子野的腰，埋頭在蕭子野的脖頸，笑也跟着一起埋在了那裡，含糊地讓蕭子野以為聞钰在哭。

他便學着他哥，輕拍聞钰的後背。

“哥，江銘凱剛跟我說希望你能放過他。”蕭子野沒話找話，“不知道為什麼别人都覺得你像個大魔頭。”

聞钰蹭了蹭，輕笑出聲，“我知道了。”

“還有，把柳風眠辦公室換個樓層，每天不認真工作，就想着看老闆八卦。”蕭子野一說說上瘾了，“之後還要季青請你吃頓飯，他兩如果再辦婚禮，一定要給你敬酒。”

聞钰笑得胸腔抖動，他看着蕭子野認真的眼睛，把人抱得更緊了。

“我們結婚，他們都坐主桌。”聞钰說。

蕭子野點頭，“确實。你說我們的婚禮去哪辦呢？”

他思索所有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南半球黃金海岸、古堡、雪山腳下……”

他說一個就翹起一根手指，十個手指都鋪開了，還沒有數完，“我們一起去了好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