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不想聽了,迫不得已答應。”蕭子野臉紅到脖子,見着聞钰笑得更開心了,氣得更紅了。
“我們今天晚上換個地方,好不好?”聞钰近日突飛猛進,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純情到一說就紅的了。
蕭子野不太适應這個遊刃有餘的聞钰,覺得之前的聞钰挺好的——自己至少可以在嘴上占領優勢。
“幹嘛?一個床還滿足不了你嗎?”
聞钰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不想要書房全都是我們的味道嗎?這樣我辦公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你在身邊,這樣……”
直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了嘴。
“變态。”蕭子野順腿就踢了一腳,“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不想要嗎?”聞钰歪頭,直勾勾盯着蕭子野,“書房地毯很軟……”
嘴唇再次被捂,蕭子野聲音氣憤帶着絕望,“閉嘴吧你。”
聞钰被捂嘴了,眼睛還彎彎笑着,很輕很慢親吻着蕭子野的手心。
蕭子野腰部一僵,急忙放下了手。
“明天在書房工作,我會很想你。”聞钰說。
真是要了命了。
十多年的時間,聞钰把他完全吃透——更何況那人是聞钰,是從小到大唯一會永遠陪伴他的哥哥。
輕而易舉得償所願。
蕭子野嘴裡不說,内心其實總覺得對聞钰是有些虧欠的。沒有人可以把那份長久熱烈到絕望的愛意置之不理,當越了解,越明白,心髒的鈍痛會更加細密。當那份愛虔誠端在自己面前時,灼熱,又帶着保護套,四肢百骸隻剩熱意。
每當看見聞钰不再躲閃,滿眼都是自己的眼睛,在幸福的盡頭,他總會想起聞钰一個人經曆的那些黑夜。
他要在那些黑夜填滿星星。
但翌日蕭子野悄咪咪打開書房門,打算偷看一眼聞钰的時候,房門隻露出一個縫隙,他就關上了。
聞钰,大變态!
啊啊啊啊啊……這房間不能要了!!!
***
聞钰的信息素逐漸趨于平穩,但仍舊每天像團跟屁蟲跟在蕭子野屁股後面,像是在幫主人捍衛領地。
不過這房子除了聞钰和他,不會出現第三人。
Alpha應該是知道這樣隻有兩人溫存的時光就要過去了,身體第一次得到滿足,又要經曆分别。
深夜時情熱留下的餘韻還未淡去,心髒的鼓動蓋過了屋外狂風大作的風雨。
“你剛很兇。”蕭子野呼吸不穩抱怨着,實在太累,眼睛睜不開,聲音很小,“還不聽我說話。”
聞钰聽得内心一陣麻癢,喉結一動,翻身下床。
手腕被抓住,聞钰轉頭,看見蕭子野仍舊閉着的眼,“幹嘛去?”
“洗漱間。”聞钰誠實回答。
蕭子野挑眉,手一僵,慢慢睜開了眼,“别洗冷水澡。”
“好。”聞钰聲音有些啞。
“也别打抑制劑。”
“好。”
“明天我陪你去上班。”
聞钰一愣,笑了,“睡吧。”
他低頭親了親蕭子野的唇角,把被角掖緊。
雷聲轟鳴,狂風大作,哨子般尖銳嘶吼席卷大地,如利劍般妄圖穿脫人耳。屋外沒有一絲光的厚重黑夜仿佛世界末日,轟響聲中樹木攔腰折斷,大廈倒塌。而此處是唯一的安全屋。他們相互依偎生存。
如果真是這般就好了。
他們都離不開對方。
“其實再來一次也行。”蕭子野小聲嘟囔,明明累得說話都無力。
聞钰動作一頓,瞳孔顔色又開始改變。蕭子野身體下意識一抖,指尖一顫,抓住手腕的手松了些。
聞钰察覺,繼續掖被子,把蕭子野完全裹成粽子才罷休,“我很快回來。”
“哦。”蕭子野閉上眼嘟囔,心裡明白聞钰的情況。
以後不能讓聞钰再那麼憋着了。蕭子野心裡無奈,真是憋壞了。
最後也不知道折磨誰……
蕭子野熱得汗流浃背,全身濕透,衣服貼在背後黏膩得惡心。
聞钰去了樓下的洗浴間。
忍了會,聞钰還沒回來。他煩躁起身,拖着酸軟的軀體下床,腳上仍舊纏着聞钰盡心打造的腳鍊。
明明聞钰在第一天就告訴他那隻是個随意解開的道具,隻是信息素引導下Alpha劣根性的滿足。
真是奇怪,那個禁锢住他活動範圍的東西,居然會讓人安心。
每走一步都覺得為聞钰開脫的自己,愚蠢至極,又甘之如饴。
好不容易挪到衣櫃,蕭子野才意識到這是聞钰的房子,他不知道他的衣服在哪。
最近都是聞钰接管一切。
無法,他随便選了個櫃子開門。
運氣不好,似乎是個放雜物的,亂七八糟堆得很滿,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
蕭子野有些驚訝,這完全不像一絲不苟又有強逼症的聞钰的櫃子。
他多看了幾眼,越看越奇怪。
奇怪的熟悉感,心跳像是在為此證明。
他随便拿了個小東西,是一個已經勾絲的毛巾。
很普通,但有塊紮眼的墨水,模糊地糊成一團。但仔細一看,會發現是一個歪七扭八的字。
“钰”。
是他幼時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