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她趁着玄墨與天帝商議政事,偷偷溜進了桃園,摘了一顆最大的桃子,啃了一口。
結果靈力激蕩,硯心當場變回了紫蓮,“啪嗒”一聲掉進了桃園裡。
差點被路過的仙童當成新品種,險些栽進花盆裡。
幸好玄墨感應到她的氣息,及時趕來。
玄墨從土裡挖出滿是泥巴的小紫蓮,無奈道,“偷吃就算了,怎麼還把自己埋進土裡了?”
硯心抖了抖花瓣,埋進了玄墨懷裡。
結果沒過幾日,王母壽宴上,硯心偷嘗了一杯瑤池仙釀,結果靈力失控,身形時隐時現,最後幹脆化作一團紫金色雲朵,飄在了宴席上空。
玄墨不得不飛身而起,将那團鬧騰的“雲”攏入懷中,低聲哄道,“乖,變回來。”
硯心迷迷糊糊幻化回人形,摟着他的脖子嘟囔。
“玄墨……你怎麼……有…………好多個腦袋?”
衆仙憋笑。
太上老君的丹房一向禁制重重,偏偏硯心靈力不穩,無意間穿透了結界,結果掉進了一爐正在煉制的變形丹裡。
等玄墨聞訊趕來時,丹爐“砰”地炸開。
煙霧散去後,地上蹲着一隻紫金色的小狐狸,尾巴尖還開着一朵睡蓮。
小狐狸眨巴着紫金色的眼睛,歪頭,“嗷?”
玄墨扶額,拎起她的後頸,“這下變成‘蓮狐’了。”
幾日後,藥效消退,硯心終于恢複人形,卻多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怎麼都收不回去。
她委屈巴巴地扯了扯玄墨的袖子,“醜……”
玄墨捏了捏她的尾巴,低笑,“不醜,很軟。”
硯心耳尖一紅,尾巴卻纏上了他的腕。
硯心幻化成形的半月裡,天界衆仙的告狀書堆滿了天帝的案頭。
“硯心神妃偷摘了我家仙鶴的羽毛做成了毽子!”如今仙鶴已經變成秃頂鶴了。
“神妃把天河的水結成滑梯,差點撞翻月老的姻緣船!”
“神妃天天引誘哮天犬吃素,現在它看到肉就跑……”
天帝頭痛看向玄墨,“管管?”
玄墨淡定飲茶,“她開心便好。”
天帝,“……”
當夜,玄墨回到紫霄宮,見硯心正趴在雲毯上,用偷來的鶴羽和雲霞錦縫制什麼。
他湊近一看,竟是一件銀白色外袍,袖口還歪歪扭扭繡了一朵小睡蓮。
“給我的?”玄墨挑眉。
“你總穿銀甲,太冷硬。”硯心獻寶似的捧給他,“這是我和嫦娥姐姐新學的。”
玄墨心頭一軟,将她摟入懷中。
“闖禍便闖禍吧,本君兜着。”
硯心眼睛亮晶晶,“那我明天能去騎朱雀嗎?”
玄墨,“……除了這個。”
既然天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衆仙幹脆紛紛找上門告狀。
硯心躲在玄墨身後,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仿佛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而玄墨則面不改色的護犢子,“衆仙請回,莫要吓着神妃。”
衆仙仙家錯愕地發現,自從神妃幻化成形後,玄墨神君徹底變了幅模樣。
從前,神君殿内任何人不許靠近白玉池。
如今,池邊多了仙榻、琴案,甚至還有專門給硯心準備的零嘴匣子。
從前,神君冷面肅殺,衆仙家敬畏無人敢近身。
如今,硯心趴在他背上搗亂,他也隻是輕輕捏捏她的臉,縱容道,“别鬧。”
從前,神君從不參加天界宴飲。
如今,他不僅出席,還會在硯心被衆仙圍觀時,冷冷掃視一圈,吓得衆仙退散。
王母見他這般,忍不住調侃。
“玄墨神君,你這般寵着,不怕哪天她真把天捅個窟窿?”
“捅了又如何?”玄墨淡淡擡眼,“本君自會補上。”
衆仙,“……”
原來,冷面戰神不是不懂情,隻是所有的溫柔,獨給一人。
這便是一眼萬年,隻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