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淩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喬知甯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胃容量,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酒量,天真地問:“我是說,我要是喝了兩瓶,或者更多,您能給我一萬嗎?”
徐冬淩沒馬上回答,有了一瞬猶疑。
這酒是德系白葡萄酒,度數适中,但對于初次嘗試的年輕人來說,能喝下一整瓶那已經是勉強,不說醉的不省人事,也是沒辦法直着走出這個酒吧了。
但此刻眼前單純的小男生卻一副絲毫不怕的模樣,他能不能喝兩瓶,隻為了多要點錢。
徐冬淩有點于心不忍。
畢竟他一開始會這樣刁難對方,也是受了纨绔們胡亂玩笑的氛圍驅使。
而此刻,旁邊的少爺們紛紛緘默了,一句葷話也說不出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喬知甯幹脆地接過了酒瓶。
“沒事的哥,一瓶就夠了,但我們得提前說好,你這個酒不要我買單吧?”
少年澄澈地一心想着賺錢的樣子,讓在座的各位都有點無地自容了。
“當然不用,但是你……”徐冬淩欲言又止地看向少年。
喬知甯才不管什麼國酒洋酒,這瓶酒在他面前已經化作了五千的現金,生怕對方但是之後就反悔了,拿起酒就撬開了瓶塞。
撲面而來的白葡萄味席卷了他的鼻腔,并不難聞,反而有種讓人上瘾的甘甜香味。
喬知甯在酒吧打工的時間還不算很長,之前做服務生更是沒嘗過什麼酒,隻有學調酒之後才稍微接觸了這個品類,對度數的了解,還沒有價格多。他隻知道這個酒貴,但并不知道一口氣喝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知者無畏,缺乏對某個領域常識的人往往會更魯莽。喬知甯便是如此。
他雙手抱着酒瓶仰頭,飽滿的唇肉微微翕張,可就在嘴唇剛剛挨到酒瓶的瓶口時,手卻忽然空了。
他緊攥着的酒瓶被另一隻大手抽了出去。
“?”喬知甯愣愣地擡頭,隻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了一片巨大的陰影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旁邊多了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鼻梁高挺而直,線條流暢而優美,眼形細長,眼尾微微上挑,是那種很清冷的狐狸眼,有種超脫世俗的淡然與不羁,睫毛濃密而長,低頭看向他時輕輕顫動,眸光深邃而明亮,叫人移不開眼睛。
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一件剪裁合體的白色襯衫,袖口随意地卷起,露出手腕上那塊低調奢華的手表,趁他愣神的時候便不由分說地将酒抽離了他的手心。
再然後,那瓶被他喝了一口的葡萄酒穩穩地被擱在了酒桌上。
喬知甯有點懵。
隻見男人将酒推回中間那個闊少的卡座前,聲音低沉淩冽如白酒一般醇厚——
“徐少,這種勸酒的方式,在藍盾是違規的。”
“遊卿弋?”徐冬淩看到來人,有些驚訝,但轉瞬便帶上了一臉近乎奉承的笑意,“哪陣風把遊少爺吹過來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在蘭國玩攝影嗎,我還聽我爸說起過你那個轟動全華人藝術圈的攝影展。”
“家裡有些事情要處理,上周剛回國。”被稱作遊卿弋的男人簡短地解釋道。
其他的少爺們也紛紛開口招呼。
“遊少這是視察自己的産業來了啊,過來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您回來,遊董和遊小姐肯定很高興。”
“多少年都沒見了,今天正好碰上了叙叙舊。”
……
喬知甯聽着這個名字,剛剛痛失五千元的悲傷驟然被驚訝沖淡了。
因為這個遊卿弋——在他覺醒那天的夢裡也出現過,是書中妥妥的大反派啊!
【男人将一張卡放在檀木桌上,痛苦席卷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為什麼不選我?”他問。
燈光搖曳,室内光影朦胧,氣氛暧昧。
陸清渠端坐在遊卿弋對面,如同一棵挺拔的雪松。
“我說過了,我對遊先生本無意。”
“就算我能給你一切,也不願意?”遊卿弋聲音發顫。
陸清渠目光堅定,大義凜然地說道:“你知道的,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而且你說過,會給我自由做選擇的機會。”
遊卿弋沉重地歎了口氣,他收回那張卡,卻并沒有起身挪動步子,仿佛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塑,黯然神傷。
他最終拿出那把銀制的鑰匙,遞給了陸清渠。】
喬知甯想到這裡的時候也歎了口氣,這段是同為家族繼承人的遊卿弋利用手段将陸清渠囚\禁起來,希望用強權同對方培養感情但是失敗的劇情。
而喬知甯之所以會那麼惋惜,是因為他知道那張卡裡有五千萬的餘額。
也是這裡,他簡直對陸清渠肅然起敬,五千萬對一個富人來說或許隻是個數字而已,但對一個窮人來說,誘惑力太大了,能抵抗得住這樣誘惑的人,簡直不是人。
但就是陸清渠這樣剛正不阿的品格,才能吸引到霍丞,并且在今後的工作和事業上也走上人生巅峰。
喬知甯滿臉羨豔,而遊卿弋接下來的話才将他的思緒又拉回到現實。
“叙舊改天吧,我想你把我的員工吓到了。”
喬知甯圓鈍的眼珠子又睜大了點,恍然意識到了目前的現狀。
什麼員工,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