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甯是第一次化妝,家裡什麼工具都沒有,隻有一瓶快用完的男士洗面奶,這會便去了廁所洗臉。
出租屋的廁所不大,一個淋浴的隔間,和一個洗手池,隔間被防水簾子隔了一下。
喬知甯撩起過長的額發,随手拿了個夾衣服的塑料夾子把頭發夾起,就這麼簡陋地洗起了臉。
“哼哼哼哼,哼哼哈嘿~”
他邊揉搓臉上的泡沫邊哼着歌。
彩妝很難用洗面奶洗幹淨,喬知甯不得不多洗了幾遍,可就在他唱到高潮部分的時候,身後的簾子裡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喬知甯呆愣地轉過頭,簾幕就這樣被掀開,露出了一張極具壓迫感的臉,和……一身同樣極具壓迫感的肌肉。
操。
喬知甯沒想到此刻陸清渠在用浴室,畢竟花灑并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沒想到,陸清渠就在那簾子後面,剛洗完澡,裸着上半身。
他就這樣驚愣地看着陸清渠面無表情地拿起衣服走出淋浴間,就好像自己被看光了身體絲毫沒有一絲介意一樣。
反而是喬知甯有點慌了,方才在那旁若無人哼歌的尴尬讓他四肢有點僵硬,臉上的泡沫還殘留了一些沒沖幹淨:“我不知道你在用浴室……我馬上出去。”
“沒關系。”陸清渠堂而皇之地繞到了他身後,擦幹淨身體後套上了幹淨的T恤,這才稍微好點,“已經洗完了。”
喬知甯悻悻地笑了笑:“哈哈,你真是的,洗澡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陸清渠:“我在擦身體,沒用花灑所以沒動靜。我可以在你旁邊洗一下衣服嗎?”
喬知甯一愣,洗衣服就洗呗,還專門問他一句,未免也太有禮貌了吧,回答道,“你洗你的呗,我再刷個牙馬上就弄完了。”
但當他透過眼角的泡沫瞥見身側的男人掏出的那條巨大無比的内褲時,還是不由得感到了一點自卑。
這人不是小說裡的主角受嗎,這麼雄厚的資本也要被壓,不愧是雙強耽美小說。
喬知甯感歎道。
陸清渠在一旁緩速地搓洗着自己的衣服,他看向喬知甯擱置在旁邊的臉盆裡的那幾件T恤外加一小塊白色布料,眸色暗了暗,他不動聲色地伸手拿起了那個盆,沉聲說:“我把你的也洗了吧。”
喬知甯一愣:“我的?我今天還沒有換下來的衣服啊。”
他今天有點累,剛剛又跟楚回舟打了個視頻電話,還沒來得及去洗澡,哪來的衣服?
陸清渠晃了晃手裡的盆子:“那這個是?”
喬知甯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那是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還放在盆裡沒洗。他本來想攢着一鍋放洗衣機裡一起洗,沒成想陸清渠已經把他那盆子一整個端過去了。
???
“你……不介意的話,麻煩你了。”
喬知甯雖然覺得有點怪,但之前還在福利院住集體宿舍的時候,楚回舟也會偶爾給他洗衣服,想來應該也是室友之間正常的舉動吧。
這反而說明陸清渠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室友了!新的突破。
“順手,不麻煩。”
陸清渠邊洗,邊回想剛剛在浴室隔間聽到的對話。
出租屋隔音實在不算好,尤其是喬知甯的房間和浴室隻有一牆之隔,所以他方才聽得很清楚,喬知甯在房間裡和一個男人打電話,和上次出現在出租屋門口的男人是一個聲音。
兩個人聽上去很親密,甚至喬知甯還對對方說了“晚安”。
而就在那通電話打完後,陸清渠的手機收到了喬知甯上個月的房租轉賬。
想到這裡,陸清渠呼吸變得低沉,揉搓那塊小布料的時候,手不禁下得重了一點,棉質的白色幾乎要被他揉/爛,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最近還在做噩夢嗎?”
喬知甯正在刷牙的手停頓了片刻,嘴邊溢出一點白色泡沫,搖搖腦袋,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沒、沒有了,最近幾天睡得很好。”
天哪,陸清渠居然還記得他上次随口一句做噩夢要他早點回來的借口,記憶力真好。喬知甯默默地想。
“嗯,那就好。”很快,陸清渠把兩人的衣服洗完了,兩個盆子拿在手裡,默默地拿出去晾曬起來。
他的衣服很寬大,且多是深色系,和喬知甯白色、淺藍色的衣服懸挂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最明顯的是那兩條尺寸差距很大的内褲,可陸清渠卻偏偏要把它們挂在相鄰的位置。
夜裡的風一吹,衣架在狹窄陽台緊緊相貼,時不時發出細微的碰擦聲,陸清渠心滿意足地收好盆子和晾衣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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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一點半,藍盾酒吧。
一群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在卡座裡喝的暢快,卻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同一個方向。
帶着粉色假發小男生流暢地搖動雪克杯,擺動雙臂的時候,纖細的腰身也跟着晃着,仿佛要晃進人心裡。
“老徐,你覺不覺得,今天那個調酒師很不一樣?”一個公子哥推了推坐在正中央的闊少徐冬淩。
另一個少爺也開了口:“呵,什麼不一樣,你還不是看上了人家的臉。”
徐東淩晃了兩下酒杯,提出了客觀的評價:“是還不錯,長得像一種……小動物。”
公子哥補完了後面一句:“像隻粉色的兔子,真漂亮。”
有人起了歪心思:“怎麼樣,要不把人弄過來陪我們玩玩?”
更有甚者附和道:“你想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