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胳膊落到榻外。
在愈發昏暗的室内映射出刺目的白。
朱映柳極力呼吸,胸口起伏,“……最好的,最有效……”
“不計代價,立竿見影,我要最快速度的好轉……不計代價……”朱映柳将吐息灑入江竹靜耳朵,親昵婉轉,軟語标重。
哦不計代價,江竹靜眼神變深,她想她完全明白,軀體興奮到極點,靈魂卻冷靜的如冰川凍土,不過管他呢,人間極樂可不能辜負。
“殷少尉!”
屬官的大嗓門還沒落下,殷不謙便被快速奔至的旋風人影撲入辦公室,心腹呆了,侍從呆了,屬官冷汗下來了,“我完了。”
這是哪來的追愛美人?心腹環視一圈,尋思蠻樓果然夠蠻,太奔放了。
侍從心想他們的殷少真的美色誤國啊。
屬官抹了把冷汗,“但是她有信物,應該是自己人吧?”
他不能确定,戰戰兢兢的看向毫無動靜的辦公室,心腹侍從咽了口口水,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企圖聽到一星半點。
但辦公室内完全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他們隻看見了漂亮美人撲進去,沒看見殷不謙跟平移似的,竟然閃身躲開了,沒撲着,但慣性刹不住了,漂亮美人就這麼五體投地給殷不謙拜了個大禮。
殷不謙心有餘悸的往後又退了一步,完全不想扶。
一隻青筋迸出的手呈五指狀,死死抓住了她的腳,怒火中燒的眼睛擡上來,“錢!”
咬牙切齒擠出一個字,許夏蟬稍微斂了斂情緒,“你的錢處理好了,所以那兩個混蛋呢!”
“那兩個敗家混蛋——”
一提起那兩人許夏蟬就使不完的牛勁,從地上咕噜噜爬起來,也不嫌疼,盯着殷不謙問,“人呢?”
“我要撕了厲生山!”
“剁了厲在水!”
“剁餡去骨切細碎,和面上鍋蒸餃子!”
殷不謙悄咪咪的吸氣,往牆邊貼了貼,“呃,我也不知道?”
掌握經濟命脈的金身會計,果然比蟲族還可怕,不敢惹啊,殷不謙幾乎是賠笑了,“他們沒有找過我,我真不知道在哪裡。”
許夏蟬冷笑,你看我信不信呢,軍演小賺确實是賺,但那龐大如天文數字的款子,要重新規劃入庫,這簡直浩瀚的工作量,别說她有四萬人,就是八萬人,也是夠嗆天天加班,加成鬼都不一定能完美收官,不捶死厲在水都算自己深愛她。
殷不謙乖乖巧巧站在旁邊,安靜如雞,許夏蟬整理好着裝,拍掉灰塵,很正式的通知她:“這一次的勞務費我已經自動扣除,所以你看到賬單也不要驚訝。”
殷不謙:“……多少錢?”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許夏蟬輕飄飄的說了個她認為微薄的數字,殷不謙渾身血液凝固,還沒完,還聽見許夏蟬說:“鑒于貨币通脹,以及經濟發展的普遍規律,我的薪水也會按着相應公式緩慢增長,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相應推算資料,包含數據丢失,錯漏,故障,天災,人禍,不可預知與不可抗力的種種因素,若有異議,且提供佐證數據,我很願意修改,并支付你相應報酬。”
殷不謙打開那厚的跟詞典似的推算資料,滿眼數據模型,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啊,半截身子都涼了,“我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熱衷于撈錢了……”
“為什麼?”許夏蟬求知若渴。
“養你啊。”殷不謙說的萬念俱灰,生無可戀,還有什麼吞金獸比得上許夏蟬,這位可是提供了絕對科學的吞金公式。
但話說回來,既然許夏蟬活貔貅再世,殷不謙好奇的問:“你那麼多錢都花在哪裡?”從外表看不出她是個巨富啊。
許夏蟬說:“你以為四萬人很好養嗎?”
“那也用不着這麼多……”
許夏蟬雙眼一瞪,打斷殷不謙,惡聲惡氣,“你管我?!!”
“我不管。”殷不謙條件反射的答,她得罪不起這位隐藏大佬,不然怕是一覺睡醒就成窮光蛋了,窮的隻剩褲衩子的那種。
顯然這裡得不到兩混蛋的線索,許夏蟬不打算和殷不謙磨叽,主要是太虧,殷少尉是個窮鬼,禁不起盤剝,興緻缺缺的往外走,殷不謙落後一步,她原本也要出門,很好心的問:“需要我幫你安排嗎?”
總歸是corona部下,發發善心是應該的。
候立在外的心腹侍從屬官互相交換個眼神,完了,看來這位是真愛了,沒看殷少尉都上趕着嗎。
許夏蟬很不屑的瞥了眼,自從殷窮鬼的印象建立起來,就很難打破了,“不用,我回家住。”
啊?殷不謙總以為這是群無家可歸憤世嫉俗的怒火戰士,實際上各有身份?那邊是炙手可熱大歌手,未來的衆議員,這邊是啥?
許夏蟬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你負責楚珮蠻樓,沒弄清楚這裡的社會結構嗎?我,姓許。”
殷不謙慢慢張開嘴巴,楚珮地多姓楚,但也有異姓望族,超級家族,本地一霸,“許千城是……”
“我親大哥。”許夏蟬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