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踏入朱宅。
皇子殿下親臨,朱氏衆人畢恭畢敬的迎出來,“不知殿下所為何事?”
秦七環視一圈,欣賞臣下家宅美景,故作無知,“诶,怎麼沒見映柳小姐?本殿聽聞府上憾事,受映柳小姐所托,特地從pythia調來烏骨海花,也為蒙正兄略盡些薄力。”
衆人交錯一回視線,即命人快請大小姐,私下腦子都轉的飛起,朱家面上扶持的可是十皇子!
朱映柳果然病急亂投醫,被抓到把柄了吧,列位旁支還沒喜完,就聽侍從來報,“十殿下來了。”
秦十興高采烈的往裡走,一邊和心腹炫耀,“這可是星辰藥劑院的鎮院之寶,肯定有用,映柳呢,快……七哥?”
哦豁,修羅場。
秦十斂了神情,溫和恭禮,“七哥怎麼在這裡?”
朱家衆人隻當背景闆,秦七唇邊含笑,“自然有些事。”
“哦,”秦十理解的點頭,又好奇的問,“是公事,還是私事?”
秦七說:“于公,本殿謹代表帝廷探望朱少尉;于私,本殿與映柳小姐也算朋友,該分擔解憂。”
“哦,原來是這樣。”秦十心胸大度寬廣,遂邀請道:“七哥早說嘛,早說我們一起來啊。”
大皇子涉嫌謀殺帝姬,雖未定罪,但底下都是一群見風知倒的人精,立刻和諧友愛的好似從未争鬥過。
在帝星活着,都得遵從上之喜惡風向标。
“該死,忘了朱映柳是個omega……”有人懊惱,他不是忘了她是omega,他是忘了她是一個具備了頂級美色的omega。
聰明的早已回轉過來,朱蒙正沒用了,自己可以取代嘛,沒必要與朱映柳翻臉,和誰合作不是合作,别人,可都沒有那般驚心動魄的美色。
原本同氣連枝的旁支們瞬間又打散,隻是兩位皇子登門一叙,朱映柳的處境便三番四變,朱門之中波雲詭谲,撲朔迷離。
兩位皇子好似讓帝廷衆人驟然被提醒,朱蒙正不重要,可示下恩寵,慰問功臣的面子要做足,于是輪番前來探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救世之功。
連大皇子都遣了正妃來,他自己仍舊被禁内院。
梅從雪溫溫柔柔,娴靜出塵,着人送上珍惜藥值,對朱映柳道,“若有需要可直言,殿下與我能做到必不推辭。”
迎來送往,大都是權勢滔天的皇子貴胄,由朱家長輩出面應酬,但主體是朱蒙正,而他又因身體因素不願見客,也隻能由朱映柳代勞,于是數日下來,朱映柳出席各大場合也都成了習以為常的事,逢到諸多夫人omega前來,alpha長輩們不便招待,便全都由朱映柳代為陪客。
潛移默化,理所當然。
朱映柳看向她的身後,高挑清冷的趙雲歌察覺到目光,也轉向她,于是她微笑着說,“多謝殿下與夫人的關心,我代兄長謹表謝意,銘記在心。”
趙雲歌隻目光相接一瞬,便斂目錯開,梅從雪順着朱映柳的目光看過去,笑意盎然,似雪融花開,“雲歌,你們也好久未見,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叙叙舊吧。”
大皇子妃不耐煩俗世事物,寡淡如水,是衆所周知的共識,朱映柳未曾留客,隻親送離開。
梅從雪拍拍趙雲歌的手,“替我好好安慰她。”
飛行器返航了,趙雲歌立在原地,面色無波,可在梅從雪出聲的第一秒,她就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趙雲歌?”朱映柳打斷她的思緒。
趙雲歌回眸看她,露出清淺的微笑,安慰她,“很抱歉聽到這樣的消息,最近很辛苦吧?”
朱映柳遣散侍從,沒其他人,雙肩一垮,“是很累啊,可是怎麼辦,趙雲歌,你要幫我嗎?”
趙雲歌淺淡的情緒都浮于表面,落不到眼底,如風溫柔,“我該怎麼幫你?”
朱映柳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由衷的贊歎,“真漂亮,我是不是還有一個要求可以兌現?”
趙雲歌說:“是。”
朱映柳咧出大大的笑臉,“那把你的眼睛給我吧,我喜歡她們裝滿我。”
趙雲歌:“……”
“開玩笑的,”朱映柳随即接上一句,取了杯子倒水,分一杯給她,漫不經心的說:“我的要求是,趙家幫我。”
她站定看向趙雲歌,“你所站的那部分趙家,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