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道和張國棟這個糊塗蟲說不清，張大河直接問他旁邊的婦人。

“國棟媳婦，這怎麼回事啊？”

“叔，青丫頭真是走路不小心摔一跤，這才磕破了頭”婦人嬌嬌怯怯的從張國棟背後探頭回答完，又縮回去。

張大河看這婦人的做派就心一梗，“她這什麼意思？我這村長是個大惡人嗎？”，張大河剛想繼續問，突然從老遠的地方傳來“叔公，叔公”的叫喊聲。

大家往屋外探頭，原來是張國棟的女兒回來了。

“叔公，叔公”張月月走得很快，拉着個背箱子的老頭，大家一看，這不是村裡的赤腳大夫鄭老頭嗎？

“叔公，我把鄭爺爺拉來給賤…青青看看”張月月看着屋裡的衆人，一頓，然後對張大河說道。

鄭老頭被張月月拉着跑，到張大河面前時還在喘氣，沒好氣地甩開張月月的手，他要不是看在張大河是村長的份上，而他還要在村子裡謀生，他今天怎麼都要好好怒斥一下這個張家的丫頭。

整理歪掉的衣衫，撫平了氣息，鄭老頭直起身一瞧，環顧一圈，視線鎖定在元青這裡，不用大家說，他就趕緊上前給小丫頭看看。

“叔公，她真的是自己摔跤摔的，我爸媽看她傷得那麼嚴重，趕緊讓我去請村東頭的鄭爺爺過來給她看看，不信的話，你等會兒自己問問她”張月月趁着鄭老頭問診時候向張大河解釋。

“總算有個聰明人”張大河松了口氣，闆着臉‘嗯’了聲，臉色也沒那麼難看。

過了會兒，鄭老頭看診完，對張大河點點頭，“村長，這孩子腦袋是磕傷，養養就好了”，至于怎麼磕傷的，身體怎麼養，這些就不是他的事了。

張家丫頭請他來看的就是外傷，其它的，不關他老頭的事。

鄭老頭收拾着東西對張大河說道，他這是沖着村長的情面才來的，見張大河點點頭，這事算了了，他才有心思看向角落的小丫頭。

這丫頭看着白白淨淨的，面皮一點不發黃，一看就是精細養出來的，誰知道内裡虧空這麼嚴重呢？這張國棟兩口子還真是面甜心苦的。

這孩子倒黴啊！

“啊！真是磕傷啊”

大家略帶遺憾的歎氣說道，那就不是國棟兩口子打的呗。

熱鬧沒得看咯！

“現在正是播種的時節，還不快去上工，趕緊去，去晚了要扣分啊”

“啊，别扣我分啊，快走，快走”

張大河看大家興緻一下沒了，趕緊催着大家下地幹活，伴随着抱怨聲，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散開了。

元青依然靠在牆腳，從頭到尾都沒人去扶她起來，臉上血迹被鄭老頭清理了下，額頭上的草木灰被揭掉，塗了層黃黃的碘水，貼着張黑乎乎的狗皮膏藥。

有用沒用不知道，起碼看着沒有那麼吓人了。

張大河心思難辨地轉動了幾番，這小孩的來曆他知道一些，心裡也是唏噓，再看看國棟夫妻兩從頭到尾的表現，這是連裝都難得裝了，起碼月月這丫頭還知道裝個樣子，面上不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