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從機場出來,一陣風猛地灌入鼻子,嗆的他咳嗽半晌,冷風好像透過皮膚鑽到他骨頭裡,陰陰地疼。
可真是要凍死他了,他聽單位的同事說北方是幹冷,南方是濕冷,她們信誓旦旦地說濕冷比幹冷更冷,她們之前去旅遊滑雪,覺得北方也不是很冷。
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穿上自己家裡最厚的行頭,連壓箱底的棉褲都掏出來了,畢竟前一天剛出院,又凍病了住回去得不償失。
沒想到穿了這麼多,來到這邊隻走了一會就被凍透了。
鼻子都凍得沒了嗅覺,耳朵生疼,手冷的都張不開。
北方的冷是真他娘的冷。
網上那些冬天不穿秋褲的一定不是北方人……北方人一定不敢不穿秋褲。
不穿秋褲的不用等老就老寒腿了。
他看着導航往俞溫家走,路邊都是賣凍品的,他第一次見到雪糕,速凍水餃這些竟然可以擺在外面賣。
豆腐,梨竟然也能凍着吃,梨凍得黑乎乎的。
打了個車到俞溫家小區樓下,他掏出手機給俞溫打語音,還沒等接通,屏幕突然一片黑,手機因為太冷自動關機了。
……
靠!!!
等他到這邊工作,他一定第一時間把手機換了!
現在隻能把手機放在衣服内側的口袋裡貼着身體暖着,一邊在小區的門口等。
看着人群來來往往,一家家都提着年貨對聯,一轉眼都快小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手機還是沒有開機,周祈年打算找個暖和的地方先開了機再說。
一轉過頭,迎面走過來一家四口,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貨走過來,周祈年覺得那年輕男孩有點眼熟,想了幾秒,忽然想起那個男生是俞溫去年的相親對象。
沒一會,俞溫穿着一件黑色長到到腳踝的羽絨服,頭發随意用鲨魚夾夾住,從小區裡笑嘻嘻地跑出來打招呼。
“阿姨,叔叔,外面太冷了,先上樓”
俞溫側過頭,覺得旁邊的人有點眼熟,她又偷瞄了一眼,見到周祈年瞪大眼,差點要叫出聲。
她打了聲招呼,趕緊走過來小聲抱怨:你來怎麼不說一聲?凍死了吧?是不是傻呀…..”
周祈年手插進口袋裡,淡淡問:“耽誤你相親了?”
俞溫瞪他一眼:“誰沒事天天相親啊,就那一次你還天天說,你怎麼不刻腦門上呢?”
周祈年:“……”
她又抓了一下他的手,冰的她把手往回縮了縮:“太冷了,跟我回家暖和一下。”
周祈年:“來得匆匆忙忙的什麼都沒準備,這樣空着手去不好吧,等我過年來拜年再去。”
“你過年來拜年?”俞溫笑,又說:“你實在不好意思,旁邊買的牛奶水果。”
周祈年:“……這太敷衍了吧,我朋友第一次去女方家都拉了一車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