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特已經潛入研究所三天了,但除了第一天知道的那點消息,并沒有新的進展。
不過這個結果謝懷并不意外,堂堂帝國研究所,要是輕輕松松的就被挖出老底,那這地方還是停封算了。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陳不凡并沒有完全被限制自由,或許是為了掩蓋什麼,他偶爾會出現在走廊上。
不過時間很短,隻有幾個人看到過。但格裡特進到過監控室,确實看到了陳不凡的身影。
着急是沒有用的,格裡特深知這個道理。近幾日,他都按照一個普通研究員的日常活動,沒做引人注目的事。
于此同時,外界出現了全新類型的“魔術師”。具體事件發生在長嶺動物園,一位飼養員突發惡疾一般,打開了長頸被甲龍的空間屏障。
由于當時處于遊客參觀的高峰期,這怪物一跑出來,直接踩死了十幾人。雖然安保員第一時間用機甲把龍逼回到屏障裡面,但還是被這家夥用長脖子叼走了不少人。
作案的飼養員當即被控制住,但是他卻一臉茫然,不承認是自己所為。
軍方第一反應就是“魔術師”作祟,于是立刻叫來高級向導入侵他的精神空間,結果确實發現了寄生痕迹,但“魔術師”卻不見蹤影。
這是第一次,“魔術師”沒有完全吞沒人的精神,但這種短暫的寄宿依舊給了他興風作浪的機會。
當時在場的人數衆多,受害者也不少,事情不可能瞞住。經過一番争辯,帝國決定傳出假消息。
“作案人是個哨兵,當時處于躁動期。同時,他還有反社會人格,軍方已經将他控制住。”
聽起來頭頭是道,但根本經不起推敲。群衆根本不信,強烈要求重新給個說法。
無奈之下,奧斯特威傳喚謝懷入宮。
這次他沒有選擇在大殿裡談話 ,而是叫謝懷去會客室。
這裡一般是接見其他星系的客人的,考慮到不同種族的體型差異,裡面放了很多不同大小的椅子。
謝懷來的時候,奧斯特威坐在一個長椅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陛下。”
“元帥來了啊。”奧斯特威擡起頭,見他站着,笑着說:“坐吧。”
謝懷幹脆坐在他正對面,也是個長椅。
他開門見山,“您找我來是為了動物園那事吧。”
“嗯,現在外面要知道真相,但真的要告訴他們嗎?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這件事一直都是軍部在處理,謝懷他們也讨論了很久。
“我覺得應該把真相公之于衆。”
奧斯特威并沒多意外,隻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近日接連幾次的‘魔術師’作亂都超乎了我們原本的認知,我們無法确定他們的動機,更不知道這些東西寄生的原理。”
謝懷鄭重道,“為了減少受害人,同時也為了讓我們不再如此被動,軍方一緻認為,不僅要公布真相,還要公衆減少出門。減少人員聚集,就能減少風險。”
奧斯特威沒有立刻回應,沉默不語。謝懷也沒有多言,安靜的等着回複。
良久,他下定決定似的,“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謝懷知道他大概率會同意,軍部還有很多事,他不想再耽誤時間,起身準備離開。
“謝懷。”
謝懷站在那沒動,轉過身,“陛下?”
奧斯特威站起來,走到窗邊,望着花園裡盛開的紅色玫瑰。
“你覺得現在的事态無法控制了嗎?”
謝懷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過雖然事發蹊跷,但也不至于那麼難過。
“雖然面對的是未知的敵人,但軍部有充足的經驗。解決需要時間,請陛下等待我們的消息。”
聽到這個回答,奧斯特威頓了幾秒,最終還是擡起手,在光腦上按了幾下。
與此同時,謝懷的光腦顯示有文件傳來,發件人正是皇帝。
“這些東西或許對你有幫助,期待你的好消息。”
謝懷沒有立刻打開看,先向奧斯特威敬了個軍禮,徑直離開了會客室。
坐上懸浮車,謝懷直接啟動了自動駕駛,手上打開了奧斯特威發來的文件。
裡面的文字密密麻麻,中間沒有空着的段落,對大部分有強迫症的高級哨兵非常不友好。
謝懷皺眉,想啟動自動分段功能。但這文件上又禁制,他沒有修改的權限。
沒辦法,隻好硬着頭皮看了。
這應該是開國皇帝奧斯特彌斯的日記,開頭的内容還算正常,記錄了第一隻“魔術師”被發現時的狀況,并沒有什麼新奇的。
接下來的内容也圍繞着“魔術師”來寫,林林總總的有好幾千字,但是都沒什麼營養。這一段挺過去後,重點來了。
“我真的沒想到,這怪物竟然可以模仿的那麼像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該怎麼辦呢?”
“他跑了,帶着那個失敗的實驗品。看來他的推測是對的,那我現在必須要抓住他。我得從他身上挖出些東西,畢竟這是第一個可以确認的完美融合體。”
“都錯了,我們都被騙了。我竟然如此輕信了他,如果我能提前意識到問題,事情就不會變得這麼糟。不過一切已經結束了,我殺了他,但這怪物實在難纏,我真的不知道是否把他完全除掉了,可是能夠替我辨認的那個人已經無法在站在我這邊了。我能理解他的悲傷,所以,我不會逼他了。”
“他消失了,屬于他的那顆星星也熄滅了。我想找到他的屍體,可是始終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