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那隻白狐時,白淵知道他又一次進入到了自己精神空間中。
小狐狸看到他過來,興奮的上蹿下跳,“主人主人,你來看我啦!”
看到這樣一坨軟軟的毛團子在面前晃悠,白淵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下一秒,白狐被人類的雙手禁锢住,從頭到尾巴被狠狠摸了個遍。
“唔......雖然我很喜歡被主人摸摸,但是唔......我還是希望主人可以更溫柔一點。”
白淵不好意思的松開手,把它放在地上。
回味着剛才手中毛茸茸的觸感,他說道:“不過我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和你見面。”
白狐抖抖大耳朵,“那是因為主人潛意識裡想見到我呀。”它開心的說,“我一直在主人的精神空間裡,所以,不一定非要是睡覺的時候,平常主人要是想見我,可以到這裡來。”
白淵想了想,“可我前幾次見到你,都是在深度睡眠的時候。我當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根本不是。甚至準确的說來我并沒有進行休息,可是第二天我為什麼感覺不到疲憊呢?”
“那是因為主人的等級很高哇,隻要一個人的精神力足夠強大,隻要身處于自己的精神空間,身體就可以得到恢複。”
白淵點點頭,覺得有理,“我明白了。不過,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嗎?”
白狐委屈的說:“之前我知道的信息,也隻是零星的一點點,大部分我都不記得了。而現在主人你的力量在逐漸恢複,以後的記憶,也應該由你先記起來。你都不知道,我肯定更不知道。”
白淵其實明白,這事急不得。
所有的疑點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在這背後,更不清楚有多少個有心人暗中布局。
而他,包括謝懷,都是這局中人。
他真的可以成為破局之人嗎?
“或許,我隻是其中一枚小小的棋,翻出再大的水花又有什麼用?”
白狐感受到主人情緒的低落,它湊了過去,輕蹭着他的小腿。
看它這樣,白淵忍不住笑。他坐下來,抱着白狐,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翌日。
白淵醒來的時候,謝懷再次沒了人影。他熟練的打開光腦,翻找謝懷留下的信息。
“怪物突襲一事還需要處理。我先走了,有事随時聯系。”
白淵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昨天他回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他如同往常一樣,準備繼續自己的機甲設計。但不知怎地,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屋子裡悶悶的。
格裡特見他出門,問道:“白先生是要去哪裡嗎?”
白淵搖頭,步伐有些不穩,“屋子裡有點悶,我出來走走。”
别墅外面有一個巨大的花園,很多從未見過的花随風搖擺,讓他焦灼的内心穩定了不少。
白淵找到一方桌椅,靜靜享受着绮麗的景色。
“您是,白先生嗎?”
白淵擡頭,發現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
“請問您是?”
那人慈祥的笑了,“我是元帥府的園丁,在這裡侍弄花草将近十五年了。
“十五年?可謝元帥上位至今也不到五年。”
他似是想起什麼一般,“是啊,我隻是一直在這裡工作罷了。在謝元帥上任之前,這兒還是一處被貴族抛棄的屋子。”
“被貴族......抛棄?”
“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頓了頓,繼續說:“看到元帥和您結婚,我真的很為他高興。”
白淵笑着點頭。
兩人就這麼閑聊了一會,白淵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決定回去。
他剛一起身,這位老人卻沖過來拉住他。
白淵十分疑惑,“怎麼了?”
他像是在掙紮什麼,最終突然伸手,狠狠的在他頸側敲了一下。
白淵頓時癱倒,沒了意識。
*
因為放心不下,格裡特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蹤着白淵。一般來講,元帥府是非常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也沒太擔心。
結果,他派去的人卻說白淵突然消失了,一同不見的還有那個老園丁。
事發突然,格裡特發動了元帥府大半人員前去尋找,包括他自己。與此同時,他也通知了謝懷。
當時謝懷正坐在一群研究員旁邊,百無聊賴的聽他們推卸責任。突然,他感到心髒狠狠抽疼了一下。下一秒,格裡特的消息就過來了。
于是,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感受到一股威壓,看見謝元帥黑了臉,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
研究員們面面相觑,不知又怎麼戳中了元帥的逆鱗。當然他們也沒在意,安靜了幾秒後,再次喧嚷起來。
另一邊,白淵悠悠轉醒。
他記得,自己是被那個老園丁給陰了。
謝懷他們一定要急死了,他想。
白淵拿起光腦,想給他們發個定位,結果這裡根本沒有信号。
那就沒辦法了,他必須靠自己回去。
白淵站起身,四處轉了轉。
這裡應該是一個洞穴,除了一些發光的生物,再也沒有其他光源。
而且,他并沒有看見那個老園丁。
白淵試着放出精神力去感知出口,下一秒,他眼前出現了整個山洞的地圖。
正當他震驚于自己的能力時,那隻小狐狸在他的精神空間裡說道:“主人不要驚訝,感知能力對于高級向導來說是基本操作啦。等主人完全恢複了,會變得更加厲害!”
白淵也基本習慣和精神空間裡的白狐對話了,不過他沒有回應它,繼續按照自己腦海勾勒出的地形圖,往出口走。
突然,一個巨大的東西從洞頂落下。
幸好白淵提前感知到了,不然現在被壓成餅子的一定是他。
這東西不是石塊,而是一種他從沒見過的奇怪生物。
它通體為黑色,沒看見有四肢,呈一個球形。眼睛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全身,下方是一張巨大的嘴。
白淵被這幅尊容惡心的夠嗆,強行忍住嘔吐的欲望,轉身準備開跑。
白狐在他的精神空間裡大喊:“主人,為什麼要跑啊,直接打死他!”
無論白淵之前多麼牛逼,現在的他,隻是一個久坐辦公室的上班族,别說打怪了,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