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實在沒想到謝懷這麼快就能回來,以至于感應到他和陳不凡一起進入元帥府的時候,心裡還有點虛。
好在謝懷并沒有說什麼,白淵乖乖的跟着他下樓。
陳不凡看見兩人下來,十分有眼力見的讓出了自己坐着的長沙發,挪到單人沙發上。
白淵沒太在意,順勢坐在謝懷身邊,直接開口:“我好像有了個精神體。”
兩人大驚,陳不凡直接站了起來,“精神體?你沒開玩笑?”
謝懷皺眉,也覺得不可思議,“詳細說說。”
于是白淵把與那隻狐狸的對話和他們簡單複述了一下。
“這麼說來,這精神體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帝國從來沒有進行過有關精神體的研究。”陳不凡說。
謝懷給白淵倒了杯水,“你剛才說狐狸和你相處很久了?”
“對。其實,我自己也隐隐有種感覺,這隻狐狸就是我的精神體。”白淵抿了口水,“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我就是覺得我們曾經一起戰鬥過。”
陳不凡回憶道:“資料記載,人類最後擁有精神體的時間是帝國建國後的五十年左右。同時,因為精神體的助力,那時候的人們精神力都比現在的人要強悍許多。”
“所以,我來自那個時間嗎?”
說出這番話,白淵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可是,又感覺這就是事實。
謝懷注意到白淵的錯愕,握住他的手腕,輕聲說:“沒關系,不管發生什麼,我會一直陪着你。”
白淵擡頭,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裡安定了不少。
緊接着,謝懷開口:“我今天去找了我的老師。”
他将和貝森之間的對話概括之後,拿出了那塊原石。
“這......有點奇怪。”陳不凡說。
謝懷盯着原石上的字母,“這上面刻似乎是‘歸雲’二字。”
“歸雲......”白淵喃喃道。
“這不是你機甲的名字嗎?怎麼在那上面!”陳不凡震驚道。
“怎麼了,圓圓,有什麼想法嗎?”謝懷問道。
白淵回神,“啊......不是,就是覺得有點熟悉,原來這是你給機甲取的名字啊。”他努力忽略這股莫名而來的感覺,問道:“我在想,為什麼你和我會被丢在同一片樹林裡呢?”
謝懷把原石收回去,“我也覺得奇怪,就算我是實驗體,但是比‘曙光計劃’早幾年的實驗報告中,沒有一條有制造哨兵的記錄。”
陳不凡撓了撓下巴,語氣猶疑,“難道我落下了什麼?”
謝懷看了他一眼,“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陳不凡,你繼續在研究所裡查資料,有什麼情況随時說。”
随即,他過頭,溫和的看着白淵,“你也不要着急,如果可以,多和你的小狐狸交流交流。”
白淵笑,“那倒是沒問題。既然是我的精神體,應該會聽我的話。”
陳不凡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随時叫我。”
謝懷叫住他,“等下,今日那兩隻怪物本來是裝在空間鈕裡面的,但是從你們那個研究員的飛船上掉下來了。我懷疑你們内部有人動了手腳,你最好還是乘我的飛船出行。”
陳不凡一想,覺得有道理。
“格裡特,你給他找一架飛船。”
“是,先生。”
格裡特走到陳不凡面前,“陳先生,請随我來。”
“哦哦,好的。”
謝懷轉身,發現白淵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的發呆。
知道他在擔心,謝懷決定聊點他喜歡的,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對了,你的機甲研究的怎麼樣了?”
被他這麼一問,白淵頓時有了傾訴的欲望,“有了大概雛形,不過感覺運行起來會很困難。”
“要不,我給你看看我的圖紙?”
說完這句話,白淵就有點後悔了。謝懷見過的好機甲太多了,自己給他看那些不成熟的圖紙,一定很好笑吧。
他剛打算說“算了”,結果謝懷十分有興趣,“好啊,我也想看看你的成果。”
白淵心一橫,反正就給他看一眼,頂多被笑兩聲。
他調出虛拟架構圖,發現謝懷看見後,立馬收回去了。
“怎麼收的這麼快?”
“呃,我這個還有很多地方不成熟,所以就不要細看了。”
小向導耳尖通紅,有些不好意思。
身為高級哨兵,動态視力沒的說,隻一眼,謝懷就明白了大概。
“其實你這個想法很好,如果做成了,一定會讓我們實力大增。”
白淵知道這人是看清了,歎了口氣。
“但是真的很難成功吧,聽說很多前輩都試着研究,但是都失敗了。”
“所以這個機會就留給你了。”謝懷笑了,“我對于機甲的設計方面不太了解,所以幫不上你。不過,我很期待未來的某一天,我可以駕駛你設計的機甲。”
謝懷語氣認真,聽起來是真的相信他。
白淵不想讓他失望,但也不覺得自己真的能行。
他擠出個笑,“我會努力試試的。”
另一邊,陳不凡正挑着飛船,同時和格裡特閑聊。
“管家先生,你是個高級哨兵吧。”
帝國元帥的飛船庫裡存貨很多,他看的眼花缭亂。發現中意的,就爬上駕駛位,感受座椅。
格裡特一直盯着他,擔心這位久坐辦公室的研究員摔下來,聞言答道,“是。”
陳不凡擺弄着手柄,“诶,該怎麼說呢,不愧是謝元帥,連管家也要這麼高級别的人物來當。”
“謝先生對我有恩,成為管家是我自己的選擇。”
陳不凡有些意外,“元帥幫過的人多了,也有不少人願意留下來,他都沒同意,怎麼就留下你了?”
沒等格裡特回答,他自言自語道:“哦,我知道了,他們一定都承受不住來自元帥的威壓吧。”
一聲輕笑傳來。
陳不凡驚奇的發現,這笑聲來自于這位面癱臉的管家。
“天,好像第一次發現你做表情。”
那笑容也不過是轉瞬即逝,格裡特又恢複了原來的冷漠臉。
“這隻是一個方面。好了,陳先生,你該回去了。”
“行,這是你和謝懷獨有的小秘密,我不問了。”
格裡特沒說話,将飛船密鑰遞給他。直到飛船的影子消失,他才扭頭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