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開始自己還能聽懂的，可是越到後面越晦澀，霁月聽得迷迷糊糊。看到霁月這幅模樣，申鶴摸了摸霁月細軟的頭發“這方世界能夠運用元素力的也就這麼幾種方式，第一種是獲得神之眼，第二種是像史萊姆、騙騙花那樣的元素力生物，第三種則是魔神。”

“可是···”申鶴皺起了眉“霁月，我看不透你的力量來源于何處。”

眨了眨眼睛，霁月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傳承吧。”申鶴點了點頭，沒有深究霁月的回答。

此刻，新月軒。鐘離笑道：“不嘗嘗嗎？”

“這道佛跳牆用紹興酒壇裝雞、鴨、羊肉、豬肚、鴿蛋等十多種原、輔料，煨制而成”，因而又名福壽全。

對面人不語，鐘離也不惱，慢條斯理的繼續介紹，正說到飛龍湯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他“蟾光呢？”

“那孩子··我也不知。”鐘離道，話落，蔚陷入沉思，良久，才出聲道：“抱歉”

鐘離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何必如此。”

再深的情誼隔着千載的時光，重逢時便如同一壇美酒，入口時便覺苦澀。

時間确實過去了很久了，對如今的這座城市蔚難免會感到陌生。“依現在的局面來看，你身隐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她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鐘離點頭應是，轉而說道：“你應該見過那個孩子了吧。”

略微思索，蔚便給出了答案“是霁月嗎？”

“她的身上萦繞着一種奇特的力量，連我也看不清的力量。”

“那是個，背負着苦難而來的孩子。”

身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什麼樣的人間疾苦沒見過，能讓他這麼說，霁月的身上肯定藏着許多不為人知的傷疤。

擡起頭，蔚直視鐘離的眼睛“我可否知道霁月身上的秘密。”

搖着頭，鐘離繼而道“菜涼了。”

……

“有一個好消息，你想知道嗎？”面前的鶴真君賣着關子。

霁月用力的點點頭，“本仙為了尋來一位啟蒙老師。”

老師，有好幾個人在霁月的腦海中打着轉“是蔚姐姐嗎？”

“咦？你怎會知道”

“唔，可能是因為鶴真君和萍姥姥在和凝光姐姐争論的時候，蔚姐姐的樣子像是明顯認識你們。”

“好吧，好吧。”

輕輕的拽了一下留雲柔軟的羽毛，霁月期期艾艾的開口，将甘雨的事情告訴了她。

歎了一口氣，留雲道：“甘雨那孩子呀”

像是想到了什麼，霁月仰起頭，看向留雲“鶴真君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給甘雨姐姐一個驚喜呢！”

“你想怎麼做，本仙和申鶴自會鼎力支持。”

“說起來這還是今日上山的兩位旅者給我提供的思路呢，蒸汽鳥報社曾許給我一個承諾。”

“所以···這同甘雨有什麼聯系呢。”留雲顯然想不清楚其中的關聯。

霁月狡黠的眨眨眼睛“等會你就知道了，鶴真君。”

山下的人和山上的人不一樣，山下的人總是來去匆匆，好像前方有什麼着急的事情在等着他們。山上的人，一盞茶、一卷書就可以度過很長很長的時間。

菀青和山下的人不一樣，從來都是那副平靜的、笑眯眯的模樣，霁月很少會從她的臉上窺得别的情緒。說起來霁月其實很少會去蒸汽鳥報社，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菀青來找霁月的。偶爾，霁月看着菀青平和的眉眼，心中也難免會升起些許探究之心，她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去蒸汽鳥報社找你呢！”

翻閱着手中的稿件，靠着椅背，菀青笑道：“如今的你如小兒抱美玉過鬧市，難免會迎來觊觎的目光。”

“《海的女兒》的熱度還未褪去，若是讓他人得知你是《海的女兒》的作者，倒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坐在菀青的對面，感受着四面八方的、不含惡意的打量，讓霁月難免會有些坐立難安。努力的踮着腳尖，菀青勉強能看到霁月毛茸茸的頭頂。她歎了一聲，起身将那些探究的目光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