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青帶着明顯有些拘謹的霁月出了門,門外還站着兩個人,正是留雲和申鶴。
随意在附近找了個茶館,跑堂的端來幾杯茶水。氤氲的熱氣沖散了剛見面的疏離,菀青開口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霁月遲疑一瞬,将甘雨的事情托盤來出。話落,對面陷入了沉思。
作為璃月蒸汽鳥報社的總編輯,菀青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該如何利用這一點,如今璃月的局勢動蕩不安,雖說凝光在第一時間就控制了局面,但愚人衆帶來的騷動還是滋生了各種流言蜚語。
尤其是霁月的那本書,《海的女兒》在有些評論家眼中看來簡直是某種先知的預兆,文中的意向被解讀成各種陰謀論。
誠然這讓《海的女兒》不出預料的大火,但造成的後果簡直不可想象,菀青當即決定先暫停璃月地區海的女兒的發售,與此同時,七星那邊也出台了相關政策,特殊時間内,不得在公開場合議論《海的女兒》。
雖然隻見過那位月海亭秘書寥寥幾面,菀青卻下意識的認為甘雨并非一個可以輕易接近的人,大抵編輯和作家都有一點共通之處,那便是對人的敏銳的感知。難以靠近的并非是甘雨臉上總是挂着溫和的、疏離的笑容,而是她的心,那顆遊離在塵世之外的心。
聯想到最近仙凡之間的矛盾,以及陪在霁月身邊的明顯不似常人的兩位,菀青單手托腮“霁月,以及兩位····仙家,不知我現在可否這般稱呼?”
“諸位有沒有想過,可以利用蒸汽鳥報社的影響力陳來做一期訪談,關于如今璃月仙凡如何相處的訪談。”
訪談,咀嚼着這兩個陌生的詞語,申鶴不語,轉頭看向留雲。
“本仙已經明了,你且繼續言說。”
“這一點,從煙绯律師和甘雨大人入手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此刻的菀青顯得有幾分認真“霁月,你真的不後悔嗎?”
“畢竟,蒸汽鳥報社的一個承諾可是很難得的呢。”
搖了搖頭,霁月道:“沒有什麼比甘雨姐姐、鶴真君還有申鶴姐姐更重要了,那隻不過是一個承諾而已。”
桌下,申鶴握上了霁月的手。
“好”菀青點頭“那我這邊聯系記者,對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叫我申鶴便好”
“本仙名諱留雲”。
“不知二位可否邀請其他仙家到蒸汽鳥報社一叙,我這邊會安排好保密工作,确保到訪仙家的身份不會洩露出去,以免再度引起恐慌。”
和菀青談話完全不會感到尴尬,她可以很好的照顧到每一個人的情緒,無論說起什麼樣的話題都可以聊下去,就像和蔚姐姐在一起一樣。這種察言觀色已經融入了菀青的性格之中,讓她可以在蒸汽鳥報社中如魚得水。
不善聊天的鶴真君和申鶴姐姐不知不覺中被引導着說了很多話,看時間差不多了菀青适時的提出來分别。
好不容易來一趟璃月港,霁月自是不肯輕易回奧藏山。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鶴真君和申鶴姐姐明顯有些不自在。明明周圍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可她們二人卻看上去格格不入。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霁月主動提出去人少的地方,這無疑是讓申鶴和留雲松了一口氣。
像往常的任何一日一樣,踏入月海亭。幾乎是立刻,甘雨便察覺到衆人的目光不太對,是那種帶着些許探究以及好奇還有寬慰的目光。
竊竊私語的聲音着實讓人難捱,走到一位月海亭秘書旁邊,像是閑聊般甘雨開口“怎麼了,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那位秘書明顯一愣,旋即從一旁拿出一份報紙,報紙的上方明顯帶有蒸汽鳥報社的标志,映入眼簾的便是碩大的标題‘人與仙的時代已經落幕,璃月将何處何從。’
心跳的有些快了,坐在熟悉的地方,桌面不遠處放着那份報紙,猶豫良久,甘雨才将其細細看來。報紙上的人名很熟悉,可那不應該出現在這,那···應該是存在于某種古老的典籍,存在于人們的口口相傳中。
報道的記者是個很陌生的楓丹名字,大多數仙人在采訪中都隐晦的提到他們并不看好人的時代,可當問及如若仙人要融入璃月港時,便是避不可免的陷入的迷茫。
神的時代已經遠離,未來将是人的時代。來自楓丹的記者用這句話做了結尾。
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報紙,最後,甘雨定定着注視着那句話‘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偉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