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信這是神明的注視，事實也的确如此，可他們不知道“祂”的注視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村長日複一日的拜見中，謝晚意開口 “不必如此，不必供奉我，我的力量對你們而言有害無利。”

“可我們已是被神明抛棄之人”

“……”

像這樣的部落比比皆是，他們通常信仰的并非塵世七執政，魔神生來愛人，雖然有些不太靠譜，但絕大多數都以自己的方式愛着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小小人類，甚至願意付出生命去守護他們。

這讓謝晚意沉默，她靠在青銅椅上，目光卻看向遠方，“信仰終将會随着時間流逝而消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恒的。”安德薇娅靜靜的站在一旁，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收集村民的願望用來阻擋祂的注視，最後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一絲注視也會随之消失。

抛棄我、遺忘我、甚至……憎惡我吧。

在祂的污染下，村民接觸一些知識并不會瘋狂。可誕生于白垩的少年可沒有這麼幸運。

村民将他送到祂面前，謝晚意幸災樂禍的說道：“他身上有萊茵多特的氣息呢！”

“想當初萊茵多特放棄自己所有驕傲求你不要去進行最後的實驗呢！”

安德薇娅微微皺眉，“閉嘴”

“好吧，好吧”敏銳的察覺到安德薇娅的不妙，謝晚意适時轉移話題，“說起來我們的艾薇拉都到這個年紀了還沒有玩伴”

“看他骨齡大概和艾薇拉差不多大呢。”

艾薇拉轉頭，沒想到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她疑惑的出聲，“嗯？”

接着被謝晚意毫不客氣的揉臉蛋，“太可愛了吧！明明長着一樣的臉，某人卻是個面癱。”

安德薇娅難得的嗆人，“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你還不清楚嗎？”

謝晚意沉默了，突兀地想起來坎瑞亞露天競技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女，她收起劍，輕蔑的看着高塔上的王者。

略過這個話題，謝晚意開口說道：“艾薇拉，去取一點那個來。”

雖然不知道謝晚意要它幹什麼，但艾薇拉還是聽話的從空間角落拿出來一個發光的眼球。

透過眼球的瞳孔她看見了父親抱着一個小小孩童，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艾薇拉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笑的這麼開心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向謝晚意和安德薇娅祈願。

将瑩潤眼球那拿在手中，謝晚意感歎道：“攢了好久的呢！”

“要知道人類的願望是很難收集的，要不是看在你和萊茵多特有關系的份上，啧！”

等阿貝多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有無數個環形組成的巨大怪物，上面鑲嵌的眼睛一張一合好像有生命那般呼吸着。

僅僅是盯了一會，腦袋那人類無法承受的知識便充斥了阿貝多的每一個細胞，他艱難的呼吸着，拼命的吸收每一滴知識。

下颚好像被誰強硬的捏了起來，阿貝多撞入一雙碧色的眸子，那張臉他很熟悉。他曾見過老師拿出一張小像，懷念的看着畫中人。

“怎麼了？”從黑暗中探出頭的謝晚意看到這一幕，吹了聲口哨，“你在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吧！”

艾薇拉也想探出頭，但被謝晚意強硬的捂住眼睛，“哦，這種事情小孩子可不适合看。”

安德薇娅一頭黑線的松開手，對阿貝多說道：“不要去看，放輕松，很好，就是這樣。”

“不問問萊茵多特的情況嗎？”

“不用了”

聽到師父的名字，阿貝多愕然的擡起頭，怪物隐匿于黑暗，站在阿貝多面前的是兩個人，銀發碧眼的少女身姿挺拔，黑發黑眸的少女眸中含笑打量着阿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