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踏上蒙德的旅途時,霁月還有些不可置信。她忍不住掐掐自己的手,是真的,她真的要去蒙德了。坐在馬車中,霁月忍不住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微風拂過蘆葦叢,蕩起銀色的波浪。煙绯難得的放松下來,對着霁月介紹道:這是荻花洲,是古來不少文人墨客稱贊的地方,亦是不少俠客的歸葬之處。
有清越的歌聲從遠方而來,曠遠而又帶着一絲孤寂“春水荻花洲,銜魚上釣鈎。一雙鸲鹆眼,兩兩骕骦裘?。”
歌聲漸漸的仳離而去,吱吱呀呀的馬車越過荻花洲,前面就是望舒客棧了。一座巨大的岩柱拔地而起,古雅的木質建築俯瞰着這片悠久的土地,奇偉的銀杏樹舒展着它的軀體,伸着金色的葉,靜靜依靠着望舒客棧。
考慮到不少魔物會在夜晚行動,商隊決定在望舒客棧停留一晚再出發。煙绯并無異議,像這種跨國業務,不少人都會選擇和商隊一同出發,一是為了防範盜寶團,二是為了避開荒野上遊蕩的魔物。
有着典型蒙德人長相的老闆卻身着璃月的傳統服飾,霁月好奇的睜大眼睛,小小聲的問煙绯,“璃月人中也有這種長相的嗎?”
“不是的哦”注意到身高還沒櫃台高的小團子,菲爾戈黛特眯起眼睛,唇含笑意,“我是蒙德人哦”
在璃月港霁月已經看到過很多異國面孔,得到回答後,她動了動耳朵,害羞的躲到煙绯身後,然後又探出頭,聲音軟軟的說了聲:“謝謝”
是夜,霁月蜷縮起身體,卻是怎麼也睡不着。雖然霁月看上去年紀小,但在奧藏山無論是鶴真君還是兩位姐姐都很尊重霁月的意願,因而一直以來她基本上都是一個人睡的。
而今夜,卻有微妙的氣息萦繞在客棧上,很像安德薇娅和?????的氣息,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睜着眼睛,霁月些許為難的看了一眼隔壁,小心翼翼的爬起來,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門。順着那股氣息,來到了客棧的樓台,一個綠色的身影站在那裡,看着一輪圓月不知在想什麼。像是察覺到旁人的到來,那雙金色的眼睛淩厲的看向霁月,卻在看到來着隻是一個身高還未到他膝蓋的小孩子的,難得的不知所措。
随即,他上前冷聲道:“凡人不應在此處,如無必要,速速離去。”霁月歪了歪頭,指着魈身上殘留的魔神殘渣,那是屬于肉眼凡胎看不見的東西,屬于孩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在這般靜谧夜晚卻顯得格外突兀“好看的大哥哥,可以告訴我,它是從何處而來嗎?”
自從塵世七執政後,長生種就很少見了,他們大多隐沒于深山老林中,又或是像一滴水那樣悄無聲息的融入人世間。現在,一隻長生種的幼崽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魈面前,魈愣了一瞬,旋即說道:“吾身上瘴氣深重,爾等還是規避最好。”
面前的幼崽像是聽不懂魈的話一樣,伸出手抓住魈的衣擺,不依不饒的問“它是從何處而來的。被突如其來的觸碰慌了心神,連一句話都沒留下,魈直接消失在原地。
遺憾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霁月有些悶悶不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昨晚見過的那道身影,商隊即将啟程了,霁月有點不甘心的問老闆“菲爾戈黛特姐姐,有沒有見過身高……”
像是找不到參照物,幼崽比劃了半天,指着煙绯說道:“和煙绯姐姐差不多高,不對,好像矮一點的一個綠頭發金眼睛的哥哥。”
聽到霁月的描述,煙绯若有所思的說道:”是魈上仙吧。”菲爾戈黛特附和道:“那位平時可不怎麼出來見人呢。”
哦,是這樣嗎?煙绯看着霁月,不知想到了什麼,湊近霁月,在她耳邊悄悄說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霁月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可憐兮兮的抓着煙绯不說話,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就那麼看着煙绯,看的人心都要化了。煙绯無奈的戳了戳霁月的臉“你呀,你呀。”
走過石門,前面就是蒙德了,不同于璃月的高山峻嶺,蒙德的山大多是連綿起伏的。與在璃月時截然不同的景色撲面而來,讓霁月将昨晚見到的仙人抛之腦後。蒙德距離璃月的路程并不遙遠,預計今天下午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太過于美好的景色會讓人忘記煩惱,霁月臉上難得的有了些孩子的無憂。
在草地上奔跑,跑累了就蹲下身,看着腳下的草地,偶爾發現一株與衆不同的草就會拉着煙绯讓她蹲下,興緻勃勃的講這株草與其他草的不同之處。
這個時候的霁月眼睛亮晶晶的,屬于孩童的聲音柔軟又稚嫩,聽着霁月的絮絮叨叨是會讓人心情明媚起來的。
商隊的主要目的是前去晨曦酒莊采購蒙德的蒲公英酒,因而煙绯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荊夫港?。如果不是這種跨國業務比較複雜,鮮少有律師出手,再加上那位商人給出的報酬着實豐厚,否則煙绯是斷然不會跑這麼一趟。
荊夫港位于蒙德主城東北部,毗鄰望風角,因其地勢起伏較大所以多有魔物巢穴,那位商人考慮到這點。在臨荊夫港不遠處派人前來接應,但一路上還是有不少風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