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細細品味第二顆糖果,眼角的餘光卻暼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甘雨姐姐。霁月急急忙忙藏起糖果,向甘雨的方向沖去,甘雨雖然有些生氣霁月又偷偷吃糖,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全身心都依賴她的孩子,實在無法将那些責備之語吐出口。
因而她隻是沉默的将霁月抱起來,摸了摸屬于孩子的細軟的發絲,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這時,霁月才注意到,甘雨姐姐的眼眶下面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霁月心疼的伸出手,卻在剛要觸碰的時候縮回,“甘雨姐姐,你最近去哪裡了?”眼淚幾乎是瞬間噴湧而出“明明……明明說好了散值後來找我的。”
“我好像……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甘雨姐姐了。”霁月邊抽噎着邊伸出手抹去眼淚,可最後越說越哽咽,霁月忍不住埋首于甘雨懷中。放聲大哭,好像要把這些天所有的委屈哭訴出來。
自從從師父那裡得知甘雨的情況後,一向冷靜的月海亭秘書慌了神,處理公務時連墨漬什麼時候滴落的都不知道。那段時間她既要處理月海亭的事務又要每日前往絕雲間同諸位仙人商議,等結果出來後又連着幾日采購名貴藥材,忙完這一切甘雨才後知後覺想起之前答應的承諾。
回到奧藏山,在看到霁月的那一刻,不可否認。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連眉梢也染上了些許欣悅。
月海亭積攢的事務本就不多,甘雨得以在閑暇之餘陪伴霁月,這倒是讓申鶴松了一口氣,這段時日的清修落下來不少,之後恐怕要閉關一陣子。之前申鶴也曾向師父說過這個問題,留雲僅僅是聽了一半就有點煩躁的梳理羽毛,待到申鶴說完時,她無奈的笑了,“申鶴我不是這個意思”
“凡人中雖也有以清修得道之人,但他們本身來自塵世,換而言之,本曆人世之繁華,後得悟大道。”
“而申鶴,你不一樣。自幼便承膝于仙人座下,以紅繩束縛己身,人間的喜怒哀樂甚少感知。”
“本仙之前讓你修行是因要梳理體内穢氣,而如今,本仙希望你可以多下山走走,對璃月這座城市産生歸屬感。”
“歸屬感……?”申鶴愣在原地,難得不知所措,在她的面前展開一座又一座大山,父親癫狂的神情,魔神殘念的低語,村民的惶恐。她不由自主的捏緊身上的紅繩,低聲道:“我知道了,師父。”
盡管在那天答應過師父,可長久的清修讓申鶴早已養成了習慣,因而再三思量後申鶴決定還是在山中清修一段時日,再決定下山。
将想法告知甘雨後,她看了一眼正在專心緻志玩積木的霁月,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留雲真君這幾日在閉關,而你絕意去清修。”
“将霁月留在奧藏山我着實不放心,不如這幾日霁月同我去璃月港,如何?”
申鶴沒什麼異議的點頭,在要去清修的時候她忍不住來到霁月身旁,摸了摸孩子的臉龐,霁月疑惑的轉頭,眼中盛滿了不解。申鶴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奈何天生不善言談,思索半晌,唇角勾起一個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吐出兩個字“保重”便消散在奧藏山的雲海深處。
還沒從申鶴姐姐離去的茫然的緩過神,耳畔又傳來甘雨姐姐的聲音,“這幾日留雲真君在閉關,申鶴要去山中清修,所以這幾日你随我去璃月港可好?”
璃月港?
接觸到一個新鮮名詞,霁月想了又想,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地方嗎?甘雨溫柔的低頭,牽起霁月的小短手“是的。”
璃月仙人有造化之力,借天材異寶之能化一方天地,戰亂時難免會有一些流落在凡人之手,後有古國子民偶然得之,窺其中之奧妙,借地脈之力,造得仿制品,名曰空間戒。近百年中,随着技藝漸精,也遂流行于各國之間。
看着眼前之物嗖的一聲全都消失不見,霁月好奇的睜大眼睛“甘雨姐姐這是什麼仙法嗎?”
“不是的哦。”甘雨聲音溫柔,“這是近百年來興起的一種玩意,初由坎瑞亞研發而成,隻能由擁有神之眼的人使用。這在各國引起了軒然大波,後八國聯合研發,使此物可以被普通人使用。”
“在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名稱,比如說在璃月更傾向稱它為儲物戒,因初為坎瑞亞研發,不少人更習慣于稱它為Un don de dieu,譯為「神賜之物」”
在留雲借風真君洞府前修書一封,留下自己的印記後,甘雨抱起霁月朝璃月港走去。才至山腰,趴在甘雨的肩膀上,霁月就可以隐隐約約窺見這座城市的一角,它可真漂亮啊!行人來往絡繹不絕,影影約約可以觸碰到商販的叫賣聲。
可謂千帆雲集,萬客雲來。
正處休沐日,甘雨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安置霁月,現如今生活在塵世中,與凡人關系最為緊密的仙人幾乎隻剩下甘雨。在千年的工作中,七星給予甘雨的優待可謂數不勝數,光是房産就有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