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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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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突然間就變成了李承澤在船上對範閑說的那句耳語:“你說陛下,是位明君嗎?”這個問題跟着時間和空間穿越到了李雲潛的葬禮的晚上,李承澤在衆人的眼中應該是個死人了,自然是無法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葬禮的儀式上,隻能是在晚上,李承乾叫人給門關上,才能溜進來。

謝必安扶着李承澤走到李雲潛的牌位前,他像是和父親的牌位對峙一樣,直愣愣地站在那,不言不語。

還是李承乾從旁邊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二哥身體可好些了?這些日子京城的風波有沒有髒了二哥的耳朵,讓二哥又操心了?”

“他怎麼死的?”

這麼直白且明目張膽的問題,李承乾琢磨了一下,才斟酌着開口說:“先皇,是被北齊的人和東夷城的人刺殺緻死的,我已經把朝中可能和北齊、東夷通信兒的人都下了獄,審完了就給他們都處理了,二哥,我不能……”

“承乾年少,如果想坐穩皇位,得位需正,殺兄弑父的名号,不好聽。”李承澤轉過身,輕輕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你也不容易,承乾,還有皇後和太後那邊需要你打點。”

“我該做的,二哥還需要什麼嗎,我去給二哥尋了送過去。二哥如今好些了,再住在淑娘娘宮裡會不會不方便,我叫人給姑姑的廣信宮收拾出來給二哥住吧。”

李承乾想了想,點點頭說:“也行,姑姑不會有意見吧。”

一提到李雲睿,李承乾也不顧自己是在父皇的靈前,一把抓住李承澤的衣袖,速度之快把謝必安都吓到了,李承澤雖然也害怕了一下,但還是向謝必安擺擺手讓他别緊張,說不定是這個傻弟弟這幾日忙傻了忙瘋了。

太子殿下哭喪個臉,哭的比爹死了還傷心,他揪着二哥的袖子說:“哇!二哥你不知道,姑姑答應和我一起做戲的時候,居然還摸我胳膊,她太可怕了!!”

李承澤無語。

等到李承乾哭号完,就像是哭盡了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卸了力一樣地跌坐在地上,好在兩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身體好,并沒有過多擔心,他低垂着頭,把頭倚在膝蓋上,聲音沉悶地和李承澤說:“那天範閑問我,為什麼明明父皇做的都沒有錯,慶國國家安穩,并無内憂外患,為什麼我們要殺了他。”

李承澤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弟弟,也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他才開口問:“你說陛下,是位明君嗎?”

這個問題從去往江南的船上吹到了李雲潛的靈前,它還可以穿越到所有皇帝的靈前。

他是不是個好皇帝,他是不是個明君。

可這真的有定論嗎,他李承澤就能給這個問題一個定論嗎,還是他李承澤和李承乾,就能給李雲潛下這個定論。

天下熙熙攘攘,時間湍流,是時間裹挾着人向前,還是人給時間了方向的意義。

“我不知道,二哥,但我們要活下去。”李承乾的聲音裡帶着深深的疲憊,這到底是兄弟之間的矛盾,還是父子之間的逆反,誰也說不清,“對不起,二哥,對不起,我沒辦法,但我們要活下去。”

是非功過,無人評說。

“殿下……”範無救跟着李承澤進了皇宮,直奔廣信宮,剛踏進大門,就有一團白色的毛絨絨的東西撲了上來,咪咪地叫着,“殿下,這是?”

李承澤走在前面,轉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是你弟弟,”謝必安也覺得好笑,對範無救解釋到,“老呂撿來的貓,跟你一個名字,叫無救。”經謝必安這麼一解釋,範無救就又要哭出來,原來他離開後,殿下他們還記得自己,他太感動了,還有這麼多人記得他呢。

“嗚,殿下……”

眼瞧着範無救又要哭,李承澤急忙找了話題,和範無救說:“無救,你還不知道吧,必安已經是大宗師了,你什麼時候努力努力,也往上走走?”

聽到謝必安成了大宗師,範無救的臉上雖然又了一瞬間的空白,但是還是恢複了往常的樣子,白色的無救扒在他的肩頭,晃着尾巴。

“那真是太好了,以後有小謝保護殿下,殿下絕對會平安順遂的,”範無救順着懷裡貓兒的毛,油光水滑的,“我,我就給殿下在府上養養貓,養養狗,盡力給殿下分憂解難,畢竟小謝是個武人,我好歹是半個文人……”

李承澤歪着腦袋看範無救摸貓,看了一會兒才說:“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人還真是,長了雙看貓兒都深情的眼睛。”

這句話剛說完,範無救就感覺到了來自謝必安的寒意,像冰錐一樣沖着自己就過來了,他擡起頭,看到謝必安站在殿下身邊,冷眼看着自己,像是在看兩隻貓。

“我,我去看看老呂幹嘛呢,我去找點活計做,我,我還給殿下帶了梨子來着,都扔在外面孝敬狗了,我再去摘點回來。”說着,他就抱着貓要向外跑。

範無救向外跑,跑進了陽光裡,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明天還會升起。

李承澤真的離開京都,是在三年後。

這時李承儒在北齊已經穩定了局勢,呂照也換回了呂昭的名字回到了李承儒麾下,走前他還有些舍不得,李承澤和他說,接下來他該回到他本想去的地方了,有機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幸福的。

“有機會我會去找你的,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呂照。”

呂昭永遠都會很遺憾,他不比小謝和老範,他看不到李承澤的笑容,或許是看到了他臉上的落寞,李承澤問他:“你要摸摸看嗎?”

得到了李承澤和謝必安的允許後,呂昭擡起了手,撫摸上李承澤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能這樣觸摸李承澤的臉,溫潤的,有些瘦削的,想來日後小謝會把殿下養好,他仔細摸了幾下後,輕輕收回了手,說:“殿下生得漂亮。”

“嗯。”對于這件事,李承澤還是有點驕傲的。

“我知道殿下的模樣了,我永遠都不會忘的。”呂昭也消失在了天的那邊。

這三年,李承澤從廣信宮搬回了前鹹王府現晉王府,鹹王離世後,皇上并沒有把他的府邸再賞給其他人,就這麼就下來了。他在這裡養好了身體,送母親回到了江南養老,雖然母親并不想離開自己的身邊,但他說自己也不會一輩子留在京都,好歹讓母親回去江南,自己在江南也能有個落腳處。

這一拖,就拖到了李承乾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皇上的中宮嫡子出生,舉國歡慶,孩子出生後,剛取了個乳名叫玉兒,還沒給取上皇室禦牒的名字,這事等到了李承澤入宮看看小侄子,李承乾才開口問到:“二哥,給小孩子取個名字吧。”

巧在這日,林婉兒也帶了範閑也來看望孩子,範閑也有一陣子沒見過李承澤了,這日一瞧,竟是胖了些,臉蛋兒都圓潤起來了,左側的劉海兒又被放了下來,随着他的動作晃動着。李承澤又穿了件濃綠色的束袖長袍來,忽的一下子,像春風吹進了久經冬日的屋子,範閑的記憶又被拽回了他們相見的第一面,在靖王府的湖心亭上。

意氣風發的青年人,如青竹般的身影,發頂的金冠被換成了玉冠,正站在床邊伸着手指逗弄自己的小侄子,小嬰兒什麼都不懂,有東西伸進自己的手裡,就很自然地握住了,引來了李承澤的一陣輕呼。

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雨便相催。

過去的那些年,對于在場的所有人,又何嘗不是一場無妄之災。

“我看這孩子,天資聰穎,人中龍鳳,日後定能安世濟民,不如叫……”

“你說什麼?!”聽到這範閑一下子憋不住了,突然叫了出來,這名字不能取的吧?!

李承澤白了範閑一眼,謝必安看李承澤白了範閑,也白了範閑一眼,被打斷話語的李承澤有些不爽,可孩子還抓着自己的手指,心裡又軟了下來,他說:“就叫李濟安吧。”

不等這場相聚結束,李承澤就拉着謝必安趕緊走了,出了殿門後,甚至小跑起來,小跑着奔向宮外。

謝必安被拽着跑,好奇地問李承澤:“殿下,怎麼走得這麼急?”

“快走啊,過一會兒被李承乾那小傻子發現我在他兒子的名字裡放你的名字,我就走不掉啦!!”

聽到李承澤提到的剛給小侄子起的名字,謝必安笑了出來,随即在李承澤的注視下大笑出聲,這應該是他活這麼大笑的最開心的時候了吧,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家殿下會把他們的名字塞到可能是未來的太子的名字裡。

“回去叫上範無救!讓他帶着他弟弟,咱們今晚就走!!”

“去哪?”

“去哪都好!去看山,看海,去策馬!我們去天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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