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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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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大東山看到範閑、五竹、四顧劍、苦荷和謝必安時,才發現好像自己才在那個搖籃裡。

這天一大早,京都城還沒有睡醒,林婉兒就來到葉家接走了葉靈兒,說是要約她去慶廟給李承澤祈福,剛結束晨練的葉靈兒聽到就跟着離開葉家。

在宮裡,禦花園裡的鳥兒才開始唱歌,淑貴妃就已經坐在了宮殿門前,但宮女們都守在殿内,平日裡溫文爾雅不問世事的女人此刻手中也并沒有拿着書,而是握着把劍。女人常年拂書的雙手本應是羸弱的,可握着劍的小臂上明顯有鍛煉過的痕迹。

淑貴妃擡頭看向天空,它在四四方方的宮牆外一直延伸,延伸到天盡頭,她也曾經在天盡頭,那年她還是未出嫁的姑娘,聰明伶俐,在整個江南都是有名的才女,遇到了同樣的葉輕眉。兩個姑娘經過幾番交談,互稱知己,淑貴妃也學起了君子六藝,不止局限于書本之中。

可後來呢,後來她跟着葉輕眉來到了京都城,看到野心昭然若揭的李雲潛,葉輕眉也成了他的助力,家裡為了下注,先後将她送去與先皇皇子與李雲潛交際。先皇那個穩重的兒子在被殺的前夕來找她,偷偷給了她一個卷軸,對她說:“李雲潛野心勃勃,又有世外怪力相助,想必我們不會是他的對手,未來你也會是這泥潭中的一員,大家都逃不掉的。我向父皇求了道聖旨,如果日後你遇到了危害性命的局面,就拿這個給李雲潛看,他為了證明的自己得位不是反叛,也會放你一馬。”

“小淑,不要逃避自己的命運。”

她沒能救下葉輕眉,這次至少,要救下些什麼吧。淑貴妃端坐在門前,将寶劍橫放在腿上,她是這裡最後的防線,隻要她活着,她就不會讓任何人過去。

“李承澤!!!!”慶帝被四個大宗師圍攻,還有一個五竹,即便天大的本事,廢了一個洪四庠,也略有疲勞,“都是因為李承澤嗎!!!!因為他死了,你們也害怕嗎!!!!”聽到從慶帝口中喊出的自家殿下的名字,謝必安直劍上前,即使沒有造成傷口,也成功撕開了皇帝體面的衣服,裸露出的皮膚浮上了層冰霜。

“是也不是,”範閑站在不遠處,身上的衣服依舊整齊,在這最想拼命的是謝必安,可最不想死的也是謝必安,他實在是插不上太多手,真是李承澤養出來的一條好狗,比王啟年養的好多了,“陛下,你我之間還有條人命來着,需要我提醒陛下嗎。”

“呵,你說葉輕眉?你都沒見過葉輕眉,難道要說今天這一出是要給葉輕眉報仇?”皇帝挑了挑眉,臉上滿是不屑,“人不是活着自己就能創造價值的,太多人活的沒有價值了,她能為朕的基業而死也是為我大慶國做出貢獻了,所以朕想殺了就殺了。”

“你!”聽到這,五竹的情感模塊都在飛速運行,手執鐵釺上前又與慶帝纏鬥起來。

“範閑,難道你能說你和李承乾就對李承澤沒有半分算計嗎!!他死了,最高興的難道不就是你們兩個嗎?!”李雲潛就算在對戰五竹的時候有些疲累,但應付一個謝必安還是綽綽有餘的,他看到面前揮劍的男人手中章法不變,但眼睛裡已經失去了理性,“你想在這殺我,可你猜李承乾在京都能不能成功入主皇宮?!”

“那就不牢陛下費心了,”眼看謝必安被甩開,範閑飛身上前按住了慶帝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語道,“請陛下赴死。”

京都城裡,京城守備葉重早就正裝代發,就等着宮裡傳出消息,直接沖進去拿下李承乾,以李承乾東宮的那點兵力,不足為懼。

可在他率領守備軍剛來到宮門前,吆喝着要城門守衛開門,才看到門被人打開,葉重隻覺得身上一陣劇痛,随機眼前一黑,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被劈下馬來,連人帶馬像一灘爛肉一樣癱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宮門内已經有了一隊人馬,是一隊鐵騎,各個身披重甲,手持長矛,領頭的那個沒帶頭盔,手裡握着把巨大的陌刀從門中騎馬出來,大漢沖着突然失去領導者的守備軍大喊,聲如洪鐘:“我是太子府兵!如今陛下離京理應太子輔政,如果你們再往前一步,那就将被視為謀反!立刻斬殺!!”男人橫刀立馬,威武霸氣。

可如果李弘成和範閑中的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就會認出來,這個大漢就是在範閑遇刺,在流晶河畔沒有見上面的那日,為李弘成駕車的男人,他還對着範閑笑來着。

在李承澤可以預見的未來裡,雖然李弘成也是皇家子弟,頗有才能,但終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太容易被周遭事物所左右。與其再與李弘成謀劃些什麼未可知的東西,不如直接把主意打到他爹靖王的頭上,能在李雲潛他們那場全是牛鬼蛇神的奪嫡中活下來的人,總不會是真的不理世事。

這次李承澤,把他和李承乾的底牌,養在了靖王府裡,日後無論是他們兄弟幾個誰即位,也都會惦記着靖王府裡還有位出嗣去的親弟弟,不會虧待了靖王一家。

慶帝在謝必安的一劍又一劍中,逐漸也失去了耐心,他說:“都說你是李承澤的狗,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沒有主人拉着的狗終究是野犬,沒有理智……”

謝必安是李承澤的大宗師,這是謝必安一直對外的說法,這一點在他得知李承澤死後迅速跌破境界也可以見得,沒有李承澤的謝必安,無論從精神還是□□上都缺少了些什麼,他缺少的那部分隻有李承澤能彌補。

那現在……

“李承澤,沒有死……”慶帝眼神犀利底看向謝必安,想在他的臉上看到些破綻,可謝必安天生冷臉,即使是現在也讓人看不到一絲裂痕,“他沒有死!!對不對!!!”

李雲潛瞬間将頭轉向皇宮的方向,死死地盯着,即使隔了數百裡,隔了京城和遠方,他好像也能看到,也能看到在淑貴妃宮殿的深處,一隻蒼白的手緩緩低撩起帷幔,露出半張略顯病态但目光灼灼的臉,那個人在對他笑。

“李承澤!!!!”

範閑瞬身來到五竹身邊,生怕得知本應在他皇陵的耳室裡逐漸腐爛的二兒子還好好的活在母親的屋檐下,會瞬間反撲過來,他的手都已經搭在了五竹的眼罩上。

“陛下,殿下其實隻想活着,您不知道嗎。”謝必安手中劍的劍鞘早已不知所蹤,唯有挂在上面的玉佩還握在手裡,“殿下理解陛下的苦衷,理解陛下想磨砺太子殿下的心思,他都順從了,他本以為他做好了一切,陛下就會放他回到他的那片小天地,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曾經,李承澤還小的時候,很小的時候,李雲潛也像普通的父親逗過孩子,他問他:“承澤以後想做什麼啊?”

小李承澤說什麼來着,在李雲潛模糊的記憶裡,那個孩子仰頭笑着和自己的父親說:“兒臣以後想去太學修書,像母妃那樣整日和書呆在一起,最快活了!”

“陛下所迫害的,其實是這世上最理解陛下的人啊。”謝必安将劍狠狠地向地上擲去,鋒利的劍身沒入地中。

“怎麼,你不打算殺我了?”

“陛下,臣在京中一直有個名号,可惜臣當時太過渺小,可能未能入得了陛下的耳,”謝必安恢複了往日裡還在鹹王府上的穩重,腦後的馬尾随着戰場上幾人外洩的内裡到處飄揚,“臣曾經被叫做,一劍破光陰。”

一瞬間,慶帝周身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在虛空中突然炸出來了密集的劍痕,那些劍痕無視了空間和時間,同時炸開,無視了慶帝的抵抗和逃離,在他的身外和身體裡同時炸開,對他的五髒六腑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隻要一瞬間,謝必安的劍就劈開了李雲潛的身體,他走上前去,看到委身在地,身上不知道多少的傷口都在向外流血的男人,低聲說:“一劍破光陰,我能斬開現在的你,也能斬開過去和未來的你。”

“沒有人能再傷害到承澤了,陛下,沒有人。”

範無救闖到了宮門前,門前的守衛們不認得這個男人,紛紛拔刀要攔住他,奈何男人的功力在他們之上,要許多人才能擋住。

他還是不相信市井中的流言,也不相信還在公告上貼着的聖旨,李承乾那混蛋與殿下相争相鬥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朝就放過殿下,還要給殿下平反。這群人都不是好人,他們的手上都有殿下的血。

今天他本來想去範府,但這個時候林郡主應該已經和範閑那混蛋成親了,他不忍心打擾到林郡主,就直接沖到皇宮來了。

“我是鹹王府的護衛!!我要見李承乾!!我是鹹王府的護衛!!我要見李承乾!!”

“無救!”

從宮門裡傳出來一句急匆匆的呼喚,這一聲,就讓範無救慌了神。

他看到他的殿下,一身紅衣,被謝必安扶着跑過來,殿下的身體應該還沒恢複好,想跑過來但是沒什麼力氣,隻能在謝必安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過來,他家殿下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我好像,又讓殿下傷心了。

範無救一下子扔開了手裡的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行着向李承澤靠近,直到抓住了李承澤的衣角才有了實感,他家殿下還在這裡,他家殿下還在這人間。

“殿下……無救回來了……無救還以為殿下不等我了……”蓄着胡須的漢子把臉埋在了李承澤伸過來的手裡,嘴裡嗚咽着,眼淚已經不争氣的落了下來。

李承澤感受到掌心的濕意,哪裡還忍心嫌髒抽走,隻好靠在謝必安的懷裡,等範無救哭完,而謝必安更舍不得李承澤站在這等着範無救哭,擡腳踢了範無救一下,這才止住了男人的哭泣。

昔日的鹹王爺,如今被追封的晉王,本應死去的李承澤,如今好好地站在這裡,靠在愛人的懷裡,還看到了回家的護衛。李承澤伸出手,一點一點地撫摸着範無救的發頂,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沙啞了起來,他說:“怎麼,還是沒讓你逃了白了頭發的命運……”

他們終于又回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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