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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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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範閑想伸手安撫一下範若若,但從剛剛範建的所說,他沒有立場那麼做,如果真地要清算,那麼就是自己毀了範家的安穩,“别和爹這麼講話。”

“他要趕你走!”

“不是他要走,若若,是我們要走。”範建看向女兒的眼睛裡滿是失望,也許他早該發現,原本繞膝的女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範閑言聽計從,奉為圭臬,“我已經向陛下請辭,咱們要回澹州了,以後這範府,就是他的四皇子府了。”

“什麼?!父親!我去和陛下說,我去想辦法,一定讓陛下放思轍出來,父親!為什麼要你走啊?!”範閑也顧不得什麼了,将範若若擠到了一邊,立刻拉近了和範建的距離,“京都也是你們的家啊,就算要走也應該是我走才對。”

範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樣,長歎了口氣,這位老人像是想用這一口氣歎盡自己的無奈,他說:“範閑,他是君主,我是臣子,他是主子,我是奴才。而你是皇子,就也是主子,這世道哪有奴才讓主子走的道理。”

“範閑,我本以為你是聰明人,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認不清了。”

聽完父親的話,範若若腳底一軟,竟是要跪下去的模樣,好在範閑眼尖手快,把她扶住了,才沒叫姑娘受了傷。範建回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向範閑拱手作揖,他說:“最遲下個月,我就會帶家眷回到澹州,還希望四殿下看在曾經一點父子親情上,幫幫我範家。”

實際是範閑來李承澤府上求見了好多次,都被呂昭以殿下還沒醒給擋回去了,範閑吵着說自己能治好他,讓他進去見李承澤一面,就一面。

呂昭面對範閑,在自己的衣袖裡露出了屬于李承儒親信腰牌的一角,他相信範閑的武學造詣足以在一瞬間看清那個腰牌,要不然他也不會聽到範閑逐漸息了聲音,對他說了句“打擾了”,就離開了鹹王府。

李承澤靠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動着碗裡的粥,等到粥涼了無法入口,呂昭就伸手過來給他換了碗一直在爐子上熱着的,勢必要他今日喝完才能休息。

“去把我醒過來的事情告訴所有人吧,再請個太醫來給我診脈,總得讓陛下放心才行。”說着李承澤就要推開手裡的粥碗,但心虛地四下亂瞟的時候遇到了呂昭猶如實質的目光,明明他是個瞎子來着,“叫都察院那邊的人準備結案吧,最好五日内就讓範家從京都集體滾蛋。”

“可案子的結果……”

“他會叫人按下的,畢竟那個結果對我和承乾都不好,他舍得下我,難道還能舍下承乾不成?”這幾口粥喝得差不多了,李承澤急忙推遠了瓷碗,聽得呂昭跟着搖頭,“我還有事情安排你,呂昭。”

“殿下還叫我呂照吧,在殿下這,我永遠都是王府的醫師呂照,”呂昭收拾好碗罐,出門将托盤交給下人後就折返回來,“有什麼吩咐,殿下。”

“你回北邊去吧,回到大哥身邊去,”李承澤在回憶起呂照的身份的時候,就想到了給他自由放他回去,他本是能在軍營裡救死扶傷的醫師,“日後大哥與北齊開戰,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去需要你的地方吧,去能實現你的價值的地方吧,呂照。”從大哥的口中他能得知,北境的平原一望無垠,大哥和将士們在邊境上策馬揚鞭,沒有人敢侵犯慶國的疆土。

可如今,本應在平原上享受無垠生活的人,因為他被囚禁在了四四方方的京都裡,這哪裡是什麼好地方,還真應了範閑抄來的那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餘下的五日是年節休沐,慶帝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李承澤想着,自己本意是不再牽扯那麼多人,到頭來還是害了人。

這麼想着,胸口又是一陣悶痛,連呼吸聲都抖了抖。

呂照察覺到李承澤呼吸中的痛苦,急忙伸手給他把脈,片刻後和他說:“殿下剛醒,切勿憂心過重啊。”

“你要是也走了,我就不會有這麼重的心思了。”見呂照滿臉的擔憂,李承澤突然起了挑逗他的心思,“你知道的,我這人喜歡清靜,不喜歡人。”

“殿下,您應該也知道,我與範無救對殿下的心思,不比小謝的少半分,”呂照聽不得小主子這麼糟踐自己,他起身跪坐在李承澤的榻邊,把額頭貼在他的床沿上,“老範走時說他隻求殿下健康順遂,我也是一樣。殿下,小謝和老範都走了,起碼這段路,讓我陪你吧。”

幾日後,李承澤竟然按時上朝了,盡管他在臉上上了妝,也難擋病氣,就連眼角也是紅着的,還時不時地捂着胸口輕喘。

慶帝說他大病初愈上朝辛苦,要人給他搬張椅子過來。可李承澤跪得堅決,隻說自己當時不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病了些時日,如今好了,就應該趕緊回來為國家鞠躬盡瘁。慶帝見他拒絕了,也就讓人退下了。

李承澤是借着範閑的攙扶才又在殿上站穩的。

在殿上,都察院的人說範思轍在之前那件事上并不是主犯,隻是财迷心竅的從犯,再加上範建已經請辭,看在範家長久以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對他的刑罰不應過重。慶帝看向站在一邊的李承澤,現在他整個人都是由範閑把握着,範閑握住他胳膊的手緊了緊,似是在提醒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無所謂了,隻要等他自己靜悄悄地凋謝了,這京中就安穩了,皇帝有了合适又安分的太子,掌握在手裡的臣子,無法翻出浪來的内庫代理人,隻要等到他黯然退場,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至于謝必安,離開了李承澤的謝必安還能是大宗師嗎。

“殿下,範思轍既是從犯,範家又主動請辭,未嘗不能讓範家以功抵罪,放範思轍跟随範家回到澹州,何況範思轍并沒有牽扯到兒臣,沒動過侮辱皇家的心思。”在範閑的攙扶下,李承澤重現跪下,向皇帝陳述着,“兒臣以為,不如就讓範思轍領了罰就離開京都,圓了範建的拳拳愛子之心。而懲罰,讓範家永世不能踏入京都就好了。”

範閑聽着李承澤的話,心裡不由得冷了幾分。他本以為是與範家一世的真摯親情,範建對他是無私的,原來自己與範家之間早就隔了一條人命,範建在自己的身上想看到的、想得到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對母親的思念、愧疚,還是對那個孩子的懷念和彌補,是他對皇帝無聲的反抗,還是為範家留下後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葉輕眉在世間如驚鴻一瞥,當真能給這幾個男人留下多麼深刻的思念嗎?陳萍萍思念她對他一視同仁的尊重,李雲潛害怕她的思想和能力甚至多年不肯踏出宮門半步,那範建呢?

“我沒有家了,二哥。”退朝後,範閑扶着李承澤離開皇宮,就在他送李承澤上馬車的時候,拽住了他二哥的衣袖,他能感受到李承澤在聽到自己這句話後顫抖了一下,趕緊追着說,“這京都中,再沒有愛我的人了,二哥。”

“四弟想說什麼,”李承澤還保持着登上馬車時的樣子,背對着範閑,盡管袖子被人拽住也不回頭,“在這一并和二哥說了吧,二哥身體不好,恐怕無法在府上招待四弟。”

也許自己現在應該感覺開心吧,李承澤承認自己是他弟弟了。可範閑扯出了一抹苦笑,馬上範家就要帶着被打了闆子的範思轍滾回澹州了,他回到府上再沒有了曾經的阖家團圓。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又到這個秋天了啊……李承澤擡頭看向天空,天上萬裡無雲,藍湛湛的,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可在這京都城上,卻像是把人都蓋在了城裡一樣,誰也逃不出去。

來護送馬車的是鹹王府上的普通護衛,他見主子不說話也不動,更是一句也不敢勸,他自知比不上範呂兩人在府上的地位,更比不上謝必安在殿下心裡的重要性,作為一個普通人,他隻能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候着主子發号施令。

普通人就是這樣的,好好做事就好,做好了,主子才會給賞賜的。

“張樂,回府吧。”

名叫張樂的普通護衛心中詫異,他等李承澤鑽進馬車後放好簾子,又俯身給小範大人行禮,這才登上馬車跟着駕車離開。

他隻是鹹王府上十幾個護衛中的一員,因為府裡有謝必安、範無救,平日裡連李承澤的面都見不上,遑論與李承澤說話了,可今日貼身護衛殿下,殿下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張樂又想到妻子産子後,自己那幾個月領到的賞銀都多了幾兩,問了呂照,呂照說最近殿下心情不錯,給大家多發些銀子。

後來問了幾位同僚,他才知道原來隻有自己的銀子多了。

想來是殿下得知自己家中的變化,特意關照自己的。

範大哥說的對,我們殿下,是世界上頂好的人。想到這,張樂立刻打起精神來,警惕地觀察着周遭的事物,盯着這無風無浪的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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