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曬太陽的元心偏頭,目光被手琴吸引。
筠竹很多物件中看不中用,這把琴用紫竹做,中空的比不上實心沉木制品的音質好。
“為什麼?筠竹後天就回來了。”元心深呼吸。
“王爺,筠竹被家人領走了。”
“嗯,一塊賀完年,他就回來的。”
這?五葉松驚覺,昨夜護送失魂落魄的王爺,沒有言語的他,定是比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筠竹被毀容,四肢盡斷地死在新年。
五葉松可惜接排道:“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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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筠竹呢!”
“回家。”
元心醒來,總覺失了東西,又獲得了什麼,意識混亂的他想确認。
他跌下床,奔跑,闖進梨園尋筠竹,伶人吊嗓天花亂墜。
筠竹的房間空蕩蕩:
“五葉松筠竹呢?”
“大人家中吧。”
可喜可賀,王爺身體比以往強健肉眼可見,也讓人害怕……王爺着魔了嗎?
吳明跟在元心後面,跟着他奔波,還是不忍抓住了他的手:
“回去吧。”
……
筠竹:
“神經衰弱?你不介意的話,我往裡添加一味忘憂,王爺不會記得睡前所思,夢中所夢之事。”
“效力維持多久?”
“這個拿不準,因人而異,王爺的體質就挺怪的,他有長時間服用禁藥?沒,沒,我猜的,他好着呢,四、五個時辰?慢慢地效果會沒有初次好,平時多注意些不成問題,我會酌情配的。”
“看你,如果你也覺得無礙的話,我想少慮對他是有好處的。”
“我沒有異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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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隐,忌念。
這天醒來,書案中央的信件,落款筠竹,是五葉松在吳明的指示下寫了封辭信,為了安王爺的心。
五葉松:
“據當地人說,筠竹大人被家人贖回家去不到兩天,受不慣城嚣,離了故鄉去往他處,王爺對他恩重如山,特意派人來告知,若有需求,往幽樂谷下封書帖,他見信立回。”
“小的在幽樂谷有熟人,若需聯系?吩咐小的行事方便些。”
“小的告退。”
既知一個人的去向便不再尋了。
王爺不鬧騰應是信了。
元心:“……”
大清早的。
*
事後回想,那天早上,他們急急忙忙想要确認或抹殺什麼,正如,現在他們紛紛打報告離開或是要守護獲得什麼?
“王爺,可能很難開口,但,我并不屬于這不是嗎?我想我該回邊境了,老爺、言将軍需要我。”
“圭禾,一路順風,保重身體。”常來看我。
邊境沒有表面上那麼太平。
“能抱一個嗎?”
“當然。”
枕在他肩上,多想開口說别走:
我的朋友,有病找醫生,你去生病不會添亂嗎……
邊境無水災無饑荒,凜冬晝夜溫差大,陸續有人感冒再正常不過了。
都說白天可暖和了,每逢正午太陽必到場,除去所有的污穢,當兵的,血氣方剛的人們,你們怎能輕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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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竟敢越我一步打辭。”
“為什麼不可以?”
“非要第三次弄丢他嗎?”
“少主,老爺病了。夫人守着你不離,我去照顧老爺不可以嗎?少主莫要忘了根本!”
言雨生反手,手背掌掴圭禾:“輪不着你教訓。我會換父親回來養病,不讓母親擔心。”
“自作主張,我不希望你背着我有第二次。”
圭禾被打不服,一瞬鼻子酸楚:
“少主。我不知道少主有打算,少主團圓日隻顧往王爺房中去,我沒有,沒有說王爺不好,隻是你心裡有老爺夫人,莫說我了,老爺夫人能感受到嗎。”
“我,我,回去了,夫人知道了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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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問吳明:
“筠竹有說這香的功效嗎?我睡得很好,但是不出意外的話,我是一個人睡的嗎?”
“嗯,是的。”
“啊,是嗎?”
“您是說半夜鬼敲門,抱你睡不作數外吧。”
“哈?”
“冬天了,孤魂野鬼壓床的鬼會增多,尤其是單身鬼。”
“有無名法師在,還怕鬼嗎?”
吳明嘴貧離開。
元心瑟瑟發抖,蓋了兩層被子,窗戶一有風吹草動就“呀”。
真踱進個鬼來,饒有興緻,透過指縫看清楚鬼影子時,就知道吳明戲弄他,待看見正面納悶了:
“你,你怎麼來了?”
“你不歡迎我?”
元心/言雨生:此話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