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吳公公來,告訴丹爾克,烏厥部落首領來信請求讓王子丹爾克,陪臣子弟入學堂讀書,皇上許之,并開恩,讓丹爾克隻用陪太子讀書。
顧懷開心極了,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是才能和睦萬邦。顧懷對此充滿力量。
仨人吃過飯後,顧懷翻箱倒櫃,一通收拾。
“顧懷,你幹嘛?”太子跑去看他。
“我得找根簪子。”
“你頭上不是有嗎?”
“不行——”顧懷繼續搗鼓,從底層翻出擱置好久的玉簪,簪上。
“這隻什麼都沒刻。”
“太子,你就不懂了,正因為沒有才喜歡。”
“好吧,你要出門?”
“嗯,去找人。”顧懷笑笑。
“還帶鋪蓋?”
“嗯,今晚不回來了——明天也是!”顧懷對太子說後,回過頭告訴丹爾克,“後天見!”起身就要離開。
“不準去!”太子抱住顧懷。
顧懷摸摸太子的頭,太子并不撒手。
“我是太子!”目光狠戾,似要眼前人對他言聽計從,不容違抗。
顧懷一愣,這些天我行我素,倒真忘了身份。他蹲下來,跟太子說:“我去找哥哥。”
太子才放手:父皇?
太子看着顧懷的背影漸遠,臆測:他不可能是去見父皇的,他——不知道父皇謝絕了所有拜訪嗎?
“太子殿下,玩球嗎?”丹爾克拿着蹴鞠球,跑過來問。
“笨蛋!”
“兩個人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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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我說過我喜歡黑夜。
“呼哧——呼哧。”
夜幕下,我可以更招搖地看你。
“興樂!”沙土在腳底打滑,“呼,柳興樂!”
興樂?
顧懷被人隔着被子抱住。
“哇,你真好,你要幫我拿被子嗎?”顧懷偏頭看,“?”他不記得興樂比他高。偏巧聞到熟悉的桂花香。
顧懷擡頭:“哈哈,果然,是哥哥呀!”
糟糕,迎着光,顧懷什麼樣一清二楚,而言雨生的眼眸什麼樣,顧懷看不清。
顧懷松開被子。
言雨生卻沒有松開他,去抱被子的意思。顧懷蹦蹦,想看他這是何意。
言雨生一下右手攬被,左手拉起顧懷就走。
清甜桂花香,旋萦上頭,喜悅同這月色悄然升起。
一入營,顧懷就撒開言雨生的手。
言雨生感受手心的熱離開消散,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攥緊手心動容。看着顧懷走向興樂後,默默鋪床。
“站住!”
顧懷停住。
“你為什麼騙我?”
“怎麼了。”
“你說過明天就來的,這都最後一天了。”
“哪有,不是還有明天嗎。”
“又是明天!”
“啊哈,柳興樂,你是要同我算帳嗎?從小到大,你哄了我多少回?”顧懷扮無辜,“你說過要送我草編的——”
柳興樂沖下去捂住顧懷的嘴,不讓他說。
顧懷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說了。
柳興樂松手,顧懷笑笑:“草編的——”
柳興樂捂住,瞪顧懷。顧懷不停點頭說明自己不會了。
言雨生和林目蘇瞧他倆這樣,莫名的惹眼。
興樂松開顧懷後,顧懷一個勁地跑到言雨生後面躲着。林目蘇也拉着興樂讓他别鬧。
柳興樂氣憤道:“那能一樣嗎?”
“你留了話要來的,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害得我們擔心死了。”
說着說着,就要流下淚來。
顧懷看看言雨生,言雨生也一幅嚴肅的樣子。
顧懷才發現大家好像都不怎麼高興。
顧懷:“我,我……”
“我——”
顧懷彎腰,低頭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
言雨生扶起顧懷,顧懷往他懷裡鑽,“哥,哥哥——”嚎啕大哭起來。
言雨生心疼。
柳興樂一愣。林目蘇看着興樂搖搖頭。
柳興樂:“别看我,不是我。”
林目蘇繼續搖頭:就你,管閑事,惹大事了吧。
柳興樂不樂意道:“我還不高興呢!也沒人來哄哄我。”
顧懷哭哭啼啼走向興樂,興樂抱住顧懷,安慰道:“我不問了,我不問了,你要好好的呀!沒事了,沒事了。”
半晌,言雨生和林目蘇一塊出去,打了水,讓他倆洗漱好,就吹燈睡了。
睡夢中顧懷壓抑着自己的哭聲,但還是被言雨生發現了。言雨生替顧懷抺淚。顧懷往言雨生身旁靠,喃喃着:“哥哥——”
言雨生抱着顧懷,心痛: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打算說嗎?
翌日,日麗中天。
封賞會結束,熙熙攘攘的人群陸陸續續回營,聒噪聲蜂擁而至。
顧懷從被裡探出頭,被陽光照得又猛得拉上被子。
但他已經醒了,好久沒睡得這麼舒坦。
他慢慢坐起來,微睜開眼。
有人掀簾入營帳,光更強了,顧懷睜了一半的眼睛重新合上。
“嘿,祖宗,别跟我說,你是才醒!”這一幕被興樂抓住了。
“不、可、以、嗎?”顧懷一字一句,懶懶地說。
“可以,可以,誰叫你沒有東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