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第一次見到沈回生的時候便露出了破綻給元武安,說明他和沈回生之間定是有所關聯,而沈回生見到刀傷的時候心中已有猜測卻什麼都不肯說。最諷刺的就是沈回生在這幾百年間醫治長思已有多回,為何從沒有察覺到長思的特别之處?究竟意欲何為?
這一切,看來隻有那個善用長刀,利用沈長思多年,并執意想要抓走沈長思的魔将才能給他想要的答案。
而這個自神魔大戰後消失了六百年的魔将枉戈,終于出現了。
魔界大殿内,一手持長刀的男子正緩緩擦拭着刀刃上沾染的血迹,近日新生的魔物越發猖狂,每日趕着送死的接連不斷,一個個都妄想這将他從這魔将的座位上推下去,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将軍。”
魔将随着聲音看向進入殿内的魔物,緊接着收回眼神說道:“什麼事?”
“牢中的那位,還是什麼靈藥都不肯吃,再這樣下去,身上的魔氣就要通過傷口深入神髓,無法逆轉了。”魔物說到
魔将心下一動,一閃而過的慌亂流出後立即恢複理智,可就在這一瞬間,那眼前的魔物依舊捕捉到他的漏洞,沖他發起了進攻。
魔物通過他一刹那的失神,企圖控制他的心智,吞噬掉他的存在。縱使魔将立刻警醒,卻還是因此而受了傷。
魔将忍痛發怒,揮下手中的長刀砍向魔物,随後魔物不堪重傷顯出原形,竟是一女子。
“就憑你。”魔将冷嘲道
“我就是将軍,将軍就是我,我,怎麼不可以?”
話音剛斷,長刀落下,血液再次沾滿刀刃。
魔将深吸了口氣,剛剛那人的話還在他的耳中環繞。
“來人!将那神官給我帶到殿中來!”
“是,将軍。”
不久後,沈回生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早就知道沈回生多次偷潛入魔界,知道沈回生在此處吃了苦頭也未曾阻攔或是搭救。他本想讓沈回生知難而退不要再妄想找到他,找到真相,可還是在他受了重傷之後忍不住現了身。
但沈回生看向救命恩人的眼神卻不是那麼友善。
“為什麼不肯吃藥?”他端過盛藥的碗,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邊。
看他一臉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魔将暗自吸了口氣,而後故作冷靜道:“怎麼?想入魔?”
“你不是死了麼?”沈回生終于張開幹裂的嘴唇:“你想要沈長思究竟是為了什麼?”
魔将放下藥碗,低眸說道:“你不是知道麼?”
“你要救苦岸的人?為什麼?”沈回生繼續追問道:“苦岸的疫病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不必知道。”他背過身子不再看他:“藥喝不喝随你,沈長思我要定了!不殺我就趕緊滾。”
“那你又為何要救下......”
“将軍!”殿外魔物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将軍!外面有個神官打進來了!”
“!!!”沈回生立刻緊張道:“可是個女子?”
“不,不是。啊!!!”還未來得及說完,那魔物便被一道靈力貫穿而後消失殆盡。
“金靈!”魔将緊張地看着走進殿内的元業。
“枉戈,你終于肯現身了?”
話音未落,元業便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安劍沖向枉戈。枉戈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安劍傷到了實處。
他立即提起長刀對元業的攻擊進行抵擋,可這殺招過快過狠,每一次出招都似乎沒有任何的考量,憑的隻是洶湧的恨意和多年積攢下的仇恨。
站在一旁的沈回生愣了神,元業平日裡雖然傲慢又矯情,可如此狠厲嚴肅的時刻卻是少之又少。
枉戈因為今日魔物的挑釁而受傷在前,此刻對上殺紅眼的元業更是難以抵擋,節節敗退。
不過半刻,便渾身盡是傷痕。
但沈回生卻沒想到,就在他以為這個魔将枉戈就要死在元業的劍下時,眼前的男子卻因為受了極重的傷而顯露出原本的樣貌。
“歌兒......”沈回生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裡竟然念出她的名字。
元業的安劍直指那倒在殿内化身為女子的魔将,雖有一絲猶豫,可元氏族人的血仇,沈長思的安危都擺在了他的面前,如今這魔将消失六百年後再度現身,他怎可猶豫而至大仇不得報?
轟!
隻見沈回生突然站到了枉戈的身後,又搶在元業動手前盡全力凝聚起靈力,而後盡數打在了枉戈的身上。
枉戈被沈回生一擊打到殿内的石壁上,背部受到牆面的重擊,猛地咳出一口血,她狼狽地撐起殘敗的身子看向沈回生,看着他再次凝起一股力量在手中,瞬間紅了眼眶,忍不住地帶着哭腔問道:“你真的要殺我?”
沈回生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你知道的,我活下來就是因為沈長思,你不該動她。”
枉戈苦笑道:“也好,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
說罷,沈回生甩出靈力再次打向她。
直到她沒了氣息,徹底消失在殿内,才平複下心情轉過身來對元業說道:“走吧。”
元業疑惑地看着他,卻沒有說出再多的言語,而是收了安劍,帶他一同前往白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