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業被綁住的雙手依舊緊緊拉住自己的衣襟,全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他活了六百多歲,做任務時天上地下哪裡沒去過,都不曾害怕,如今一睜開眼睛便被壓在這女人堆裡,都是一副要吃了他一般的模樣,沈長思再不出現,他都要哭出來了。
“我能打女人麼,長思,長思!”
“施法弄暈就行了,你是不是不想出來?”
沈長思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氣的頭昏,可她就是生氣,一想到這裡面都是些如花般的年輕女子,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
“啊!!!”
突然出現的女子把這些柔弱似水的姑娘吓得失聲大叫起來,但是,沈長思還覺得,好像有什麼光發了瘋一般的閃亮,直接照在她的身上,閃的她睜不開眼睛。
——是元業得救後的目光......
碎刃在她的身側的手中飛速轉動,蓄勢待發,隻要聽得她一聲号令,立刻就會沖出去,刹那間這個房間就會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她在元業熾熱的目光中努力睜開眼睛,清冷的聲音又壓低了一分,兇的元業都豎起了汗毛,覺得沈長思好像他身邊,将碎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還不快滾。”
姑娘們趕緊沿着牆邊灰溜溜的跑了出去,沈長思依舊冷着臉看着眼前梨花帶雨,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元業。
手一揮“哐當”
門被關上了......
“我......我,長思~”元業心虛的狠,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種地方。
沈長思倒是透過現象看清了本質,咬牙切齒道:“我一心想要出去所以醒來就在城門處,你倒好,你!......”
沈長思難以啟齒,欲言又止,羞愧地臉上挂上一層紅暈,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說,是緣續還是紅绫帶你來過這種地方?”
“我發誓我沒有!”元業依舊被綁得死死地躺在床上,碎刃還未等沈長思的命令便自己沖了出來架在他的脖子上,安劍此時也裝死躺在他的身邊,元業欲哭無淚,隻好實話實說道:“我就是,這些年看見你越......越來越想碰碰你,親親你,是我的錯,但我從來沒有想冒犯你,更沒有想過要到這種地方來。”
沈長思耳朵紅的好似在滴血,這幾百年元業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别說青樓了,茶館他都沒去過幾回,又怎會知道這種地方。
她無語凝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怪自己被沖昏了頭腦,竟然還順着碎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她趕緊控制碎刃解開繩子,而後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就逃也似地下了樓,離開這是非之地。
元業拿掉了身上的繩子就跟了上去,見到人站在門口,心下一松,呼出一口氣。他沒有喊她,而是保持着短短地距離,癡癡地看着她的身影。他很少見到沈長思這般失控的模樣,雖然知曉這樣讓她懷疑并不好,但他還是很開心。
不知何時起開始下的大雪,靜谧的夜裡,兩個人站在街上無處歸去,卻又不覺孤單。
“下雪了。”元業變出一件鬥篷披在長思的身上:“我們接下來該去哪?”
“天太黑了,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沈長思說道
“好,如今沒有頭緒,漫無目的,隻能從别處下手收集線索了。”
“嗯。”她點了點頭依舊不看他。
“這夢裡沒有一點火靈之力的氣息,赤烏會不會不在這裡。”元業有點擔心,她是不是生了氣,還是隻是因為臉皮太薄。
“她若是故意隐藏,我們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
沈長思低頭踩着雪,一步一個紮實的腳印,而後小心翼翼地移開,看似玩得認真,實則還不是因為害羞和心虛。
“說的也是。”他終于忍不住,蹲到沈長思的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背你。”
沈長思愣在原地,但回過神來還是聽話地趴在他的背上,縮了縮身子,把自己罩在鬥篷裡。
元業慢悠悠地走着,踩着雪地裡的雪嘎吱嘎吱響個不停,就在沈長思快睡着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哒哒哒的馬蹄聲,兩個男人飛速略過他們二人,很快又傳來了另一陣馬蹄聲,還有一聲清脆的:“顧将軍!”
前方的二人應聲停下,沈長思葉探出腦袋,從元業的身上跳下來,四人向馬蹄聲的那一方齊齊望去,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身着白底紅梅鬥篷的女子。
“顧将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