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本就想要在副世界破壁大陸創造更多的可能性,當發現她所連通次世界的時間線并不符合她的預設後,便将目标轉移到了開辟新時間線上。
接二連三的失敗帶來的無奈,在松下首砂出現後,得到了寬慰。
“沒有人不喜歡培養‘希望’。”ai月夜說道。
松下首砂念叨着ai月夜的這句話,不由得還是替月夜遺憾:“可惜,魔法師并不是無所不能的。”
“哦?”西索穿過回廊,出現轉角處的障子門旁,恰好聽見了松下首砂剛才的那句話:“魔術師說不定可以哦~”
見到來人是西索,松下首砂腳步頓了下,接着恢複如常,緩步靠近。
“有鬼舞辻無慘的消息了嗎?”松下首砂看着西索拿在手上的彌忒拉之劍,伸手接了過來,“謝了。”
既然佩劍已經修複,他也是時候離開了。
這個時代的刀匠并不比大正時期好找,若不是有神官幫助,佩劍的修複估計還得耗費不少時間。
艾斯這些日子為神社也做了不少事,擁有一顆如火焰般熾熱的心的他,是這些信衆身處寒冬時最好的慰藉。
頂上戰争後,松下首砂一直擔心遠離大海的艾斯,會不适應相較于他過去的冒險而言,有些單調的生活。
現在看來,也是多想了。
艾斯很習慣聆聽信衆的故事。
生老病死、生離死别,他在傾聽者的角度,品讀着别人的經曆,聆聽着他們對神明的祈禱。當發現他能夠給予力所能及幫助時,便會獲得極大的滿足感。
這一次與首砂的冒險,艾斯意識到,他在此獲得了不同于航行大海之上時的暢快的情緒價值。
“黑木一族那邊,前日與其出現過一次正面的沖突~”西索看着松下首砂投向佩劍的珍視目光,揚起眉尾,“黑木一族将其除名,宣布與‘鬼舞辻無慘’不死不休,想必除名之後,食人惡鬼傷人的消息就會被放出來了呢~”
松下首砂毫不意外黑木一族的決定:“慈嶽的殘念既然是‘治好’無慘,恐怕銷聲匿迹也是為了暗中追蹤無慘吧,不等他了,我們今晚就離開。”
庭燎那日,松下首砂根本沒有抽出時間去關注慈嶽以身試藥的結果,當好不容易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慈嶽早已沒了蹤迹。
那夜與慈嶽交易藍色彼岸花的貨商,也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松下首砂倒是不擔心慈嶽會因為克制不住食人血肉的欲|望而被制裁,他更在乎的是慈嶽的殘念。
死後的念太過神秘,相關記載也少得可憐,是一個還沒有完全被公之于衆的陌生領域。
即便有人因為殘念爆發出的巨大力量而眼饞,也沒有多少人敢去觸碰。
“首砂~”西索突然喊住将佩劍挎在腰間,準備走向神社前院的松下首砂,“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些什麼~”
松下首砂神色自若:“你指的,具體是?”
“沒什麼哦~”
西索擡手甩出的撲克牌擊中了仍在持續掉落的枯樹枝杈。
包裹住撲克牌的念,在擊碎枝杈的射程路線中,蹭過松下首砂外放的劍氣,似無意,但更像有心為之。
“我去跟神官告别,待會兒神社門口見。”
“可别讓我等太久~”
松下首砂朝着前院走去,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西索臉上的神情。
那一場持續了整整一天的戰鬥,隻是首砂與西索的臨時起意。
是在混戰與疼痛之中尋找真實,卻戰得樸實又暧昧。
盡管松下首砂努力忽視他在情緒沖擊之下,做出的匪夷所思的舉動,但還是會被那些記憶場景困擾。
他甚至還能感受到用力抓握住西索的手腕時,手掌肌肉對對方的骨骼描摹時的古怪親密感。
松下首砂握緊了拳,又緩緩松開,這時的手心分明空空如也。
心,卻覺得重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