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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主、副、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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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這就是月夜留給我的……禮物?”

松下首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禮物”二字。

神社中庭,西北角的房間内,一塊兒除了表面光滑,再看不出任何奇特之處的岩石,被放置其中。

“月夜大人留了口信,如果你返回神社,願意接受禮物,就讓我帶你來這個房間,”神官将托盤上的幹淨手巾遞上,“請擦拭幹淨雙手,再接觸神石。”

神官若非知曉松下首砂在醒來前,已經被侍從清潔過全身的血污,剛才“擦拭幹淨雙手”的話語就會變成“請先沐浴更衣”。

好好好,那個月夜倒是灑脫地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整個神社神神叨叨的神官與侍從。

一塊兒他看不出任何與“神迹”挂鈎的岩石,也要被當作神石對待,這算哪門子的禮物!

内心再怎麼不理解神官的要求,首砂還是接過了手巾。

“接下來,您需要讓神石完全變為您的所有物,月夜大人說,隻有這樣,神石才算真正贈予你的禮物。”神官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月夜大人吩咐的話語已經悉數轉達,他侍奉月夜大人的使命終于還是來到了結束的這一日。

“完全變為我的所有物?”

松下首砂琢磨着這句話,在岩石前來回踱步。

突然有了主意。

确認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門窗也都關得嚴嚴實實後,上前一步,将手貼在了岩石平滑的表面,清了清嗓子。

“我宣布,你是我的所有物……”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三秒過去……

松下首砂感覺臉頰逐漸發燙,熱意也攀上了耳畔。

然而岩石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宣布所有物個鬼啊,怎麼能這麼尴尬!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能夠想出對着一塊兒石頭,進行聲紋驗證的主意。

不對,聲紋驗證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

松下首砂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貼在臉頰,壓制下臉上的熱度。

冷靜下來後,再度站在岩石前,一臉“視死如歸”。

嘴裡念叨着“試一試,萬一可以呢?”仿佛左右腦博弈一般,一會兒擡起手,一會兒放下,最終還是咬着牙擡,張開雙臂抱住了岩石。

松下首砂思來想去,還是認為月夜不會給他留下一個普通岩石。

這塊兒肉眼看上去的确與普通岩石沒有區别的石塊兒,一定有着他沒有發現的特殊之處。

比如……

萬一,這岩石其實是活着的呢?

用擁抱對岩石進行“感化”,以此來使其認主,這個主意便出現了。

松下首砂抱住岩石後,側耳貼在岩石表層,确定内部也沒有任何聲響,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拍拍岩石,又收着力砸了砸。

沒有變化。

松下首砂抓了抓頭發,一會兒趴在地面觀察岩石的底部,一會兒躍上岩石頂端,試圖找出什麼機關。

可還是沒有找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完全成為我的所有物,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讓我像野生動物圈地盤一樣,留下什麼标記不成?”

說完,他又認為,以月夜的性格,不至于做出那麼惡趣味的事。

像動物那樣圈地盤、留氣味記号什麼的,有點兒惡俗了,更何況這裡可是神社。

但“留記号”的這個想法卻給松下首砂帶來了方向。

衆所周知,人類會使用文字,想要證明什麼東西的所有權時,也會用文字來标明。

就連吵架的時候,被人質疑某樣東西的所有權時,也會被質問:“你怎麼證明這東西是你的?寫你名字了嗎?”

是啊,隻要寫上名字就好了。

哪裡需要什麼聲紋驗證、摸摸抱抱等異想天開的驗證方法!

松下首砂恍然大悟。

“果然,僞裝神明久了,說話也習慣了藏着掖着,讓信衆去解讀深意,早說讓我寫上名字不就完事了。”

松下首砂喃喃,擡手将劍氣聚集在指尖。

寫下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時,一陣玄妙而熟悉的音樂在松下首砂的腦海中響起,接着就是一聲與使月夜的嗓音相似,但更加機械的女聲。

[已簽署用戶協議,現進行破解包安裝與加載,請稍後。]

“什……”

松下首砂疑惑的話語剛剛冒出唇邊,整個人就不受控地被一股瞬間從岩石中湧出的念籠罩。

瞬間,原地消失。

電流聲、機械運作聲、程序進行自我排查時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綠色、紅色、黃色的按鍵燈有節奏地閃爍着。

濃郁的電子設備黏合劑與塑料的氣味,在這個令首砂陌生的空間來回飄蕩,并不難聞,就像是一顆被切開的青蘋果,暴露在空氣中,緩慢氧化的味道。

這是一個完全不符合松下首砂認知的空間。

沒有任何自然光亮,僅靠着運作之中的電子屏與操作台發出的光芒照明,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半人高的靠背升降椅,正正朝着首砂的方向。

松下首砂鬼使神差地朝着靠背椅走去。

他似乎并不陌生這樣的空間,或者說,他很熟悉。

右手邊有鼠标,左手邊是兩個顔色不一的鍵盤。

松下首砂選擇了那個黑灰色鍵盤,手一一拂過鍵盤上的按鍵,冰涼的鍵盤上已經積了一層灰。

[開始解壓。]

一扇被鎖死的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吖”聲,記憶如洩洪一般灌入松下首砂的大腦。

無力的身軀癱倒在靠背椅上,向後揚起的頭盯着天花闆上密密麻麻的線路,恍惚間,仿佛看到了構建世界的框架與根源。

[醫生,醫生……求求你,求求你們。]

是誰在祈求?

如此悲傷、痛苦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松下首砂發現自己身着條紋病服,光着腳,站在陰影之中。

他在醫院,一家看着很眼熟的醫院,但周圍的人并不能看見他,仿佛他是一縷幽魂。

[您先起來,我們會盡力而為,但他的燒傷太過嚴重,就算撐過了手術……]護士蹙起的眉頭布滿了汗珠,為了安撫跪地懇求的婦人,她已經心力交瘁。

[您也可以選擇将他的意識進行上傳,這樣一來,他就不用經曆無止境的傷口反複愈合、反複發炎、潰爛的痛苦。]

護士看向候在一旁,身着白大褂,胸标上用燙金字體寫着“跨界”二字的研究組負責人,安撫婦人。

[想必您也聽他們介紹過了這項新技術,醫院裡已經有不少年輕重疾患者接受了這項技術,完成了意識上傳。]

婦人淚眼婆娑,用那雙淚水模糊的眼眸掃過那幾個反複寬慰她,想讓她上傳自己兒子的意識的身影時,捂着臉,攔着再一次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不能替自己的孩子做決定,意識上傳後,那個孩子究竟是活着還是死亡,界限便不再清晰。

手術還算成功,生命體征基本被維持在了穩定的狀态,但一旦脫離設備,這條命就會被火災的餘溫灼燒殆盡。

松下首砂看着監護室中的自己,記憶緩緩複蘇,熟悉的灼燒感随着記憶卷土重來。

他終于想起來身上的燒傷無法被破壁大陸的魔法治愈的原因。

那是他的心結,他認定無法擊敗的心魔,他會永遠恐懼的火焰,是永遠無法靠治療手段結束的痛苦,是一場又一場的手術也無法根除的炙熱,也是再也無法抹除、來自母親眼中的悲痛。

病床上看似昏睡的松下首砂,頭腦卻是清醒的,隻是他做不到用燒毀的身軀,向外界表達任何主觀信息。

他想告訴母親,他願意接受意識上傳,他不想看着母親日複一日守着他已經無用的軀體。

但,無法表達。

松下首砂很想直接結束掉病床上的自己的性命,他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心裡唯一的想法。

當時的他渴望着死亡,希望有人能夠結束他的苟延殘喘。

想要倚靠死亡終結痛苦。

但每一次被那樣的想法淹沒,他都能聽到母親呼喚他的聲音。

母親似乎能夠猜到他的想法,反複嘗試喚醒他的求生欲。

他以前是一個十分開朗的人,雖然沉迷遊戲、漫畫、但也喜歡一切酷炫的競技運動。

對于那樣的他而言,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是身心的雙重潰敗。

但他每每想要以死亡終結一切時,母親就會以各種方式一點點地修補着他的潰敗。

[這是你一直在追的漫畫,人物對話我念給你聽,有些場景可能需要我描述一下,你耐心點兒,不要着急。]

[你關注的球賽和劍術評選我也看了,你喜歡的球員和劍士……]

[……那個遊戲我實在玩不懂,不過确實有點兒意思,沒有動你的裝備,我重新練了個号幫你打材料。]

每一天母親都會帶着曾經的他最為關注的信息,來到他的床前,一句句講給他聽。

然而,他的痛苦、煩躁、悲痛欲絕都被封鎖在了那具無法動彈的廢物身軀之中。

他不想聽,他也不想讓母親守着沒有康複希望的他。

松下首砂旁觀着自己的過去,想要擁住翻看着漫畫,盡全力想要把漫畫場景描述得更富有畫面感的母親,卻隻能做到打散眼前的幻象。

這裡,隻是過去的記憶。

[孩子,我昨天做了一個夢,你告訴我,想要離開,我其實知道,我都知道。]

母親将“死去”二字說得隐晦。

離開,多麼好的一個詞,像是一場會有返程的旅途,比死亡多了一份希望,又比長眠多了一絲活泛。

[我答應了跨界研究組的人,對你進行意識上傳。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項技術究竟是對家屬進行寬慰的謊言,還是能夠跨越遺憾的真實……死亡對你我都太殘忍了。]

[死後的世界是怎樣的呢?有你想看的漫畫、球賽、有你想玩的遊戲嗎?會很無聊嗎?我真的想不到。]

[但我能夠想到的是,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希望加入意識上傳的研究吧,就像一場遊戲,你肯定會笑着,自告奮勇提出加入。]

[像你這樣堅強勇敢的孩子,在哪裡都會有一番成就。]

[孩子,我不想困住你,我希望能成為讓你自由的力量。]

站在母親身邊的松下首砂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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