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狑夫被蜷縮在地的“人”的嘶吼吓得一個踉跄,松下首砂伸手,扯着狑夫的領子,使他躲開了鬼的啃咬。
“現在,你還覺得他是人類嗎?”
松下首砂拽着狑夫的領子,将人拉到了一旁,他則是拿着順手折下的樹枝,重新回到那怪物身邊,戳着想要活動,卻隻能無比艱難地蠕動的怪物,想要弄清楚這樣的怪物到底要如何消滅。
屬于松下首砂的霭仍舊探查着四周的環境,遠處朝着這裡奔來的拿着刀、疑似劍士的人,更是早早就被松下首砂所關注。
拔刀、出鞘、蓄力……
劈砍!
松下首砂一個後躍,不忘将狑夫拎着,躲開刀劍揮動的範圍。
“你是人類?”
松下首砂看着舉着擁有奇妙顔色的武士刀、目光堅韌且銳利、身着制式黑色衣褲的少年,其上衣的後背還寫着一個大大的“滅”字。
“我自然是人類。”松下首砂說完,突然注意到那隻被他限制了行動的怪物,竟然開始慢慢消散,像是被火焰燃燒的紙張,燃燼處化為灰燼飄散。
這少年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如何才能夠成功破壞這怪物的軀體,将其徹底消滅?
他剛剛可是試驗過了,不論如何破壞那怪物的軀體,對方都能夠緩慢複原。
松下首砂看着與他保持着适宜出刀的微妙戰鬥距離的少年,扔掉了手上灌注了念的樹枝。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相比身上沾着血,一身血腥味,還扯着衣領将他拎來拎去的松下首砂,狑夫顯然更加親近後一步趕來的少年。
盡管,少年幾刀就讓那個蜷縮在地的怪人如灰燼一般消散,這樣的景象比松下首砂拿樹枝釘住怪人關節更加讓人難以置信。
少年也不多言,将狑夫扶起,送回屋内。
狑夫确認了少年的身份後,告知了自己的姓名,再次對少年表達了感謝,雖然他還有些害怕抱着劍站在門口的松下首砂,但還是誠懇地行了道謝的大禮。
松下首砂撓了撓臉,有些局促地接過狑夫的妻子遞來的濕毛巾。
他的臉上也沾上了幾滴屬于鬼的血液。
“先生,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清理一下外衣沾上的血迹,如您所見,我們一家都是獵戶出身,對于血迹的清理也算是略有經驗。”
晴子将孩子哄睡後,就來到了丈夫的身邊,一同接待救了丈夫姓名的恩人。
“不用了,謝謝,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很久……”松下首砂看着晴子流露着溫婉的雙眼,禮貌表達了拒絕。
晴子也不強求,将毛巾遞出後,又回到了狑夫身邊,端坐,聆聽着鬼殺隊少年的叮囑。
松下首砂倚在門口的位置,也是靜靜聽着。
鬼,以人為食,在太陽下山之後出沒。
少年,鬼殺隊一員,也就是獵鬼人。
更多松下首砂想要知道的信息,少年沒有透露一句。
那神奇的刀究竟是怎樣斬殺的鬼?
是否鍛造這刀的材料就是松下首砂所需要的修補佩劍的材料?
松下首砂的目光黏在了少年身側的刀上,已然入鞘的刀藏起了那絢麗而特别的色彩,但松下首砂不會忘卻,少年剛剛斬殺惡鬼時,刀身的模樣。
解釋了鬼的存在後,少年起身告别狑夫,走向門口時,看到了倚靠在門口的松下首砂。
“你……”鬼殺隊少年看着松下首砂腰間的佩劍,想起剛才滅殺的那隻鬼身上插入的樹枝,語氣嚴肅了幾分,“我不便過多解釋,如果可以,麻煩你跟我來,不對,請務必跟我來。”
這也正合松下首砂的心意,他原本就想要向少年打聽更多關于對方的那把刀的事。
隻是沒想到他跟着這少年走了一路,直到在山下見到了一個頭戴鑲嵌着寶石的護具的銀發男子,他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鬼殺隊少年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路下山,山中的霧氣都在跟随他們移動,松下首砂離開了狑夫與晴子的屋舍所在的範圍,那一片的霧氣也就随之散盡。
“天元大人!”
鬼殺隊少年如此稱呼着那個頭頂寶石的男人。
松下首砂在見到男人頭戴的護具上的寶石的第一眼,眼神亮了亮,判斷過那寶石之中沒有絲毫魔力後,又有些失望。
就算這人也有将寶石鑲嵌在護具上的習慣,那也隻是用作裝飾,而不是如同破壁大陸的冒險者一樣,将其用作護具的力量加持。
加上這人左眼周圍還有放射狀圓點妝容,瞬間讓松下首砂聯想到了喜歡在臉部繪制水滴與星星妝容的西索,更加無奈。
這次要是沒有找到合适的材料修補佩劍,他想要在戰鬥中取得西索血液與毛發樣本的計劃,又得重新規劃。
沒有了佩劍,那場與西索的戰鬥必定會出現更多難以控制的狀況。
“你是在贊歎我的華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