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均的速度很快,宋鶴的文章被找到了,而被他麼引往他處的武陽也傳來了消息,他的乾衛司裡确實出現了奸細,而當他正要把人帶回來審問時,在路上讓另一批江湖刺客給殺了,并且正如尤辜雪猜到的那樣,他們真的搶走了那份假文章。
尤辜雪問他:“私市上買的刺客嗎?”
武陽回想着那些人的裝束和動手習慣,點頭:“司執大人英明,看招式是個散家,無法追蹤。”
林言璋是比周嘯風要謹慎,難怪他以前一直負責将軍府的幕僚人才。
尤辜雪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看身邊的餘舊,二人都從眼中看出了對方的無奈,卻也莫名的都笑了一下。
這世道中,所有人的關系亂的像一盤沙,燕熹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話,含金量還在上升。
“走,去縣尉。”
尤辜雪不知道林言璋在她的周圍究竟安插了多少的眼線,所以,她現在隻要是查到了一個線索,覺都不睡,直接去,是以她帶着餘舊趕到縣尉時,還沒人上班。
清早的夢境裡,司戶參軍便被餘舊從熱被窩裡薅了出來,也恰好他今日在縣尉當值,否則還真不好揪出來。
看着上方坐着的女子,正如傳言中裡的一樣,是個女司執,隻是她此刻的正喝茶,臉上的神情有些冷,見是個女人,司戶也不再害怕,反而有些嗆。
“司執大人,這還不是來縣尉的時候,您再着急也不是這樣為難我們這些下面人吧?”
尤辜雪喝了點苦茶,醒了神後,看着眼前的司戶,四十多歲的人,吊梢眼,尖嘴猴腮,身形清瘦,眼眸裡精光足,一看就是個精于算計的主。
他看不起自己,從尤辜雪進門就知道,她的官職雖然不高,卻比一介小小的司戶參軍要高出許多,眼下見了她,不說參拜,連拱手作揖也是沒有的。
“怎麼?司戶參軍是很困嗎?”
“大人,咱們就守着這縣尉的一畝三分地,近來趕着幹旱又忙,本來就身心俱疲,大人在朝堂上,自是不知道下面人的苦楚的。”
很好,從她進來到現在,已經怼了她有幾下了,尤辜雪放下茶盞,輕聲道:“好,餘舊,給他醒醒神。”
話音剛落,餘舊揮劍,寒光閃過,司戶參軍頭上的束冠直接被砍斷,連同着發絲一道掉落,他隻覺得頭頂上涼涼的,伸手摸去,頭頂的皮膚有一塊沒了頭發,觸手溫熱,看着地上的頭發,他一瞬間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了。
“醒了嗎?”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司戶參軍匍匐在地上,抖着身子,像是被餘舊砍的變身了,也沒了方才高傲的樣子,“大人需要小的做什麼,小的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尤辜雪的這個做法,其實是效仿燕熹的,盡管不如他狠辣,卻也能有些震懾效果。
“那就勞煩司戶參軍動動身子,去取一下行旅簿,可好?”
“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司戶參軍慌忙的起身要去拿東西,卻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了身後的餘舊,身子哆嗦了一下,心有餘悸的饒開他,跑遠了。
經過這麼一吓,司戶參軍非常的配合,看行旅簿的時候,也是盡心的在旁伺候,但凡看見尤辜雪皺眉,就立刻給她解惑,也得虧有了他的幫助,尤辜雪很快就查到了一個叫盧宏的人,是個鐵匠。
他就是前些天住在杜玉海隔壁的人,尤辜雪在縣尉處也查到了他的住處,當下便要過去抓人。
騎上馬的時候,司戶參軍在門口揮着手,笑容可掬,這轉變的速度太快,快到尤辜雪的心裡充滿了鄙夷,最終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是真狗啊~”
“……”
司戶參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着那遠去的人影,氣的七竅生煙。
淩晨的露珠逐漸消散,尤辜雪正在趕去的路上,耳畔處卻響起了系統的警報聲:【警告,道德值-100,黑化值+100】
突然間的數據波動,讓她沒由來的一愣,然而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播報的聲音又來了。
【道德值-150,黑化值+100】
【道德值-100,黑化值+200】
……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混球到底在幹什麼?
她的數據從來沒有直線下滑過。
“餘舊!”尤辜雪急了,“你家大人呢?”
餘舊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然間問起燕熹的蹤迹,他低下頭,隐晦道:“大人有事。”
“什麼事?”
燕熹做的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餘舊撒了個謊:“四小姐,大人如今在考試院評卷,您不是知道的嗎?”
“撒謊!”尤辜雪張口就否定了他,眼下還沒到評卷的時間,再者,他要是真的在考試院評卷,怎麼會觸動這兩項數值波動,“我再問你一次,他到底在哪?!”
餘舊不清楚她這是怎麼了,會想起來問這件事,想着自己後背上的傷痕,是因誰而起的,他知道燕熹對她是特殊的,便也就開口道:“劉易學掌握了東家的一些事,今早要去告發,被東家攔住了……”
“他要滅口?”
尤辜雪打斷他的話。
餘舊不語,也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