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這宋老闆你可認識?”桑孟用扇子戳了戳晏山青的胳膊,側過臉來。
晏山青怎麼可能不認識,但面對桑孟的問題,他反問了一句:“你認識?”
桑孟一聽他這麼問,一下來了興緻:“她就是幾個月之前在文家班第一次登台的那個宋玉,那會兒唱的是穆桂英。”
晏山青假裝恍然大悟般“嗯”了一聲,目光卻還在台上。
“怎麼樣?晚上叫過來?”桑孟一貫的公子哥做派,一旦看上的女人一定要弄到手,這會兒他在晏山青旁邊摩拳擦掌,看宋玉的樣子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晏山青在一旁默不作聲,雙眸立刻暗了下來,身邊的氣息瞬間凝結,凍得桑孟扭頭的時候都哈了口熱氣。
“怎——怎麼了?”桑孟從沒見過晏山青這副模樣,仿佛被人搶了什麼寶貝,那眼神恨不得能吃了他。
“沒女人你會死嗎?”晏山青的話讓桑孟大吃一驚。
桑孟從沒聽過他對自己這麼說話,記得之前他說看上哪個女人要帶回家,晏山青雖然不跟他一起鬼混,但頂多也就是讓他不要縱欲過度,哪裡會說這種混賬話?
“山青,你說什麼?”桑孟覺得自己方才肯定聽錯了。
晏山青又一字一頓地說:“這個女人你不能碰。”
桑孟看晏山青這認真的表情,瞬間覺得自己失寵了。
“不是,山青,你看上她了?”桑孟湊近了問。
晏山青不置可否,眼睛依舊看着台上的宋玉,仿佛根本沒聽見桑孟的問話。
桑孟在一旁為自己傷心片刻,馬上就開始為晏山青擔心:“她可是個唱戲的,晏相能同意啊?”
桑孟是個愛玩的,但從不當真,可晏山青不一樣,他從來不玩,但一旦開始就是動了心。
晏山青自然知道父親不會同意,所以他現在不會袒露任何感情,無論對誰。
宋玉唱完之後出來謝幕,手卻與那戲中的張生牽着,被晏山青死死盯了好一會。
卸完妝,宋玉正要出門,卻見晏山青朝她過來。
“要走啊,宋老闆。”晏山青不似桑孟的随意,說這話時總覺得讓人拘束。
宋玉頓了頓:“是啊,晏公子,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陌生的寒暄讓三個人都覺得不舒服。
桑孟試圖打破尴尬:“哎呀,宋老闆,你可是越發厲害了,幾日不見,都成老闆了。”
宋玉從未見過桑孟,隻在初次登場之後聽文媚娘提了一嘴,說晏山青有個要好的風流公子叫桑孟,想來這個人便是。
她看了桑孟一眼,并未搭話,其實她想聽晏山青來告訴自己:我成為你的戲迷了。
很顯然,這是她在妄想。晏山青根本就對她的聲音沒那麼癡迷,頂多也就是個喜歡,閑來無事聽來消遣罷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白費功夫。
系統又不知從哪冒出來:【宋老闆,你還有個條件可以用哦。】
什麼條件?宋玉自然不會忘,不用來刻意提醒,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用條件來交換晏山青的任何情緒。
“這位是?”宋玉故作不知。
晏山青自然出言介紹,卻用身體擋在桑孟面前,不肯讓桑孟接近她。
“哎呦!”桑孟突然面色難看,手捧肚子,“山青,我肚子不舒服,你先陪宋老闆,我去去就回。”識趣的桑孟說完就一瘸一拐地朝茅房的方向跑去。
晏山青自然知道桑孟是何用意,依舊面無波瀾地看着宋玉:“宋老闆,可還記得你的承諾?”
宋玉不假思索地答:“自然,晏公子何時有空?小女子随時奉陪。”
這話好巧不巧落在林墨和趙清歡的耳朵裡。
林墨快步走來,用身體擋在宋玉和晏山青之間,鳳眸狠厲地盯着晏山青。
“你在做什麼?要玉兒答應你什麼條件?”林墨把宋玉視為珍寶,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宋玉透過林墨的肩膀得意地看着晏山青,笑着說:“是啊,晏公子,你可不要欺負我,林墨哥哥可不會放過你的。”
晏山青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陰鸷,對林墨說了一句什麼,轉身便走。
宋玉大笑着對着晏山青的背影喊了一句:“好走不送啊!”
晏山青背脊挺直,聽她笑得這麼大聲,身體裡某根征服獵物的神經直挺挺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