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一閃而過,沒有放假的節日根本不算節日。失去了假期的加成之後,聖誕節也變得平平無奇。
項晨曦這幾天倒是過得很開心。鐘鳴嘉陪她好好玩了幾天,然後項晨曦就要離開S市,去首都轉一轉。鐘鳴嘉就不陪她去了。在國内待了幾天,最基本的東西她已經學會了。
要是他和鐘意的關系還好的話,他倒是可以拜托鐘意照顧她一下。但現在除了必要的事,或者鐘意聯系他之外,他都不怎麼和鐘意說話。
項晨曦對此表示理解,她也有關系不好的親人。
鐘鳴嘉同意了她的說法。雖然他們倆的不好應該不是同一個原因。
把項晨曦送走之後,鐘鳴嘉打車回了家。
正好要到嚴辛下班的時間了,鐘鳴嘉到家後沒有進去,而是藏在門口的櫃子裡,等嚴辛回來。
鐘鳴嘉也沒想到這個櫃子能有這樣的作用,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擠進來。
希望嚴辛快點回來,不然他可能會被擠死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電梯響了起來。鐘鳴嘉屏住呼吸,側着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
聽到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鐘鳴嘉如猛虎出籠一般沖出了櫃子,抄起櫃子邊上的備用雨傘頂住嚴辛的後腰,厲聲對他說:“不許動。”
嚴辛的身影有瞬間的凝滞。
鐘鳴嘉繼續命令道:“擡起手來,把手舉過頭頂。”
嚴辛似乎笑了一下,背影微微顫抖。鐘鳴嘉拿傘尖戳了他一下,“老實點,快做。”
嚴辛乖乖把手舉了起來。
嚴辛禮貌地詢問“這位先生,你是劫财,還是劫色。”
“讓你說話了嗎?你就說。”鐘鳴嘉沒好氣道。
“抱歉,我錯了。”嚴辛很上道地道歉。
鐘鳴嘉冷酷地哼了一聲,然後發出指示。“褲子脫了。”
嚴辛沉吟了片刻,“現在?”
“就是現在!”鐘鳴嘉加重了語氣,“别給我廢話,脫!”
嚴辛舉着的手放了下來,搭在了皮帶上。鐘鳴嘉看不見他的動作,卻能聽見卡扣的聲音。
“等一下!”
鐘鳴嘉慌了,怎麼還真脫。他不是要這個效果。
嚴辛用茫然的語氣問道:“怎麼了?”
鐘鳴嘉又戳了戳他的後腰,示意他老老實實按照劇本演,别搞什麼幺蛾子。
沒想到嚴辛根本沒體會到他的用意,反而緊張兮兮地說:“您别生氣,我這就脫。”
“停!”鐘鳴嘉大喊一聲。
和嚴辛比不要臉,他果然是比不過。
鐘鳴嘉重新下達了命令:“先别脫了,先給我進去。”
這下嚴辛倒是老老實實地進去了。
“好了,”走了兩步之後,鐘鳴嘉關上門,叫住他。“現在繼續脫吧。”
嚴辛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先生,沒人教過你,進别人的地盤之前,要先考慮考慮嗎?”
鐘鳴嘉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啊”了一聲。
就在這時,嚴辛猛地回過身,一把抓住傘身,将握着傘柄的鐘鳴嘉一下拽了過來,緊緊抱住了他。
“先生,這下該我說,别動了。”
鐘鳴嘉看着嚴辛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如夢初醒地叫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亂改劇本,我饒不了你!”
嚴辛根本不聽,輕松地把雨傘從他手裡奪過來,然後随便扔在地上,一彎腰把他扛了起來。
鐘鳴嘉在他肩膀上不停掙紮,氣憤不已地罵道:“嚴辛,你放我下來,你别動我!你聽沒聽到!”
嚴辛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扛着他就往卧室走。鐘鳴嘉繼續掙紮,然後屁股上就被嚴辛打了一下。
這下鐘鳴嘉徹底瘋狂。
然後徹底被嚴辛扒了個幹淨,上演了一出生動的強制play。
激勵的武打戲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最後因為其中一位主演實在餓得沒法演了而結束。
鐘鳴嘉到處都不舒服,心裡最不舒服。勝負心和羞恥心一同作祟,讓他現在就像個炸毛的刺猬。
“吃飯吧。”
嚴辛将晚飯重新熱了一下,直接端到了卧室。
鐘鳴嘉用通紅的眼睛瞪他,軟綿綿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氣勢。
“我不要在床上吃飯。”
十分鐘之前,他剛說他太累了,要在床上吃飯。
嚴辛放下手中的托盤,從櫃子裡拿出一件睡衣,然後把鐘鳴嘉從床上抱起來,給他穿上睡衣,再把他給抱了出去。
到餐廳之後,嚴辛沒有把他放在椅子上,而是直接讓鐘鳴嘉坐在他腿上。
餐桌上擺着四道熱菜,一道涼菜,還有一砂鍋湯,還冒着熱騰騰的白汽。顯然,不管鐘鳴嘉想在哪裡吃飯,都沒有問題。
鐘鳴嘉敗了,嚴辛太了解他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鐘鳴嘉的話裡有氣有怨,還有濃濃的委屈。“你知不道那天晚上我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吓人,你明明就在我身後,為什麼不說話?”
嚴辛摟緊了他,“小嘉哥哥,對不起。”
“我不要什麼對不起,”鐘鳴嘉掐住嚴辛的脖子,“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解釋,你為什麼不出聲,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那是你?”
嚴辛用澄澈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知道那個人是我的話,你會原諒我嗎?”
鐘鳴嘉幾乎是立刻回答說:“不會。”
嚴辛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要是你知道那個人是我的話,你不僅不會原諒我,恐怕還會再也不想見我。”嚴辛委屈地把頭埋進鐘鳴嘉的懷裡。“如果我說了,你應該會再生我幾年的氣,我不要。”
鐘鳴嘉冷笑道:“所以你就讓我害怕下去?”
嚴辛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鐘鳴嘉感受着他的動作,忍不住想給他一記頭錘。
“我會坦白的,在你回來之後。我沒想瞞你,隻是沒找到告訴你的時機。”
鐘鳴嘉根本不聽他的花言巧語。“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我離開你這麼久,你一點怨氣也沒有,我才不信。”
“怎麼,”鐘鳴嘉垂頭看着懷裡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被我說中了,啞巴了?”
“沒有。”嚴辛的聲音有些低落,“我是生氣,也是真的心疼。我太痛了。”
鐘鳴嘉:“所以你想讓我也痛一下?”
“哈。”鐘鳴嘉出人意料地笑了起來,“那你可想錯了。我一開始是有點害怕,第二天就隻剩下生氣。幸虧你沒有再來搞襲擊,不然……”
說到這,他突然沒了聲音。
嚴辛擡起頭,“不然什麼?”
“咳。”鐘鳴嘉突然變得扭捏了起來,在嚴辛持續的目光攻擊下,飛快地說道,“Fran?ois給了我一把槍。”
嚴辛的眼睛蓦然睜大。
“幹嘛那麼驚訝,”鐘鳴嘉畏畏縮縮地抗議,“你沒查過我身邊的人嗎,你不知道Fran?ois——就是Francesco家裡是幹什麼的嗎?”
嚴辛盯着鐘鳴嘉說:“他已經很久不和家裡人聯系了。”
“那也是他家。”鐘鳴嘉小聲辯駁。
嚴辛眼裡的冷意越來越重。
鐘鳴嘉趕緊把前因後果說清楚。“我和他們說了這件事,Francesco覺得很内疚。我說沒事,我不怎麼害怕,就是比較憤怒和生氣。過了幾天,他就給了我一把槍,讓我留着防身。我拿了三個月,之後沒事發生就還給他了。”
嚴辛聽得頭暈目眩。他還是太小看鐘鳴嘉了,鐘鳴嘉真是時時刻刻都能給他驚喜。
“這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嚴辛盯着鐘鳴嘉的眼睛問他。
鐘鳴嘉小聲哼哼,“我當然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嚴辛抱着他直接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鐘鳴嘉緊張地抱住他的脖子。
“比起吃飯,我覺得你還是更需要一點懲罰。”
說完,嚴辛抱着他快步朝卧室走去。
鐘鳴嘉頭皮開始發麻。“我錯了,我錯了,我要吃飯,我真的好餓。嚴辛,我們回去吧。”
“嚴辛,我說我錯了,回去吧。”
這話根本沒用,嚴辛鐵了心要罰他。所有的求饒、抗議、甚至痛罵都無法打動嚴辛,嚴辛後來甚至把鐘鳴嘉的嘴給堵上了。鐘鳴嘉被罰到十二點,被嚴辛抱在懷裡喂飯的時候,狠狠咬了嚴辛一口。
咬完之後,嚴辛捏起他的下巴,擡起他的頭,毫不猶豫地親了下去。
鐘鳴嘉閉上眼,流下了一滴眼淚。
在這個有點血腥氣,而且夾雜着淚水的吻中,他們和好了。
鐘鳴嘉結結實實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阿姨做好飯之後,來到卧室,問他要不要喝完甜湯。鐘鳴嘉不好意思地說他不喝,他這裡沒有事,阿姨你可以回去了。
阿姨笑吟吟地和他道别,然後離開了。阿姨走後,鐘鳴嘉以頭搶被,簡直要羞死了。昨晚他和嚴辛在客廳上演強制play的時候,阿姨還在廚房沒走。鐘鳴嘉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但嚴辛告訴他的時候,他是真不想見人了。
晚上嚴辛回來之後,依舊把他抱去了餐廳,這次倒是沒玩什麼花樣,老老實實地吃了頓飯。吃完飯之後,嚴辛對鐘鳴嘉說:“小嘉哥哥,我們出去玩吧。”
馬上就是元旦,好不容易來的假期,能出去玩當然好了。
“去哪兒?”
“去新西蘭,明天就走。”
“明天?”鐘鳴嘉詫異道,“明天才28号。”
嚴辛笑道:“早一點去,還能多玩幾天。”
鐘鳴嘉倒是無所謂,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能脫身就好,反正我都可以。”
嚴辛:“放心好了,我今晚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們就走。”
第二天早上,嚴辛七點鐘把鐘鳴嘉叫起來。吃過早飯之後,司機把他們送到了機場。候機的時候,嚴辛接了個電話,很短,隻說了兩三句話。挂斷之後,鐘鳴嘉問他:“誰打的電話,怎麼聽你的語氣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