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天晴驕傲道，“我那次表演的是花仙子，還有比這更合适的裙子嗎？”

宋成希也忍不住笑，心中暗暗感歎。

原來江天晚天馬行空的創造力是與生俱來，怪不得能做出《獵手法則》這樣唯美又浪漫的遊戲。

江天晴繞回了最初的問題。

“所以呢，小希，如果她是很在乎你、愛你的人，隻要你是真誠的道歉，把你能彌補的事做到最好，她會懂得你的心意的。”

“謝謝，天晴姐。”

宋成希若有所思。

确實，實際的行動永遠勝過輕飄飄的言語道歉，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可楊媽的失望，他又該如何彌補呢？

錯過的時間就是錯過了，除非有什麼能讓楊媽知道，他是真的決心要回歸舞台，是奮不顧身的決心。

“你簡直不敢相信，他那小腦袋瓜怎麼能有那麼豐富的想象力。”

江天晴又沉浸到了往事裡。

“唉，這想象力去開公司簡直浪費，要是用在畫畫上……可惜家裡不會同意的。”

“他居然還會畫畫？”宋成希驚訝，“他大學裡不是學的編程。”

“他畫得可好了。”

江天晴笑着搖頭，忽而意味深長地看着宋成希。

“我想起來了，他高中那會兒有一本畫冊，裡面還畫過……他的初戀。”

宋成希聞言，心跳漏了一拍。

為了《繭》的編舞，他這段時間把電影劇本又反複讀了好幾遍，越讀越忍不住去想那個他不敢相信的猜測。

“不過，聽小晚兒說，那本畫冊不見了。”江天晴惋惜道，“原本是藏起來躲着老頭子查房的，結果藏得太好，自己都找不着了。”

宋成希也跟着惋惜。

要是能找到那本畫冊看一看，興許可以驗證他的猜測。

可就算畫冊沒丢，他好像也沒什麼理由直接去向江天晚要畫冊來看。

直接問，那更是不可能。

要是江天晚給了否定的答案，那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層窗戶紙就捅破了。

真那樣，他和江天晚大概都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大概還是維持現狀。

繼續糊裡糊塗的，偶爾撩撥，偶爾暧昧，至少不會兩敗俱傷。

而且，他現在還有好多别的事要忙。

-

周三上午，江天晚開車帶宋成希去了公司。

腳傷養得差不多了，宋成希也該去公司和電影項目的團隊見個面。

尤其是蔣齊敏，聽聞宋成希為《繭》編的舞已經有了雛形，他激動地請求宋成希務必親自為他表演一回。

宋成希答應了，但心裡有點小緊張。

之前練習時，觀衆隻有江家的三人，重拾舞鞋後，這還是第一次要在外人跟前跳舞。

雖不是正式的舞台，但他是江天晚親自簽約的人，跳得不好豈不是讓江天晚沒面子。

而且，他估計某些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周小姐，一定也會要親眼來看一看他到底有沒有江天晚說得那麼好。

表演的地點選在了專門用于拍攝采集素材的采錄室，房間有兩個标準舞蹈教室那麼大，足夠宋成希施展手腳。

隻是，來圍觀的人數之多，還是遠超了宋成希的想象。

裡三層外三層的，除卻為他留出的正中間一塊圓形空地外，整個采錄室竟然塞滿了人。

江天晚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陣仗，抱歉道：“宋老師，你要是不習慣，我就把他們都趕出去。”

話是這麼說，宋成希倒沒從江大總裁眼裡看出多少歉疚，反而看出了一絲他想向全公司人炫耀一番的燒包氣。

宋成希倒也不生氣。

畢竟，他也沒說過，不許除了蔣齊敏以外的人來看。

另外，他也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找一找久違的登台的感覺。

配樂的前奏響起，人群瞬間安靜，宋成希深呼一口氣，走到空地正中，閉了閉眼，擺好了動作。

一開始，宋成希确實不适應。

衆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有實質，壓得他每個動作都沒能做到最精确。

心變得混亂煩躁，情緒也因為緊張而無法調整到最佳狀态。

宋成希覺得自己像被無形的絲線束縛住了身體，看不見又擺不脫，讓他漸漸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江天晚在這時，從人群裡往前走了一步，捉住了宋成希的目光。

和每次看他練習時一樣，定定望着他，眼神專注，帶着欣賞和歡喜，又好像在用眼神對他說。

“沒關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