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他隻敢在心裡說說,可不敢當着三叔公的面說。
而三叔公這邊訓過了薛蟑,回頭又殷勤的關照起另外一個孫子薛蟬來。
“蟬哥兒今年要下場秋闱的,以咱蟬哥兒讀書的本事,一定能一舉中舉,光耀門庭。今年秋闱,明年春闱再高中,回頭咱們家就能轉換門庭了。哼,有錢又如何?還是要有權!等咱蟬哥兒高中,族裡都要以咱們家馬首是瞻。”
三叔公将變臉演繹到極緻,一邊對薛蟑疾言厲色,一邊又對薛蟬和風細雨。
薛蟬參加鄉試是最近三叔公家中最大的事情,他甚至為此命令全家都必須在家保持安靜,決不許弄出一點動靜驚擾到薛蟬。
倒黴鬼薛蟑還撞上槍口,隻因為在家裡唱了兩句戲文被三叔公聽到,就被他動了家法打了一頓。
為此薛蟑也是懷恨在心,直接遷怒到薛蟬身上,在心裡暗暗詛咒他此次考試名落孫山。
不知道是薛蟑的詛咒生效,還是薛蟬技不如人,原本考完試一副胸有成竹樣子的薛蟬最後居然真的落榜了。
“這不可能!”薛蟬和三叔公不約而同的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本來對于讀書人來說科舉落榜是很正常的事情,大不了多考幾回就是了。
可是薛蟬自視甚高,之前又一帆風順,就覺得他這第一次參加鄉試也會榜上有名的。
三叔公則是因為薛蟬的自信而對他信心爆棚,結果卻因此大受打擊。
這祖孫二人此番打擊很大,在家裡怨天尤人起來。
“他們一定是作弊了,賄賂了考官!”薛蟬心中突然滋生了這樣一種想法。
跟薛蟬一樣不願意接受失敗的人也大有人在,有些人也産生了考試有人作弊這種想法。
其實每次大考之後,都會有考試作弊考官受賄這樣的說法,有的隻是捕風捉影,是心有不甘的人在造謠。
偏偏這一次,京中特意派了個禦史前來監督鄉試。
這禦史出身苦寒,曾經在科舉之路上遇到考官舞弊這樣的事情,因此他對此次鄉試巡查十分重視。
這位禦史大人在考前和發榜之後,都曾微服上街專門去那讀書人紮堆的地方去傾聽讀書人對此次鄉試的看法。
這鄉試作弊的事情,他在發榜之後聽過幾次了。
因為他之前吃過這種虧,他對這事情十分的重視,派人下去查探。
然後不知怎的就查到了百花樓,然後鎖定了百花樓的東家薛蟠。
這天薛蟠正在家中悠閑的躺在躺椅上在丫鬟的服侍下吃着水果。
他最近很少出門,因為他母親說要給他議親,對方是一個頂好頂好的姑娘,讓他最近一定要謹言慎行。
薛蟠可是很好奇未來妻子的人選,隻是他旁敲側擊一番,他母親卻隻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
好在在他的軟磨硬泡下,他母親才吐露說人家姑娘長的可好了。
就沖這句長得可好了,薛蟠才耐着性子呆在家裡。
他躺在躺椅上,微眯着眼睛還在幻想着未來妻子的長相、
如果不是遇到系統的話,他此刻早就去過金陵各大妓院,在脂粉堆裡打過多少個滾了。
可是現在他妓院的姑娘不敢碰,家裡薛姨媽又沒有給他放屋裡人,弄得他現在最多也就是瞅瞅家裡的俏丫鬟們解解眼饞。
如今他可是真的盼着快點把媳婦娶進門,好讓他痛快痛快的。
薛蟠正想着娶親之後的沒事,突然家裡的管家急匆匆來了。
“大爺有管家來找你。”
薛蟠沒太在意,因為百花樓的事情,他最近跟金陵城的官員打了不少交道,甚至連金陵大營的将軍們也一起喝過酒了。
他隻當哪家的官員有事找他,施施然起身去了前面。
“可是薛蟠?”
他一到了前面,就見幾個拿着明晃晃鎖鍊的差人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他不由得點點頭。
“帶走!”他剛點頭,鎖鍊就兜頭套在他的脖子上。
“這是做什麼?”薛蟠大驚,他可是什麼事都沒做,這官府憑什麼拿他?
“奉禦史大人之命,特将參與鄉試舞弊的犯人薛蟠拿下。”
啥?鄉試舞弊?
薛蟠傻眼了,這鄉試舞弊與他有什麼關系。
薛蟠暈乎乎的被下了大獄,沒過兩天,他又多了個獄友,正是那個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