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幾日都是體力勞動,導演也暫時放過了他們,特許了三天休息日,讓他們在村莊裡自由活動,隻要每天按時直播就行,另外的行程随他們安排。
但是,每日的經費隻有50元。
小島上并沒有什麼娛樂措施,也沒用交通工具,純靠步行,就沒有交通費和遊玩費這一說,但50塊錢就想解決六人的一日三餐,還是有些勉強。
幾人前一晚商議了一下,決定輪流去菜市場買菜殺價,不行就街頭賣藝,說不定還能賺幾個幸苦費。
……
沒有了早起做任務的需求,大家都想睡個懶覺,一直到了早上九點,别墅裡都還是靜悄悄的。
周應淮早就醒了,翻了翻冰箱所剩無幾的食物,解決完自己的早餐後,又多煮了份小米粥,倒入保溫桶中提着上了樓。
眼看着時鐘緩慢地轉過來十的方向,蘇沉星的房門還是一絲動靜都無,周應淮微微蹙起眉心,走過去敲了兩下門。
門内依舊無聲無息,他隻好轉動門把手,好在蘇沉星并未鎖門,讓他成功進入。
屋内的窗簾遮光效果極好,隻能隐約看到蓬松的被子下,壓着一小團身影,完全沒有被周應淮進門的動靜驚動。
他将窗簾拉開了一點縫隙,夢外灑進來的陽光透到睡美人的臉上,讓他有些不安穩地翻了個身,把頭又埋進了被窩中。
周應淮有些無奈,隻好走到床邊,放輕了聲音:“起床了,再不吃早餐你該胃疼了。”
蘇沉星動了兩下,完全是睡迷糊了的狀态,哼哼唧唧道:“我不想吃,再讓我睡一會,小淮你最好了……”
床邊的男人一愣,看着他撒嬌耍賴的模樣,又想到了兩人還同居時的日子,但想到前兩日抱着青年時那過輕的體重,和一直沒有血色的臉色,還是硬起心腸,直接上手将蘇沉星扶起。
突然的體位變化讓蘇沉星感覺天旋地轉,不由得臉色一白,眼睛刷地就睜開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周應淮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蘇沉星隻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旋轉,耳鳴到完全聽不清周應淮的問話,還隐隐約約有些想吐,隻得又閉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緩過來。
“沒事,有點低血壓。”他額頭上全是冷汗,聲音也虛弱無力,“起太猛了就會這樣。”
“……你之前,沒有這個毛病的。”看着蘇沉星的模樣,周應淮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成了一團,酸澀得要命。
“可能是因為年紀上來了吧。”蘇沉星如今舒服些了,也有力氣開開玩笑,看到兩人現在還維持着懷抱的姿勢,他不由得有些尴尬,想起身離開。
但他隻稍微動了動,就被周應淮按住了:“再緩緩,不要急着起來。”
他隻好又靠了一會,才在允許下慢慢起身,下床洗漱。期間,周應淮寸步不離,像是生怕他又昏過去,他不由得想到剛從醫院裡醒過來時,小楊也是這般小心,仿佛他是個一碰就碎的玻璃人。
我有那麼脆弱嗎?蘇沉星心裡嘀咕着,不由得有些好笑。
洗漱完後,周應淮将裝着小米粥的保溫桶提到了蘇沉星房間内,盛了一碗放在桌上晾涼。
蘇沉星和往常一樣沒什麼食欲,喝了半碗就搖頭不要,周應淮也沒逼着他硬塞,三兩口就解決了他的剩飯。
……
稍微又收拾了下,兩人便一同下了樓。
如今已經将近十一點,大家都已經收拾齊整,看見兩人下樓,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蘇老師,我們要出發去買菜了,不然等會菜市場都收攤了。”鐘盛從沙發上起身,向蘇沉星搖了搖手上的50元紙币。
他看上去十分興奮,要是在他屁股後安上一條狗尾巴,那此刻一定是在搖個不停。
要說之前周應淮還會有些不悅,但此刻一想到蘇沉星給他的“黑粉”判詞,他就有些好笑,看着鐘盛的目光還隐隐約約帶了些同情的意味。
鐘盛直覺他的眼神有哪裡不對,但他滿心滿眼都是蘇沉星,這點微妙很快就被他忽略過去。
“那我們現在就出門吧,菜市場還挺近的,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蘇沉星看看時間,便示意鐘盛可以出發了。
兩人還未走到門邊,周應淮就叫住了他們,遞上一把遮陽傘:“現在太陽太毒了,把傘帶上吧。”
“我比蘇老師高一點,我來打傘就好。”鐘盛忙不疊地搶先接過傘,又向周應淮道謝,這才正式出發。
……
在路上,兩人就将直播開啟,這幾日導演給足了他們自由,連一向随行的攝影師都未出現,鐘盛撐着傘,蘇沉星就拿着節目組分發的手機操作。
他對直播的操作還有些不熟練,加上太陽太大有些晃眼,看不清是否已經開啟,于是把臉蛋湊得很近查看。
這一看便被吓了一跳。
隻見彈幕密密麻麻,刷新速度讓他都有些看不清内容,隻能隐約看到一片[啊啊啊啊啊啊]飛速刷過,他有些疑惑地問鐘盛:“這是出現什麼故障了嗎?為什麼彈幕都在尖叫?”
鐘盛看着前置鏡頭中那張美到驚心動魄的臉蛋,又對上了蘇沉星迷茫的眼神,隻覺得他可愛極了:“沒出問題,是因為剛開直播,觀衆們比較激動。”
“還有就是,你太好看了,剛剛湊得又比較近,所以大家忍不住。”
說完,他還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