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遊艇的路上,蘇沉星一路都顯得十分興奮,看着他飛揚的神色,周應淮感覺自己因為分組的不虞都消散了些。
“為什麼這麼開心?”
“因為我從來沒坐過遊艇呀,好想知道在海上吃飯是什麼感覺!”蘇沉星轉過身,倒退着一蹦一跳地走路。
周應淮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到:“你前幾年參加的時尚晚宴不就有遊輪主題的嗎?”
蘇沉星心底暗道失策,時間太趕了,他隻來得及将這幾年演的電影和重大活動補習了一遍,根本沒注意到其他方面。
“那都過去太久了,早就記不清細節了。”他裝作漫不經心地答道,“人那麼多,一點都不好玩。”
周應淮直覺有哪裡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蘇沉星見他沉默不語,又咬咬牙湊上去晃了晃他的胳膊:“而且是單獨和你一起約會,當然不一樣了!”
周應淮身體一僵,頓時沒心思去想别的了,但他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瞥了瞥袖子:“好好走路。”
明明他才是倆個人中年紀更小的那個,怎麼反倒像我爹一樣。
蘇沉星心裡嘀咕着。
一旁的周應淮不知道自己被暗地裡“超級加輩”,仍然繃着一張俊臉,但蘇沉星就是莫名覺得他現在心情很不錯。
……
等到了目的地,蘇沉星卻哭笑不得——
所謂的豪華遊艇,不過隻是一艘改造的漁船,可能是出于安全考慮,船繩還被拴在了甲闆上,和他想象中的一邊漂流一邊吃飯的場景一點都不一樣。
“導演真是太會詐騙了!”他氣鼓鼓地向周應淮控訴,“讓我白期待了那麼久!”
周應淮看着他鼓起來的腮幫子,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隻小河豚,沒忍住伸手戳了戳。
于是,河豚本豚控訴的對象頓時換了一個人。
好在導演還是有點良心,雖說“豪華遊艇”四個字水分極高,但裡面的菜色倒确實算得上的是大餐。
簡陋的船艙中,唯有桌椅是嶄新的,還鋪上了米色的桌布,桌上擺着數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為了保持節目懸念,有些比較重要的環節有攝影師跟拍,但不同步直播,會等後續一同剪輯在正片中。
這次遊艇約會也不例外。
得知現在沒有直播間觀衆在看,蘇沉星也放松了不少。
“算導演還有點良心,不枉我們摘了那麼多葡萄。”兩人入座後,蘇沉星明顯對一旁的甜品更感興趣。
周應淮阻擋了他去夠焦糖布丁的手,淡淡地說;“等下吃完飯再吃。”
以他對蘇沉星的了解,這碗布丁下肚,這整桌菜就動不了幾口了。
蘇沉星隻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安靜,自從他參加節目以來,兩人避開直播獨處的機會并不多,突然面對面坐在一塊,都不知道該開啟什麼話題。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在七年前,他們擠在出租屋,蘇沉星永遠有說不完的話,他會将一天到晚發生的事情和周應淮分享。
周應淮雖然話不多,但是事事有回應,直到夜色漸深,才關燈強制他睡覺。
不像現在,相對無言。
攝影大哥看他們沉默地吃了十分鐘飯,心裡都快急死了,他又不是來拍吃播的,這兩人平時做任務的時候不是怪甜蜜的嗎?怎麼翻反倒約起會來,一個個都變成了鋸嘴葫蘆。
周應淮一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不敢招惹,于是瘋狂給蘇沉星遞眼色,眼皮子都要抽筋了。
蘇沉星接收到暗示,尴尬地咳了兩聲,剛想找個話題開口,就看見周應淮擡起頭,有些嚴肅地打量了他的神色一番:“怎麼咳嗽了?是不是感冒了?”
蘇沉星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剛剛嗆到了。”
說罷,他靈機一動,自覺自己找了個絕佳的話題:“你說導演後面會布置什麼任務?不會還要和這兩天一樣折騰我們吧?”
周應淮将切好的牛排送到蘇沉星面前:“不會,同樣的套路導演不會用太多次,況且這是戀綜,不是變形計。”
“那我還蠻好奇後面要幹什麼的,接下來我就不和你一組了,有點不習慣。”蘇沉星托腮,表情有些糾結。
聞言,周應淮的動作也停下了,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覺得鐘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