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還因為澤村對克裡斯前輩出言不遜教訓過他嗎?可别到頭來做出對前輩重視的東西出手的事情啊!”
禦幸一也聽完這番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細看之下,他的唇角向一邊微微翹起。
“那種東西,不到最後,誰能知道結局呢。”
……
“克裡斯前輩,今天晚上打算吃什麼?”
路過器材時順帶拾起克裡斯前輩順手放在邊上的水壺,掂量一下,裡面隻剩一個底。我把它揣到懷裡,打算離開之前再給他泡好一壺。
“我都行,你看吧。”
“好,那我去外面逛一圈。”泡好水給他把水壺放回原位,我轉身去找自己的包。
機構旁邊有幾家餐館味道還不錯,至少比自己在家裡糊弄要好上許多。
克斯裡前輩現在已經從寮裡搬了出來,訓練結束後不必再返校,我們倆就商議着在這兒解決了晚飯再走,最近周邊的幾家店已經被我們吃了個遍。
十月初的東京,傍晚氣溫已經有些微涼,但是複健機構裡考慮到通風問題,常年開着中央空調,室溫一直是恒定的。
“套個衣服走吧。”克裡斯前輩翻身從卧推杆下起來,隔空指了指他堆在門口座位上的外套。
“晚上降溫,你穿得太少了。”
“哦,謝謝前輩。”沒有推辭,我拎起那件西裝外套,披到身上。
“那我走啦。”袖子太長,招手的時候空落落地晃蕩。
“錢包就在外套裡,你直接用。”
“好哦。”
……
出門時果然一陣涼風迎面而來,我穿着那件能包到臀部的外套,倒是一點也不冷。
進了一家主打量大實惠的店,剛撩開門簾,一股濃郁的醬油焦香竄入鼻腔,我深深吸一口氣,吞了吞不自覺分泌的口水。
原本沒什麼感覺,這下才發現餓的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點了蔥燒雞腿肉蓋飯和辣炒烏冬,回去的路上拎着沉甸甸的打包袋,期待得兩眼放光。
“前輩,我回來啦!快去洗手吧!”啪一下打開門露出個頭,音量不自覺變大,催促着克裡斯前輩。
他見我一臉迫不及待,無奈地笑着搖搖頭,跟在我身後出門,“别跑太快,走廊上阿姨剛拖過地。”
機構裡的休息室很大,但現在已經沒什麼人了,我們就開了座位頭頂的半塊燈。
“你中午吃什麼了,怎麼餓成這樣。”
惡虎撲食一樣塞了幾口烏冬面,碳水入肚後胃裡有了實感,我幸福地眯起眼,開始慢慢吃起來。
選了蓋飯的克裡斯前輩勺子捏在手裡,托腮欣賞了一陣我聲勢浩大的幹飯場景,這時候才剛開始吃第一口。
“唔,”我咽下嘴裡的面,“中午禦幸前輩拜托我給他送記分簿,我想着可能有什麼要緊事,就先給他送去了,後面他又委托我和渡邊前輩一起去看稻實的二輪賽,我就又跑去找渡邊前輩,回去的時候已經沒什麼胃口了,我就喝了點酸奶,一直到現在。”
安靜聽我說完之後,克裡斯前輩露出了不贊成的目光,“那你下午過來之前怎麼不說,我還能讓你先去墊一墊,這都快七、八個小時了,怪不得你餓得急。”
“說實話下午真的沒什麼感覺。”我誠實回答,“是剛才聞到飯菜香才一下子想起來的,反正也就偶爾一次,下次我一定好好吃飯。”
見我舉手保證,态度誠懇,對于這方面頗為嚴格的克裡斯前輩才勉強放過,但還是不忘吐槽一句。
“你明明平時也格外注重選手的身體保養,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就這麼随意。”
“…知道錯了嘛……”我讨好地趴在桌面,擡頭對他眨眼睛。
克裡斯前輩輕輕從鼻子裡哼一聲,也不知道吃不吃這一套,伸手取了一旁的紙巾,從我嘴角撚了什麼下來,然後把那團紙巾團吧團吧放到我手心。
“吃吧。”
“哦。”看樣子是過去了,我重新拿起筷子。
“接下來二輪賽是對戰七森?”克裡斯前輩問。
“嗯,對七森應該沒什麼問題,監督好像有意讓澤村先發。”開頭塞得太猛,現在有些吃不下了,碗裡還剩一小半,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順一順。
“是嗎,那對于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機會啊。”克裡斯前輩感歎道,“我們能幫到他的隻有盡量不讓他在意yips這件事,真正要走出來還是得靠他自己。”
“希望他能在這場比賽中有所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