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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葉子 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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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算你的,你賠。”我漫不經心地說。

高靜噎了一下,随即嗤笑一聲,不再多言。

日子意外地安穩下來,高靜比我想象中更适應這裡,她像隻好奇心旺盛的貓,每天繞着瑞卡轉,不是纏着他問各種問題,就是偷偷觀察他執行指令的樣子。

“瑞卡,幫我倒杯水。”

“瑞卡,播放音樂。”

“瑞卡,你到底能不能攻擊人?”

“……”

瑞卡對她的胡攪蠻纏倒是意外地寬容,他從不反駁,隻是耐心地執行任務,偶爾還會在她某些調皮的行為中作出“智能回避”,比如當她故意伸手想摸他的臉時,他會精準地後退半步,像是有了本能的警覺。

而我則習慣了屋裡多出一個人。雖然偶爾吵得讓我頭疼,但比起之前的大房子空蕩蕩的,現在至少有點人氣了。

夜色沉沉,送走了茶館最後一桌的客人。有了高靜之後,收拾院子的活兒也不需要我來做,她實屬勤奮,而且意外的很會做飯,這讓我的茶館也能在冬天做幾道熱乎菜,生意更好了些。

高靜收拾完便進了屋,随手抓了顆桌上的橘子,一揚手朝屋内待機的瑞卡丢過去。

啪——

橘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小小的弧線,被瑞卡精準地接住。

“好家夥!”高靜誇了一句,撐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能剝嗎?”

瑞卡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橘子,沒什麼猶豫,他動了動手指,一點一點地剝開了橘子皮,将果肉完好無損地剝離出來,呈現在掌心,遞給高靜。

“哎喲,”高靜驚訝的接過橘子,“剝得比我還好。”

她随手從他手裡捏了一瓣塞進嘴裡,正嚼着,忽然瞥見瑞卡的眼睛變了一瞬。

紅色。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瑞卡的眼睛已經徹底從淡藍色變成了刺眼的猩紅,仿佛警報驟然拉響,他的背脊微微繃直,像是所有的系統瞬間進入戰備狀态。

高靜一瞬間咬住了舌頭,痛得倒吸一口氣,猛地坐直了身子。

“瑞卡?”她喊了一聲。

瑞卡沒有回應,他的視線沒有焦點,像是被某種信号徹底控制。

與此同時,在屋内的我,猝不及防的瞳孔裡猛地浮現出一行巨大的紅色字迹,如同直接刻入視網膜——

新沙醫院,救李承宇。

等我趕到新沙醫院時,急診樓被炸塌了大半,鋼筋水泥像被撕碎的紙殼耷拉着,李承宇倒在廢墟之外,大面積灼傷的背部暴露在外,蘇銘正用牙撕開紗布裹自己燒傷的小臂,聽見腳步聲猛地擡頭,沾着灰的臉被冷汗糊成花貓。

"陳升!"她啞着嗓子喊我時,消防車後我一步,撞開隔離杆直沖進來。

研究所的殘骸還在醫院東北角呲着火花,有毒氣體順着變形的通風管往外滲。這玩意兒和消防車噴出的高壓水柱撞個正着,滋啦一聲騰起半米高的霧牆。蘇銘迅速背上李承宇罵着髒話後撤,有個新人沒戴面罩,被嗆得跪在地上吐酸水。

因為新沙醫院靠近空中花園,便将花園也做了疏散,就連俞芝澄都來了,從警務車上下來,指揮瑞卡組織氣體擴散,她說的還是“瑞卡”這個舊名字,但AI應答聲已經變成女音。

我見蘇銘也好似力竭,短短幾十米,背着李承宇走了許久。我連忙上前,剛要跨過警戒線,手腕突然被拽住。後頸汗毛炸起的瞬間,有東西順着脊椎竄進大腦,嗡的一聲眼前發黑,膝蓋砸在地上才發覺身後根本沒人。

蘇銘見我跪地颠了颠李承宇,朝我奔來,“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這股沖擊力轉瞬即逝,我接過她背上的李承宇,他還有微弱的呼吸,這麼折騰依舊不省人事。

“好。”蘇銘擔心的看着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随李承宇上救護車,我來處理後續。”

我點頭答應,憋着氣,走向救護車。離開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要說什麼特殊,隻有一對俊男靓女站在我剛剛所在的位置,男生顯然注意到了我再看他,竟看向我,沖我問好。

車子開出街區,救護車颠簸中,我攥着李承宇的手腕突突直跳,我站在了李承宇腦中,他被人做了精神幹預,就像是給他規定好了一段混亂的劇情,作為故事男主角的他必須活在當中一樣,以至于哪怕已經被爆炸傷暈的他,大腦中也還在經曆這段夢境。

李承宇強大的意識讓他多次抽離出現實與幻境,我便與他一起,坐上了這趟不斷上坡下坡的過山車上,失重和眩暈感使我頻繁地反胃,險些吐了出來,每在裡面待一分鐘,我便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外推。

當他再次拿出那張藍色的門禁卡,想要進入醫院的時候,我終于找見了無數發光的類似于鐵鍊的東西困住了他的身體,上前一把抓住了鍊條,"你他媽...演夠沒有?"我嘶吼着扯開纏住他的鐵鍊,李承宇的潛意識終于抓住漏洞,數據洪流開始倒灌,那些強制播放的記憶片段像被焚燒的檔案,蜷曲着化作了灰燼。至此,夢中的李承宇倒在了我的懷裡,現實裡的他也才逐漸地呼吸平緩,睡了過去。

他夢境中頻繁出現的那個梁淺,一頭銀發,長相頗為精緻,僅僅在李承宇的幻境中出現過的這張臉就已讓我驚豔,而我恰好在幾分鐘前的轉頭,就見到了這張令我難忘的臉。

“瑞卡。”我沒有出聲,腦内喊了一聲。

一瞬間,周圍安靜了,就像航行在夜晚的捕魚船,時間在黑暗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沉重而漫長,好像漂泊了許久,直到我看見了燈塔,一束光射向了我,伴随着機器啟動的聲音,我握住病床的手感受到了微小的電流,他的聲音直入大腦回複着我,“我在。”

“梁淺是什麼人?”我低着頭,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會失憶,但卻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可記不起在哪遇見過。

瑞卡久久沒有反應,甚至等到救護車已經開到了警署醫院,我都沒能等到它的回複。

李承宇被推進了手術室,我洩氣地坐在等候區。

"哔——"腦内突然炸開刺耳蜂鳴。瑞卡的聲音突然出現,視網膜上跳出的新聞視頻糊得像打了馬賽克——

畫面裡是十年前的一場案件,未成年的少女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媽媽。事件當事人趙子軒抱着娃娃,像是低智兒童,和當時她的辯護律師何玉新一起坐上警車返回看守所,他們當時想用精神疾病做無罪辯護,心理醫生是當時新沙醫院的精神科主任孟冬清,畫面中的她被蜂擁而至的記者攔下。

記者A:孟女士今日來法院是為了給趙子軒治療心理疾病嗎?

記者B:趙子軒的弑母案還有什麼内情嗎?

記者C:趙子軒是想通過孟教授的心理鑒定逃過法律制裁嗎?

記者D:趙子軒是因為有精神疾病而弑母的嗎?

記者E:精神病殺人可以不用負責嗎?

孟冬清無視了所有人,一言不發地沖過重重人群躲進車裡開車離開,而鏡頭一閃而過,坐在副駕的那個人,就是銀發注目的梁淺。十年前,那樣貌與如今相比,并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網絡上唯一有關梁淺的内容。”瑞卡回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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