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點了點頭,随即走到了醫院挂号機的旁邊,一根手指便輕易挑起了挂号機。
“他改變了我的基因,我擁有很大的力氣。”而就在此時,葉子的身後,李承宇注意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跑過,他立刻警覺,跟了上去,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瞬間,身後的醫院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沖擊波将李承宇推出數十米又狠狠地拍在地上,他感覺到一陣眩暈,背後更是被火燒得鮮血淋漓,劇疼無比。
“李隊!”李承宇眯了眯眼,在一片火霧中看見了不斷閃爍的警燈,好像聽見了蘇銘叫他的聲音。“李隊!”蘇銘費勁地搭起李承宇,弱小的身軀拖着李承宇一步步地向外移動。沖天的火光伴随的刺鼻的化學品燃燒的味道,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再次醒來,伴随着後腦劇烈的疼痛,睜開眼就是天花闆,他像是仰在椅子上,翻了過去。
這裡,好像是警局。
是個夜晚,他拍拍衣服,扶正了椅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背,自己還穿着完整的警服,也沒有灼傷的感覺。警局中除了已經睡在座位上的蘇銘和他,便再無其他人。桌上還留着沒吃完的半碗泡面,手邊是一年前失蹤案的資料。放在面上的那張,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是至今為止的第十五個失蹤的小孩,報案的是楊醫生。
一周前,楊醫生是被局長帶進了李承宇的辦公室,他那時候還半夢半醒,還不知道楊醫生是誰,隻是覺得面前的女人雍容華貴,是個大戶人家的太太。太太上報失蹤的時候,李承宇也隻是草草地看了一眼,這段時間的失蹤未免太多,而李承宇正因為海邊科技園巨大的爆炸案忙得不可開交。官大壓一層,别說是局長帶着人進來了,如今應該要市長帶個人進來才能插上俞博士的隊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放那吧。”
這一放,就放了一周了,如今他才真正地拿起失蹤案的檔案再看,卻發現,除了第一張寫着的“梁淺”的名字和臉,自己什麼都看不清,紙上的字像是被打了一層模糊效果一般,入不了眼,“蘇隊,你來幫我看看這幾份檔案!”
沒有人回答她,蘇銘依舊趴在桌上。
“蘇銘,别睡了,快來幫我看看案子!”他喊的聲音大了些,依舊沒人回複,“蘇銘!”他走到蘇銘的身邊,手剛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推了一把,随後身體就出現在了警局大樓外,他透過窗戶看到推他的蘇銘,還趴在桌上,垂下了手臂,轟的一聲,耳邊的風巨響,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自由落體地向下掉去。
“啪”
他被人打了一巴掌,下意識地舉起拳頭給了那人一拳。
漲紅了眼睛,大口地呼吸着,他剛剛從28樓直接摔了下來,啪的一聲好像是身體落在地面的聲音,他的胳膊感到一陣劇痛。這一拳頭給得很重,像是加上了自由落體的力量一般,震得他手都麻了。
他聽到了一聲啐嘴,才趕緊扶起了被他打趴下的人,一頭銀發,是先前見到的楊醫生的助手,也看清了他有點被打歪腫起來了的臉,是剛出現在檔案裡的梁淺。
這一拳真是不輕,梁淺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圓鼓鼓的,像是剛被拔了智齒,嘴裡吐出一口血,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臉,就被疼到不行。咿咿呀呀地說這些話,像是在罵他,也聽不清楚。
梁淺見李承宇沒有反應,就走到了護士站,拿出了筆和紙,李承宇發現這次自己醒來的地方竟然是急診室,他好像剛打完針,手上還留着止血的膠帶。
梁淺用力地在紙上寫下,“你有病啊!”
李承宇木讷地竟點了點頭。
梁淺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點頭,一時間将無語寫在了自己臉上。
李承宇回了神,才想起安院長還死在了樓上,便向樓上跑去。隻是此時大門緊鎖,沒有自己圍出來的案發現場,地上也沒有血迹。他前去敲了敲門,卻聽到那句熟悉的“什麼人!”
李承宇感覺自己的血液倒流,手腳冰涼,想都沒想地踹開了院長室的門,拉過了已經探出頭的安院長,嗖的一聲,一枚鋼針從窗戶處飛進室内,擦着安院長的頭發而過,直直地射進了牆裡,滋滋冒着電。李承宇立刻走到窗邊,卻不見人影。
“嗯?李警官,剛剛是你在說話嗎?”
他好像救下了安院長,當然随後破門而入的就是楊醫生,她見到活着的安院長,直接呆在了門口,再進來的就是梁淺,這次,他沒有看到葉子。
“楊醫生,葉子呢?”
“葉子?葉子不是才睡着在休息室嗎?李警官,你不是在會議廳嗎?”
李承宇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但好在救下了安院長,他又想到葉子拿給他的實驗名單,不知真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但本着甯可信其有的原則,向安院長亮出了證件,“安院長,我希望您可以和我回一趟警局,我們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而就在他準備帶走安院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背後滲出的血迹都染到了衣前,轟的一聲,醫院又爆炸了,而這次,自己就站在爆炸的中心安院長的身邊。
“嘿,嘿!”李承宇又被人拍醒,控制了下意識出拳的力度,不料直接被人抓住了拳頭,是蘇銘,“沒事吧,太累了就回家休息,我們來好了。”
李承宇又回到了警局,現在的情況像是在開會,白闆牆上貼着十五位少年人的模樣,其中有一張他感覺面熟,卻想不起名字。
“截至本月一共接到了十五起失蹤的報案,失蹤人員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身高不一。”站在上面講話的是蘇銘。
李承宇緊盯照片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少年不像是少年模樣,長相俊美,名字就在嘴邊呼之欲出,卻如何也想不起來。他打斷了會議,指着那張照片,“這個人是誰?”
“他叫......”李承宇聽不清蘇銘再說什麼,也看不清面前的照片究竟是黑發還是引發,“你還好嗎,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
“什麼?我沒有不舒服啊。”李承宇回答。
“你的眼睛好紅啊,你幾天沒睡覺了,你要不先去睡個覺?”
李承宇沒有覺得自己有任何的不适,隻是梁淺的模樣,活了一般的一直往他的腦子裡擠,就像是要占據他的大腦,控制他行為一樣。他眼中突然出現再次出現了新沙醫院的模樣,和手下打了個招呼,提前離開了會議,沒敢開車,叫了輛車,前往醫院。
李承宇再次來到了醫院,門衛将他攔着,“先生你好,本院有門禁,除了患者,沒有門禁卡您是進不去的。”
“啊,我有我有!”說罷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綠色的門禁卡,這張門禁卡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李承宇的口袋中一樣,更奇怪的是,李承宇的身體好像不受大腦的控制,知道這張門禁卡就在自己口袋中。
“先生,我們的門禁卡是藍色的,您這張,是研究所的門禁。”
還未等李承宇疑惑,便突然被人從背後包住,下意識反擊動作還沒做出來,便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知道了背後的那人是誰,他握住對方顫抖着的雙手,疑惑的回頭,“陳升?”
心跳檢測儀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眼前逐漸變成黑色,他才終于明白了什麼,如釋重負一般的倒在了陳升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