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假期，她把自己關在家裡，手機握在手裡，卻沒有任何新消息跳出來。她以為隻要等一等，她們就會像往常一樣，随随便便給她發條微信，帶着些演出排練的瑣碎日常，或者突然約她出去吃飯逛街。

可一直等到開學，她的消息列表裡，俞松美和孫曦的信息依舊停留在那天分開後的互道平安，再沒有更新過。

開學後楊莉莉才得知孫曦和俞松美都已經轉學，班内的氛圍也伴随着二人的離開變得讓人不适，楊莉莉站在座位旁，低頭看着抽屜裡的那團惡心東西，面無表情。

惡作劇一天比一天過分，最開始隻是些丢了幾口的零食，後來變成了發臭的餐盒，最後幹脆變成了帶血的衛生巾和一些髒得說不出口的東西。每次打開抽屜，她都能聞到一股惡心的味道，讓人作嘔。

她沒問，沒吵，也沒鬧。

隻是動作流暢地把那些垃圾一樣的東西全數倒進垃圾桶，幹淨利落，連多看一眼都懶得多看。

可她越是不在意，論壇裡的謠言就傳得越起勁。

-天啊，楊莉莉每天都在丢什麼啊？

-聽說她和錢旻還會在教室接吻呢！

-她大腿還有紋身，紋在那個位置，太不要臉了。

……

楊莉莉去洗手間的路上，耳邊都充斥着斷斷續續的竊竊私語，周圍的目光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網，黏膩地貼在她身上。

可她沒搭理，像個局外人。

“诶，她們說你和我是一對。”錢旻來找她的頻率越來越高，每天楊莉莉隻要行動，無論是上下學，還是上廁所，身邊都會跟着個錢旻，“跟哥去喝酒吧，我罩着你，之後沒人敢說你。”

“不用。無所謂。”楊莉莉無所謂大家怎麼說她，她當然知道這些流言從哪兒來的。更知道，如果自己站起來反駁，去對質，去生氣，那些人就會笑得更開心，流言就會更快地蔓延。錢旻就是想看她出醜，想看她崩潰，想看她被拖進這場他們精心編織的鬧劇裡，像個真正的笑話。

她不會讓錢旻得逞。

“無所謂是吧。”錢旻眯着眼，盯着面前的楊莉莉，嗓音壓得低低的，像是喃喃着，聽不出什麼情緒。他舔了下後槽牙，笑了一下，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拽着楊莉莉的手腕就往前走。

楊莉莉掙了一下，他手勁大得驚人，手腕被攥得生疼，她皺眉，“你幹什麼？”

“不是無所謂嗎？”錢旻沒有回頭，語氣還是懶懶的，他拽着楊莉莉進了間沒人的畫室，畫室門被用力帶上，門鎖咔嗒一聲落了鎖，玻璃窗透着外面昏昏的天光，空氣裡還殘留着木炭和顔料的氣息，光線模模糊糊地落在靜物台上，明暗交錯。

錢旻推着她往後一帶，她的後腰撞在靜物台的邊沿，硬木硌得生疼，下一秒，他忽然傾身逼近，氣息直直壓下來，“裝什麼？”